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攸甯看見長孫景衍的眼神時心中一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解釋道:“這賤婢遲遲不肯開口,手下立功心切,可能下手重了一些。”
這都是小事,長孫景衍沒有過多理會,看着晚翠問道:“朕問你,你如實回答,如有隐瞞,朕的手段可不比夫人差。”
“是誰?派你謀害皇後和皇嗣!”
晚翠被吓的抖了抖身子,伸出顫抖的手,指了指劉夫人。
“回陛下,是,是夫人讓奴婢這麼幹的,奴婢的家人都在夫人手中,奴婢…奴婢不能不從,奴婢自知難逃一死,還求陛下饒了奴婢的家人。”
劉攸甯心髒驟停,捂着胸口就要倒下,被身邊宮女扶住。“你……你個賤婢!吾何時派你去謀害皇嗣!”
“陛……陛下!你相信妾身,妾身真的是清白的啊!”劉攸甯伸出手想要拉長孫景衍衣袖,卻被他嫌棄的躲開。
“人證就在這裡,劉夫人,你太讓朕失望了。”長孫景衍輕輕搖頭,“來人!拟旨!劉夫人失德……”
劉萋萋聞言,掙脫了長孫景衍的手跪在他腳下,紅着眼睛道:“陛下息怒,姐姐隻是一時糊塗,還望陛下看在姐姐跟你多年的情分上,再給姐姐一次機會。”
“可是你姐姐這次所做錯事不小啊。”長孫景衍用手敲打着桌子,劉萋萋的臉慢慢紅了,她低着頭,小聲道:“民女願意替姐姐贖罪。”
“哈哈哈——”長孫景衍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一把将劉萋萋抱了起來,“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貶劉夫人為美人,禁足一年。”
劉攸甯這下真撐不住暈了過去,禁足一年,這隻是比打入冷宮好一些吧,自己多年經營出來的形象也徹底沒了,還背上一個謀害皇嗣,嫁禍皇後的名頭。
長孫景衍此刻的心全都在懷中的美人身上,抱着人就急匆匆回了未央宮,等到了第二天,劉萋萋被封為良人的消息便從宮内傳出來。
那一天,據說丞相大人在家連摔了五套茶具!
甯州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他聲情并茂的跟自己女兒講述着朝堂上的八卦,最近的話題熱度又創新高。
“婉兒啊,你說的居然是真的,這劉家庶女居然真的坑了她嫡姐,自己上位了。”
陳婉淡定的喝着茶,表示事情還在掌握之中。上一世劉萋萋那時已經二十歲了,嫁人之事也拖到不能再拖,那時候的她下手比現在還要狠更多。
“阿爹現在不用擔心陳家會獨自面對衆世家了,劉宋兩家現在這麼大的把柄握在陛下手中,我們陳家隻需要表面上做做樣子,私下裡不用出力太多。”
“好,爹爹聽你的,隻是婉兒你真的不委屈麼?”
陳婉抱住阿爹的胳膊,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婉兒想明白了,這世上向爹娘這般的愛情實在是難得,婉兒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便不能輕易舍了這皇後之位。”
她盯着自家阿爹的眼睛,認真說道:“婉兒已經長大了,陳家如今就是在刀尖上行走,婉兒要保護好自己的家族。”
“哪裡有那麼嚴重。”甯州王無奈笑笑,雖然風聲頗緊,但他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危機,畢竟自己三代忠臣,景和帝應該不會下手太狠。
“阿爹,長孫景衍不是先帝,他是世家們扶上來的。”
甯州王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哪代皇帝不是如此。”
“爹爹忘了麼,長孫景衍沒有母族,他隻是個宮婢生的庶子。”
“這……”太後能力不強,也不算受寵,一直無法為長孫景衍提供什麼幫助,所以才常年禮佛,躲個清閑。
曆史上卸磨殺驢的皇帝不少,甯州王驚出一身冷汗,看向陳婉,陳婉對他點了點頭。
“女兒之前過于驕縱,惹得陛下十分不喜,前些時日大病一場,夢中得遇仙人,仙人有一輪回鏡,婉兒從中看到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陳婉頓了頓,繼續說道:“婉兒看見女兒月兒中毒身死後,自己開始瘋狂殘害皇嗣嫔妃,最後被打入冷宮活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