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養了一晚後,放榜當日。
韓師兄當衆宣戰姜挽月。
姜挽月從來沒想過,居然有一天韓師兄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同她比試,于是也不敢懈怠立刻去了擂台處。
“謝小七!你若是今日能赢我,我就服你這個劍道第一!”韓何站在台上,擋着一衆弟子放出話來,頗有種不勝不休的意思。
姜挽月朝他擺擺手,語氣是一貫與他玩笑時的語氣,“韓師兄你先别急啊,容我下個注……”
“謝小七!比劍和靈石你竟然選擇了靈石!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師兄放在眼裡?!”韓何心中對她多有怨言,見她如此更是氣極,劍指着她的方向怒言。
姜挽月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于是果斷壓了韓何一千靈石,回頭朝他一笑,眼眸澄澈,“師兄,我給你壓了一千,就别生氣啦?”
韓何一身的火氣對上她毫無攻擊性的笑容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他洩了氣,無奈喊道:“師妹,之前不與你比試都算師兄不好,師妹寬宏大量就不要與我一般計較了好不好?”
“師兄說什麼呢,師兄這樣好的一個人,小七怎會與師兄計較?”姜挽月一面說着一面飛身上了台子,并朝他行禮道:“師兄,請。”
随着她最後一句話落地,兩人都變了臉色,開始正視這場比試。
台子下圍滿了外門弟子,紛紛吵嚷着要韓何赢下這場比試,他們都等着看戲,都想把她從第一名的位置拉下台。
可是,今日上了擂台,她就沒想過輸。
兩人幾日前還曾一起并肩言笑晏晏,然,此時卻各自祭出法器,手中持劍,劍鋒所指的皆是對方。
韓何率先出劍,劍光在她眼前閃爍,一道劍氣無形中朝她迎面而來,她側身躲過,下一秒又是一道劍氣襲來,這次她持劍正面化解。
随後腳尖點地,縱身一躍踩着他平刺而來的劍尖在半空中呈抛物線悄然來到他的身後。
她掌握了反擊的主動權,開始運用劍招朝他而去,韓何的反應很快,兩人漸漸打得難舍難分不分高下。
約莫一個時辰後,台下的弟子們都不自覺噤了聲,他們目不轉睛的緊緊盯着上面還沒能分出勝負的兩人。
姜挽月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後背濕透,隻覺得韓何有些難纏,似乎隻要被他看準時機他就能突然打她個措手不及。
起初她并未發覺什麼,但打了這麼久她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韓何就像是不會累一樣,靈氣在他體内似乎供應充足,剛用完立刻就能填滿丹田,讓整個人都充滿力量和她對抗。
這反應分明就是用了補氣丹的反應。
而這場比試也并非宗門大比那樣正規的比試,也沒有規定說不允許提前服用丹藥。
是她疏忽了。
韓何也沒想到,前幾日比了那麼多場,今日比試她竟然毫無準備。
此時韓何正好一劍擊退姜挽月,姜挽月倒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劍尖在地面劃出長長的痕迹。
“得罪了,師妹。”
還不等她反應,甫一擡頭,韓何便狠狠踢上她的腹部,這股強大的力道似要将她整個人踢出擂台。
然而在對方襲來的同時,她手腕一轉,劍鋒深插入地縫之中。
在身體随着慣性要往後倒飛出去時,她的手緊緊攥着劍才讓自己沒有出界。
她整個人被踹得半跪在地,一口血溢了出唇角,她随意用手抹去,咬牙強撐着站起身。
韓何沒想到她竟然還能撐住,她的體力分明已經漸漸被他耗光。
他欲言又止:“師妹,你受傷了。”他提醒道。
他原本想着一擊将她打出擂台,如此取勝,也不會将她重傷。
卻不成想,她用盡了全身力氣也要強行留在台上。
他的視線向下,果然,她握劍的那隻手的虎口處已經被磨出了血。
姜挽月深吸一口氣,并未回話,或者說隻是為了省點力氣用來對付他。
此時此刻,她的靈力明顯遠不如韓何的充沛,硬拼,受傷的隻有她。
她盯着韓師兄快速思索着應對之策。
最後不知怎麼,竟回想起了試煉那天,在秘境中,生死一線時,即便手中無劍,也可以讓劍爆發出巨大的威力。
她緩緩閉上眼,試圖感應被她插入地縫的那把劍——三五。
她的靈力支撐不了她太久,隻能争取在幾招之内快速取勝。
就在韓何沒了耐心朝她而來時,她終于感應到了那把劍,用意念驅使着劍一招破掉韓何的劍招。
她記起“容修”那幾日教給她的劍法,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後一套,劍法高深而玄妙,她并不能全部領悟,但取幾招用來對付韓何就已經足夠。
于是在台下衆弟子眼中,也看不出姜挽月究竟是如何出招的,隻看見她的劍緊緊圍繞着韓何的周身,似有真人操控着一般,逼得韓何無路可退。
很快,韓何的劍被她的三五劍擊飛,深深插進台下的地上,姜挽月這才猛然收劍。
韓何甚至還不曾回神,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瞪着一雙眼,指着她問:“你這是什麼劍法……這樣高深的劍法絕不是我們外門弟子所能接觸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