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甯州王心疼的握住女兒冰冷的雙手,“不會的,爹不會讓你落入這般境地的。”
陳婉凄慘一笑,眼淚卻不自覺瘋狂落下。“婉兒知道的。夢中小弟他征戰慘死,阿爹跟阿兄為了救我出冷宮,被誣陷謀反全族被誅。”
“不會的,不會的。”甯州王緊緊抱住大女兒,溫暖寬厚的臂膀給人滿滿的安全感。“婉兒,你隻是做了個噩夢,這些都不是真的。”
陳婉将頭埋進父親懷中,細嗅他身上那股兒時熟悉的味道。“婉兒知道,婉兒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的。”
“婉兒不怕,他長孫小子還沒有那麼大能耐可以撼動我陳家。”
她的聲音沙啞,“阿爹,長孫景衍沒有自己的母族可以依靠,他必會培養自己的勢力,已經六七年過去,估計已有小成,不然這次不會如此大動幹戈。”
“這.........”甯州王有些沉默,但還是安慰女兒道:“沒事的,阿爹這些年什麼風雨沒遇見過,我們陳家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滅的。倒是婉兒你,你阿娘都跟我說了,當初的事确實做的随意了,讓你受苦了。”
“阿爹,與你無關,少時婉兒确實喜歡他長孫景衍。”
這時甯州王突然爆出一句驚人之語:“要不阿爹去跟長孫小子說說,讓你倆和離?”
陳婉聞言十分無奈,“阿爹,他現在不是皇子,是皇帝了啊。”
“皇帝也可以和離麼......”甯州王嘟嘟囔囔的,聽的陳婉扶額,長孫景衍那脾氣甯可偷偷給她殺了也不會同意和離的。
“要不假死?阿爹認識一個名醫.....”
“阿爹,婉兒不甘心,明明是他負我在先,憑什麼放他獨自逍遙。”
陳婉眼神冰冷,甯州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吧,阿爹會支持你的。”
“婉兒知道阿爹三代忠臣,更何況如今什麼事都未發生。”陳婉淺笑道:“婉兒不會讓父親為難的,也不會連累到陳家。”
甯州王摸摸女兒的腦袋,柔聲道:“婉兒你高興就好。”
兩人又聊了很多,陳婉望着窗外低頭歎息,“阿爹你們在京城随時都可以聯系,阿兄身處封地也無什麼大事,唯有阿弟,他去了那麼遠的邊境,又有此夢預言,婉兒實在是有些擔憂。”
“你阿弟着實讓人頭疼。”甯州王也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三子行事肆意,以往總跟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玩,還是送去從軍才正經一點兒。
想到那日三子拎着兔子回來的樣子,似乎.......還是那般.......
這時,窗外小路上一道人影忽閃而過,陳婉跟父親還沒有看清,就聽見另一邊傳來尖銳的鳴叫。
“陳千樾!啊啊啊啊!還我兔子!”一個嬌俏的身影沖了過來,因為跑的太急,還不小心被衣裙絆倒,摔了一跤。
“嗚嗚嗚,舅舅還我們兔兔。”小小的聲音嗚咽着,還打了個哭嗝。
阿弟(三子)?!陳婉與父親對視一眼,趕忙出門察看,長孫月兒看到阿娘來了,直直撲到陳婉懷中,擡起哭泣的小臉糯糯道:“阿娘——”
“到底怎麼回事?!”甯州王嚴肅臉,瞬間攝威到了後面來人。
陳樂汐抱着甯州王向他告狀,“阿爹!是三哥!我和月兒在逗兔子呢,他突然過來把兔子拎走了!”
“這兔子不還是他給你帶回來的麼,搶什麼啊。”甯州王頭疼,這對兄妹從小就是歡喜冤家,三兒子總是逗他小妹,可是他侄女也在呢,還這麼不正經。
“王....王爺,殿下,是....是奴婢的錯......”徐蟬衣跑了過來,氣喘籲籲的,懷裡還抱着一隻被摧殘過的兔子。
“一隻兔子罷了,還是小爺帶回來的,當然雖小爺我處置。”陳千樾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他跟在徐蟬衣的後面,陳樂汐看見他的一瞬間就撲過去用拳頭打他。
“啊啊啊!壞三哥!”陳千樾靈活的閃躲着,陳樂汐體弱,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大口喘息。
陳婉看着徐蟬衣,有些疑惑這事跟她有什麼關系,她不是應該在膳房嗎?“蟬衣,你說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徐蟬衣解釋道,原來今日甯王妃身邊的嬷嬷過來尋她,說甯王妃想吃她做的膳食,問需要什麼材料可以告訴她去準備。徐蟬衣想到阿綠說陳家庫房中珍奇甚多,因為她之前在皇後的私庫中找到不少珍貴調味料,就想要看看陳家有沒有些其他的。
反正陳家的金銀财寶跟奇珍雜貨并不在一處,嬷嬷就同意了,正要将她帶過去,三郎君突然出現,說由他陪着看看,嬷嬷便将鑰匙給了他們。
陳家雜貨庫有不少國内各地送上的禮品,也有域外傳來的香料,兩人進去搜尋,徐蟬衣居然真的看見了讓人眼前一亮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