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跺了跺腳。
這人完全不玩梗,她抛的梗全掉地上了。
偏偏對方似乎非要弄明白,問她:【你的胃為什麼叫楚雨荨?】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
聞冬牽了牽嘴角,真想穿過屏幕給他來兩巴掌。
【……】
【她不叫胃,她叫楚雨荨!】
1874:【行。】
行什麼行?你倒是快回來啊!
聞冬懶得跟他解釋,問他什麼時候能到。
張星序說十分鐘。
十分鐘後,張星序回來了。
聞冬傻了。
他的衣袖被撕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白色衛衣,衣領是歪的,拉鍊壞了,走路帶風,把衣服吹得鼓起來,褲子上全是泥,褲腳也沾滿了野草籽。
臉上還有劃痕,像被什麼割傷的痕迹,冒了點血珠,這會兒已經凝住。
“你幹嘛去了?被人揍了?”
張星序鼻翼翕動,明顯跑得急。
他拿出鑰匙給聞冬,“沒事。”
他的耳廓連着脖頸紅了一片,額角有汗沁出,胸膛起伏明顯。
聞冬皺了皺眉,不确定道:“真的沒事?”
張星序抿着唇搖頭。
聞冬将鑰匙插入鎖芯,把門推開,“你有事要跟我說啊,死我這裡我可不負責。”
“不對,你可不能死我這兒!”
張星序:“不會。”
能明顯聽出他氣息不穩,聞冬也不好再問。
她把菜提到廚房,見他放下背包脫了衣服走進衛生間。
勁瘦結實的腰一晃而過,聞冬愣了愣。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張星序是當着她的面脫了衣服?
變态啊?!
聞冬全程皺眉把菜備好,又皺着眉聽見衛生間響起淋浴水聲。
他不會還要用她沐浴露吧?
一想到這她渾身不自在,戳着鍋裡的冷飯胡思亂想,一點做飯的頭緒都沒有。
等張星序出來,聞冬還保持着盛飯的姿勢站在廚房。
她下意識擡眼,撞進張星序視線。
窗外天色暗下,屋裡沒開燈,隻有浴室投到木質地闆的一方暖光,映亮了他眼中的琥珀。
他發尾濕潤,水珠在發梢凝聚,繼而滴在肩頭的白色毛巾上。
眉弓的優越弧度勾勒帶出微駝的鼻峰,唇珠不明顯,可下颌輪廓的鋒利卻中和了嘴唇的柔和,依舊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就像他窗外的樂知山,始終被白霧環繞。
張星序率先挪開目光,瞥了眼她的手,提醒:“勺子快變形了。”
聞冬猛地反應過來,松了手上的飯勺,轉身去拿碗。
她低着頭把飯盛到碗裡,語氣飄忽:“你是不是用我沐浴露了。”
張星序正要回房間,聞言停下腳步,扭頭看她:“你想多了。”
哈?
她想多了?!
聞冬錯愕目送他走進房間,不服氣地來了句:“沒有最好!”
當晚的洋蔥牛肉炒飯她做得火氣十足,一勺辣椒醬把張星序送到了飲水機邊上。
在他喝下第五杯水的時候,聞冬有點過意不去,主動提議:“要不我重新給你炒份蛋炒飯?”
張星序說不用。
然後埋頭把炒飯吃完了。
再然後,沒有任何征兆的,走到廚房開始洗碗。
聞冬納悶:“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把腦子給摔了?”
張星序沉默了會兒,輕輕‘嗯’了聲,補充:“不過沒摔到腦子。”
聞冬微微蹙眉,撐在桌上問他:“怎麼摔的?”
能把一整截衣袖都摔沒。
“沒站穩,地有點滑。”他說。
廚房半開放,他背對着聞冬在洗碗,陶瓷碗碰到一起發出些許聲音。
聞冬剛想放下心來,倏然意識到什麼,“你背那個包不是爬山去了?你從山上摔下來的?!”
張星序說:“不高,一個矮坡。”
隻不過後面又發生了點意外。
“這不是你說沒事就沒事,”聞冬繞進廚房,“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又是一聲輕嗯,“你發消息的時候我在輸液。”
聞冬眨了眨眼,大腦陷入宕機,有點不敢相信:“所以你說你還有二十分鐘是……”
張星序倒掉鍋裡的水,打開水龍頭,說話聲混着水流聽不太清晰:“我拔針走了。”
回頭見聞冬表情複雜,他說:“不是因為你。”
頓了頓,又說:“是我不喜歡醫院。”
聞冬這才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
嘴唇動了動,好半天才找到話問:“那你的檢查費走醫保了嗎?”
張星序微怔,“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