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就要入冬了,期間陳千樾來看過陳婉幾次,雖說去邊境但長孫景衍也沒有要求太過分,隻是讓想辦法打探下情報,查明唔姆族刺殺的原因。
入冬了草原荒蕪,無人敢過,長孫景衍也不可能明着讓人去送死,所以這一年冬天陳千樾主要還是在赤燕國邊境多做打探。
赤燕國邊境近一百年都在與異族通商,早些年四周被打服的各國可能因為先帝的離去而蠢蠢欲動,長孫景衍也另下了幾道密旨,要求嚴查邊境貿易,并讓李将軍派兵嚴密防範。
陳婉不知道那群刺客到底審訊出了些什麼消息,但阿弟暫時不用向草原進發還是讓她松了一口氣。
輕輕抱了下這個已經比自己還高的阿弟,陳婉絮絮叨叨囑咐了好久,又讓他幫自己給阿爹帶去封密信,便與他依依不舍相别。
送走了阿弟,陳婉的興緻并不高,宮人們看在心裡急在身上。
李嬷嬷尤為心疼陳婉,她抓着徐蟬衣想讓她研制些新奇的吃食轉移下陳婉的注意力,卻發現她也有些郁郁寡歡。
“蟬衣,你怎麼了?”李嬷嬷急的搖了兩下徐蟬衣,可對方還是懵懵的。“有什麼事你跟老身說,可是最近沒休息好?”
“沒…沒事……是奴婢走神了。”徐蟬衣勉強回了魂,應下差事就向小廚房走去。身後的李嬷嬷看着她同手同腳的樣子皺着眉,對身旁貪玩的阿綠道:“阿綠,你跟她一起去。”
“好嘟。”阿綠将手中的竹藤球往外一丢,見小公主跑着去接,壞笑一聲就跟着徐蟬衣走了,惹得小公主的奶嬷嬷直跳腳。
“李嬷嬷!你看這賤婢!”奶嬷嬷張口就是罵,李嬷嬷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奶嬷嬷雖然是小公主的奶娘,可畢竟是後面來的,對皇後的事不算熟悉,阿綠跟她都是陪着殿下從小到大的,怎能讓這人指着罵。
“好了,瑛娘,制衣局剛才來人了,要給長樂公主裁制冬衣,現在就在椒房殿,你帶殿下過去吧。”
“我知曉了。”現在除了椒房殿内部的人,外面都不知道皇後殿下搬離了正殿,更因為之前的事又換了一批嘴嚴的宮人。
奶嬷嬷張羅着衆人抱着長孫月兒走了,到了李嬷嬷看不到的地方她立刻面色陰沉下來。明明都是一樣的品階,這李嬷嬷天天對着她吆來喝去的。如今殿下對公主的寵愛程度,自己可要把小公主哄好,遲早有天讓李嬷嬷給她端洗腳水。
小廚房内,徐蟬衣一直厭厭的,手裡磨磨蹭蹭的剝着蝦仁,不時又出神的看着天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阿綠蹲在她的身邊,好奇的歪着腦袋觀察她。
“蟬衣姐姐,你怎麼了?”
“啊?”徐蟬衣驚了一下,她居然沒有發現阿綠跟了過來。“阿綠,陳郎君是不是要離開京城了啊?”
“誰?陳三郎麼?”阿綠眨巴着大眼睛,裡面全是好奇的神色。
“對。”徐蟬衣有點羞澀,兩人相識也不久,可陳千樾總是往她這裡蹭,而且這人在獵場上的表現太帥了,她不由得有些多想。
“是要走了,三郎君要回邊境去了。”阿綠想到此事也有些頭疼,他倆從小就不對付,總是拌嘴。可看殿下憂愁的樣子估計陳千樾此番并不順遂,她心裡多少也有些擔心。
“殿下說三郎君此次去會有些危險,大冬天的邊境寒苦,陛下還讓郎君去草原辦事……”
這話聽的徐蟬衣心裡一突突的,在現代冬天去草原,碰見大雪還會有些危險,在古代這個情況,陳千樾可能到明年春天雪化了才能通信。
“怪不得殿下近日來心情不好。”想到陳婉的沉寂,徐蟬衣頓時理解了。飛快的處理好手中的青蝦開始調餡,調完後她又翻找出一個小袋子,這是她這段時間做的小麥澱粉。
這個時代還沒有土豆、紅薯跟玉米,徐蟬衣思索很久,才想起老師曾在實驗課上說過,可以用小麥制作小麥澱粉。
她用的是常規手段水浸法提取澱粉,将小麥粉與水混合形成混合物,經過一段時間的靜置,形成澱粉泥漿,通過過濾将水跟澱粉泥漿分開,最後将其蒸發脫水晾曬,就可以得到小麥澱粉。
這個方法可能不太适合小麥,徐蟬衣制作得到的量很少。
雪白的粉末從徐蟬衣手中撒下堆在盆中,她往裡面加入些開水來和面,随後加入一些豬油,放置一會兒後整個面團呈現出剔透的感覺。
将面團搓成長條分成一個個團子放入餡料,徐蟬衣巧手包了好幾個花樣,最後放入鍋中蒸制。
看着蒸籠上冒起的白煙,徐蟬衣問阿綠,“三郎君會平安的吧?”
“應該沒事,殿下吩咐準備了很多東西帶去。好啦蟬衣姐姐你别多想了,我們的任務是照顧好殿下,皇後殿下又消瘦了些。”阿綠拉着徐蟬衣的手嘟囔着,陳婉好不容易被喂胖了,這又開始往下掉。
“啊!真的诶,這真是我的錯了。”徐蟬衣也發現了這一點,她居然把皇後又喂瘦了,這可不行。左右那三郎君也是殿下弟弟,皇後不可能讓人出事,想來不需要她太擔心,她照顧好殿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