但她曾在書上見過,妖魔都是有兇殘嗜殺的天性的,走火入魔的修士亦是如此。
妖性麼?
不過至少她還從未在這個男人身上見過。
寫完信,她把裝了血的白玉瓶放進了随身袋,然後把血衣折疊好交給謝長綏,眉眼帶笑道:“那就麻煩一下二哥哥啦?”
“對了二哥哥,我還想吃棗泥酥、桂花糕、雲片糕、桃子、葡萄、李子……再有點雞鴨魚肉就再好不過了,畢竟我要在這裡呆上一個月呢。”她扳着手指頭把想吃的東西一個一個說出來。
說完後又補充道:“要是二哥哥找不到的話,叫我大師兄去托人買也行,我把靈石給你。”
眼見着她開始從随身袋裡摸靈石,謝長綏欲言又止,到最後也隻是深深看她一眼,出言制止:“不必了,這不貴。”
“那二哥哥是答應了?”姜挽月聽出他言語中妥協的意味,蓦地彎唇笑開,眼中閃着狡黠的光。
謝長綏睨了她一眼,也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換了個話題:“下次不必再寫信給我了。”
聞言,姜挽月微愣,随即後知後覺這人未免太小氣了些,沒好氣的指控他道:“我不就是托你幫我帶點吃的嗎,你一個大男人你至于嗎?”
謝長綏:“……”
“有點吵。”
姜挽月:“……”
居然還嫌她吵?
她心裡憋着一口氣,眼神幽怨地盯着他,直叫謝長綏無言以對。
良久,謝長綏忽然攤開手,他的手十分寬大,手指修長幹淨,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但唯獨掌心纏繞了她的發帶。
他道:“玉簡給我。”
姜挽月有些奇怪,但還是乖乖的從懷裡把太初劍宗的玉簡放進他手裡。
隻見他那隻帶傷的右手握着她的玉簡緩緩收緊,他将自身的一縷法力注入其中,随後再還給她。
他交代道:“以後有事,用它說話。”
“這個原來是這麼用的?”姜挽月有些新奇的把玩着玉簡,如此說道。
一直以來她都知道玉簡能通話,但她還沒找到過關于玉簡通信的具體使用方法。
就連瞿宗主給她的玉簡,她都以為是因為玉簡不同,所以當她注入靈力進太初玉簡時才會沒用。
原來隻要對方注入法力就可以。
她還以為有什麼專門的術法或者咒術呢。
那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當手機用,可以随時随地聯系其他人?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讓大師兄……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謝長綏無情打破她的幻想,他說:“這是一種需要特别修習的術法,隻是注入靈力,不夠。”
“此術法極為消耗對方靈力,所以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
姜挽月:“……”搞得好像你靈力有多深厚一樣。
離開水崖洞,謝長綏把血衣交到陸雲山手裡,不成想,剛轉身便聽見身後驚惶的一聲喃喃自語。
“小師妹……”
聽見這給人吊唁的語氣,謝長綏不禁側眸挑眉。
隻見陸雲山兩手發抖地攥緊那全是血的衣角,瞳孔震顫不停,眼圈瞬間紅了,淚光閃動。
謝長綏還沒說話,陸雲山就突然情緒失控的上前,激動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怎麼了,我小師妹怎麼了……我才認識她幾天啊,她怎麼就……”
“是,也是……水崖洞那種鬼地方,更何況師妹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不行,我要去見師父!我一定要為她讨回公道!”陸雲山說完,冷着臉就要大闖宗主院子。
結果剛走出兩步,一隻手便攔在身前。
陸雲山咬牙:“你要攔着我?師妹不是你親妹妹嗎?你怎麼這麼冷靜?!”
謝長綏淡笑着,不失禮道:“師兄不妨先看看小七寫的什麼,或許不是遺書呢?”
此話一出,直達陸雲山天靈蓋的沖動忽然平息了下來,他漸漸意識到了什麼,然後迅速展開被攥成一團的血衣。
信上說,讓他别擔心,師父把她關在水崖洞養傷,借此機會她也好閉關一小陣子。此外,她說她在宗門内并未與人結過什麼深仇大恨,除了内門遠山長老的親傳弟子梁與舟。她懷疑事情是梁與舟傳出去,想讓他重點查一下這個人,待她出來後自會找他算清楚這筆賬。
“哼!”陸雲山再次把血衣攥在手中揉成一團,語氣不善道:“梁與舟這個小人!”
姜挽月寫信時謝長綏全程圍觀,對于信上的内容也是一清二楚,聽見陸雲山的冷笑聲,他詢問道:“看來師兄是查清楚了。”
“實不相瞞,在師妹進水崖洞的那日,慕容師弟知道師妹拜托我的事後,就同我說過這個梁與舟,說他在秘境的時候就想殺師妹。”
“所以我就特意留意了一下梁與舟,起初我不清楚師妹到底做了些什麼才引起師父動怒,一時間也無從查起。直到林師弟來尋我,經我一問才知道師妹幾乎每晚都會去外門奇珍閣找他。”
聽到這裡,謝長綏微蹙眉,似有所思的出言重複:“每晚出入奇珍閣,找林策……”
“奇怪吧?”陸雲山無奈道,“我也覺得納悶,但我再想多問他就不肯再透露了,他隻是說明背後那個人隻能是出自内門。”
“消息雖然少,不過也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