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殿下,邵遠世子的雙臂都脫臼了還好能接上,一條腿骨折了,目前不知道龍骨傷到沒有。”太醫顫抖的雙手摸了摸胡子,這世子可别是癱瘓了。
陳婉面露擔憂之色道:“先将世子移到營帳内吧,世子的人呢,快去尋端王前來。”世子的小随從早就吓傻了,陳婉一催立刻轉身就跑去找端王,連回複皇後都忘記了。
世子家剩下的仆人幫着太醫把人弄進營帳中進行治療,而獵場那邊,端王正在搭弓射向叢林中的一隻野兔。眼看就要射到,身後突然傳來劇烈的馬蹄聲,端王看着跑掉的兔子面色漆黑,怒視着來人。
“大膽!沒看到我們端王殿下正在射獵麼!”端王身旁一襲褐色短衫胡子拉碴的男人怒喝道,可前來的小兵氣喘呼呼的說。
“殿下!殿下!世子他!”
端王濃眉一橫,焦急道:“冀兒怎麼了?!”
“邵遠世子的馬在馬場内失控撞到了看台上,世子已經在被太醫救治了。”小兵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端王一行人原本是陪着長孫景衍一起走的,可長孫景衍抱着夫人遊戲,他們就很有眼色的陸續找了借口自己去打獵。
端王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派人去禀告了景和帝,而自己則跟着報信人趕了回去。
出了這麼大事,馬場的射柳活動已經暫停了,陳婉處理好事務後與陳千樾一起坐在巨大的營帳中。兩人說話間,端王從帳外沖了進來。
“冀兒!冀兒!世子在哪兒!”端王掃視着營帳,看到陳婉時一愣,上前行禮道:“皇後殿下,微臣念兒心切失禮了,還請恕罪。”
陳婉溫和包容的将人扶起,眉頭輕皺,對着他說:“世子暫無大事,太醫正在後面為他治療。”說着她指了指右側的屏風,端王立刻走過去。繞過屏風他看到自己兒子正躺在床榻上安睡,高懸一路的心髒稍稍放了下來,為了不打擾太醫治療,他坐到外面跟陳婉一起等。
不一會兒太醫處理好出來了,他見端王也在,趕忙行了禮後對端王說道對:“皇後殿下,端王殿下,好在世子穿着軟件防護,現已無大礙,臣為其接好了骨頭,又喂了藥,接下來隻需要靜養一陣子就行。”
聞言端王這才放松下來,陳婉見狀與他辭别離開了,晚上長孫景衍要回來了,她還需要照看很多事情。
端王坐在帳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直到照顧世子的下人喊道:“殿下!世子醒過來了。”
長孫冀艱難的睜開眼睛,他隻感覺渾身都疼,腦袋嗡嗡的,有些昏沉。
“阿爹........”
艱難的兩個字從幹澀的口中喊出,下人趕忙将人扶起來靠坐在床榻上,這時長孫冀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兩隻胳膊和一條腿都沒有知覺了。
“阿爹!兒的胳膊還有腿動不了了!”長孫冀晃動着身子想要嘗試什麼,被端王一把按住。
“冀兒你别亂動,隻是骨折了,太醫已經給處理過了。”聽阿爹這麼說,長孫冀漸漸平靜下來,虛弱的看着端王。
“冀兒,阿爹總感覺不對勁,你向來馬術高強,怎麼會摔成這個樣子。”端王坐到兒子的床邊沉思道,手下說是馬兒突然癫狂,他已經派人去查了。
“你慢慢的,把事情說一遍。”長孫冀想了一會兒,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兒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隻記得當時疾風突然嘶鳴躁動,兒猛拉缰繩不成就被拖了出去。”
端王看着這個傻兒子,怒道:“馬瘋了你怎麼不跳馬啊!”
長孫冀有些尴尬的笑笑,“兒看前面陳家三郎君将牽馬繩綁到腿上倒立騎射,兒就也想試試,把繩綁手臂上正想側馬射箭就……”
誰能知曉那馬兒突然癫狂呢,自己兒子受了這麼大的罪,端王也不好罵他,隻能将怒氣憋在肚子裡。
端王站起身在床榻前不停踱步,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家兒子。
“你又沒練過貿然學那小子幹什麼,還好骨頭都接回來了,這要是摔到龍骨癱瘓了怎麼辦!”
聽到阿爹這話長孫冀心中也是一陣後怕,正要開口,端王的親衛回來了。
“奴婢參見殿下。”親衛又向世子行了一禮,端王看了看滿屋的仆從,他們很快都退了下去。
見沒其他人了,端王示意親衛開口,親衛道:“殿下,奴婢仔細檢查了世子騎的馬,發現疾風是中了毒藥才突然狂暴起來的。”
父子倆心中瞬間充滿寒意,幕後之人的心不可謂是不惡毒,這幾天狩獵有各種活動都要騎馬,如果馬兒是禦前失控,甚至可能會沖撞了陛下。
端王跟世子對視一眼,端王開口問道:“可知是什麼毒藥?如何下毒的?”
“是天仙子,會使人緻幻,狂躁,神明迷亂,馬兒誤食會使其癫狂。”親衛後面一人說道。他是王府養的醫官,曾是民間醫師,因為端王這裡待遇很高便過來了,會看一些簡單的動物情況。
“天仙子?元醫師的意思是說,這本是想給世子下的毒?”
“是的殿下,奴婢想檢查一下世子身上可有毒物存在。”元醫師恭敬道,見端王同意了,便在長孫冀身上摸索起來,可是沒有發現什麼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