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許嘉檸替唐嶼覺得幸運,有這樣一個願意這樣庇護自己的朋友。
回到家,許嘉檸的思緒還停留在今日偶遇的兩個男人上。
其實除了僅有的幾句對話和外貌賞析,許嘉檸并沒有任何來自其中一人的有效信息。
最後,她隻能勉強将他們概括為斯文男士和他的痞氣朋友。
為了短暫地避開這場偶遇,許嘉檸先去洗了澡,洗好澡出來,家裡還是隻有她一人。
自從她畢業後,她的母親林女士好像終于解放了,每逢周末都會約上姐妹外出,登山,徒步,短途旅行,美容spa一樣不錯過,行程安排的滿滿當當。
原本在家休息的許醫生,此刻也沒了蹤影,許嘉檸不用多想,大抵是醫院臨時有什麼緊急手術,父親被叫了過去。
許嘉檸淡定地在茶幾上支好平闆電腦,又去冰箱裡翻出早上父親不允許她喝的冰楊梅汁,肆無忌憚地喝了一半。
路過餐桌時發現桌上有燒好的晚餐,屋裡她回來時才開了空調,餐盤邊沿尚且有餘溫,她看了眼,是出自父親的手筆。
省的她點外賣,許嘉檸将平闆挪到了餐桌上,慢慢享用起了晚餐。
玉米排骨湯在砂鍋裡,保溫效果更好,清甜的玉米汁味融入湯裡,更顯得湯鮮了幾分。
許嘉檸心滿意足地一匙一匙盛着湯送進口中,平闆電腦上的愛情劇正進入甜蜜的劇情,她似乎心裡也跟着甜了幾分。
門外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了這短暫的美好,許嘉檸起身開門。
許嘉檸家裡是前幾年新買的六層電梯洋房,對門鄰居是一對比她父母略年長的夫妻,他們并不常過來住。
這套房子是替兒子買的婚房,隻不過聽說到現在為止,他們家兒子還單身。
許嘉檸在門口和老夫妻碰了個正面,她從快遞員手裡接過快遞,和對方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叔叔阿姨好。”
“嘉檸,幾個月不見,又漂亮了。”鄰居女主人笑意盈盈地和許嘉檸寒暄。
“謝謝阿姨。”許嘉檸也微笑着回應。
“嘉檸,阿姨沒記錯的話,今年大學畢業了吧。”鄰居女主人很熱情,繼續聊着。
“嗯,畢業了。”許嘉檸點頭。
“上次過來聽你媽媽說去上海工作了,這是周末回來休息嗎?”
“沒有,辭職了,現在在蘇城工作。”許嘉檸仍舊禮貌地回應,母親林女士的“遠親不如近鄰”的諄諄教誨她謹記在心。
鄰居阿姨還想再問什麼,鄰居叔叔沖着許嘉檸客氣地點了點頭,“回來好,離父母近也好。”
說着,拉着他愛人進了屋,阻止了鄰居阿姨的繼續唠家常的心。
許嘉檸抱着快遞回了屋,長舒了口氣,和陌生的長輩聊天,想做到有禮有度太難了。
回到餐桌,手機上有幾條信息,一條是來自母親林女士,讓她幫忙簽收快遞的,她回了比心的手勢。
另外幾條都是田爽的。
她慢條斯理地點開,田爽這樣發消息,八成又是聽到了什麼震撼的八卦。
隻不過,這次田爽一反往常,前面的幾條信息都是圖片,圖片點開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許嘉檸看着便覺得頭疼,她草草掃了幾眼,都是些期刊論文。
這些,田爽要讀研,她比較敏感,許嘉檸卻不需要在意,也不太想關注。
想到那種做科研的人,許嘉檸不自覺地會産生敬畏之心,對于她這種從高中就學不明白物理的人來說,這樣的人隻會讓她覺得高深莫測,隻适合仰望。
當然,田爽也是她佩服的人之一。
整個暑假,她聽了田爽不止一次的吐槽,科研難做,如今剛開學便有心思沉迷大神教授,許嘉檸不得不提醒:“田爽同學,友情提醒,切勿過分沉迷男色。”
“這你就不懂了,如果能有一位賞心悅目的導師,會讓枯燥的科研生涯變得有趣很多。”田爽回得很快。
“要不你考慮申請換個導師。”許嘉檸調笑道。
“我正有此意,不過還不了解這位導師的脾性,萬一是個嚴苛的老闆……”田爽像是很認真地在考慮這件事。
“剛剛有人說,顔值高的話,科研會容易很多。”許嘉檸壞壞地提醒。
許嘉檸了解田爽,田爽從來都是有賊心沒賊膽,但是對于換導師這件事,她連賊心也不敢有,田爽的父母都是老師,她本人對老師有巨大的陰影。
田爽要說會因為這個換導師,不過是過過嘴瘾。但是田爽也不會輕易放過,很快她有了新思路。
“大神教授,傅時禮,28歲,相貌英俊,183,體重145,斯坦福博士,單身。我都打聽好了,要不你替姐妹犧牲一下攻破他,你來當我師母,姐妹正好申請換導師,輕松度過三年順利畢業。”
田爽的如意算盤打的,隔着屏幕許嘉檸都想敲她腦袋,“你拉倒吧,他既然這麼優秀,有什麼理由單身?”
“另外,這樣的人會缺追他的人?”
許嘉檸連發兩條信息過去,想讓田爽收起她不可思議的幻想。
“清醒還是屬你清醒。”田爽豎起了大拇指,她亂七八糟的幻想結束,回歸到實驗室沉悶的氛圍中。
眼神在周圍逡巡了一圈,根本沒有人有要下班的意思,田爽看了眼手表,已經七點多。
她學習的勁頭早過去了,這會兒隻想有人聊天,于是又拉着許嘉檸,“嘉檸,你說你想象中的愛情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