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天象之事多問問他吧。”秦哲吩咐。
“奴婢遵旨。”溫緒在他身後笑着領命。
恭王走後,靖王撂下茶也直接起身走了,留下衆臣目目相觑,如今的政事堂就是一盤散沙,三王争權不止,十一位宰執大臣就沒有衆口一詞的可能,甚至沒有開口協商的必要。
秦衍跨出殿,走到南窗前俯視一人說:“起居郎,散值了。”
唐頌拽他的袖子,擡眼乞求也似命令,“秦閑廄,暖手。”
秦衍把她雙手捧到唇邊,朝她掌心呼了口熱氣,他不說話,就這麼眈視着她,唐頌心底跟着泛起一絲癢,她不懂自己是怎麼了。面紅耳赤、心跳怦然,她從不屈服的性情為秦衍破了很多次例。
“夠了。”她後退一步遇到了南牆。
“不夠。”秦衍把她雙手牽進他的大氅内,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唐司長,不着急,讓下官為你多暖一會兒。”
“秦閑廄,”唐頌抑制呼吸提醒他,“殿裡有人。”
不僅殿内有人,殿外也有人,一些在值的侍衛、太監向他們這邊觑視過來。
“下官與司長大人光面正大的交往,又不是偷情。”秦衍用鼻尖挑逗她的耳垂,“被人瞧見也就瞧見了。”
“這是什麼地方?”唐頌癢得發顫,“豈能容秦閑廄膽大妄為?”
“司長大人,”秦衍嗤笑,“跟下官一起在這紫台上逍遙快活,如何?”
“我認輸,秦戎钺,我認輸。”唐頌小心翼翼的說,“别在這裡鬧。”
秦衍說好:“下官聽大人的。”話落,殿内一雙官靴跨過門檻即将邁出殿外,有人要出來了。唐頌眼疾,抽身往側階下走。
快步走在遊廊裡,雪風迎面在她臉上劈出痛感,唐頌終于清醒了,她停下步子回身卻撞進了一人懷中,秦衍張開大氅把她裹進了自己的體溫裡,調笑道:“這處沒人。”
唐頌額頭抵在他胸前,閉眼呼氣說:“秦戎钺,我現在站的太高了,你這樣慣着我,我會忘乎所以。”
“唐頌,你不是那樣的人,你和恭王不一樣。”秦衍安慰她,“花鳥司司長就該站在高台上,不論你站的有多高,都不會迷失自己,我确信。還有,我秦戎钺就是要慣着你。”
唐頌輕笑,“我要你永遠慣着我。”
秦衍低語,“司長大人應該同下官提一些更加非分的要求。”
“秦戎钺,我要你自由自在的養馬。”她說:“我要你為自己養馬。”
而不是像今日這般聽從恭王的調令。
“我能做到。”秦衍承諾,“我們都能做到。”
唐頌的嗓音在他大氅内發悶,“秦戎钺,你好香,你不是不是熏香了?”
“喜歡麼?”秦衍垂眼問。
“什麼香?”唐頌沒有回答。
“體香。”秦衍鼻梁湊近她的眉心,聲音低得幾乎被風聲吞沒,“裡面更香,卑職願為司長寬衣解帶,讓司長一探究竟。”
唐頌低嗤,“本司長塌上不許帶刀,秦閑廄卸了刀再來,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拔刀相向了。”
“怎麼?”秦衍問:“司長嫌硬?”
“是,”唐頌擡眸望着他,又向下看,“我怕你捅傷我。”
秦衍伸手擡起她下颌,“看什麼?”
唐頌伸手探進他腰間,撫了撫他橫刀的刀柄,“你的刀。”
見他開始蹙眉了,唐頌欲笑不笑,“好刀。”
秦衍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逼視她笑:“司長大人,卑職最好的一把刀不在那個位置,在這兒。”
唐頌驚慌失措,在他懷裡掙紮,秦衍提起她的手肘,把她提到自己面前,隻剩靴尖觸及地面,“躲什麼?司長怕了麼?”
“秦戎钺,”唐頌漲紅了臉,她看到有人朝這邊來了,“放我下來。”
“說,怕了。”秦衍的聲息靠近她的唇,“這就是唐司長招惹本王的下場。”
“殿下,我怕了。”她垂着眼服軟。
“下次還敢麼?”
“敢。”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