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書房密室就藏在書房裡面,由金楠木和青石闆搭建,密室不算大,隻擺下兩蒲團一書案,還有堆着的幾個大木箱,以及一個紅木書架。
“巫蠱之術?!丞相這個女兒實在是太大膽了!”甯州王将小小的書案拍的砰砰隻響,“她居然還想把事情嫁禍給你!婉兒你真的,幹嘛不把事情捅到長孫小子那去,把這麼個禍害留着,阿爹擔心你。”
陳婉慢悠悠走到牆邊,端詳着上面一副青山松鶴圖,淡定說道:“阿爹不用急,女兒沒事。”她轉過身望着滿臉擔憂的父親,露出一抹輕松的微笑。
“這件事并不全是劉攸甯幹的,她可能是想做些什麼讓兒跟宋玖鬥起來,但這個巫偶卻是她身邊人調換的。”
“婉兒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是劉攸甯的妹妹,劉萋萋。”說起這個劉萋萋,陳婉表情複雜,前世劉攸甯一直挑撥她跟宋夫人的争鬥,宋夫人失寵後又挑撥她跟宮中其他後妃的關系。劉攸甯很聰明,她知道陳皇後平等的不喜宮中的每一位嫔妃,便擺出一副矜貴的才女形象,每日隻跟皇上吟詩作對,從不主動争寵,卻會在與其他嫔妃相約時巧做對立挑撥,讓别人争鬥。
陳婉直到後面劉攸甯懷孕才開始對她動手,隻是她還沒成功就被另一人搶先下手了,那人就是丞相家庶女劉萋萋。
劉萋萋正值二八年華,肌勝白雪,容顔絕美,一襲素白紗裙,神韻脫俗。她靜靜站在含章殿上,烏黑的長發隻挑起幾縷用碧色玉簪淺淺挽起,好似誤落凡塵的仙子,隻看一眼便叫人失了魂魄。
不過劉攸甯可不是什麼外人,劉萋萋這副模樣她看了十幾年了,也被惡心了十幾年。此刻劉攸甯面目陰沉,擡手就是一巴掌上去,瞬間一縷鮮血從劉萋萋唇角留下。
“賤人!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可知你這般我們劉家也會受到影響!”劉攸甯惡狠狠道,她給晚翠用了一天的刑,那死丫頭也沒說背後是誰,正暴怒間突然聽自己的妹妹劉萋萋求見。
她不喜這個庶妹,隻說把人趕走,傳信的人卻說她知道劉夫人此刻煩惱之事,這才把人放了進來。
誰知剛寒暄沒兩句,劉萋萋便承認了晚翠是她的人,還大言不慚的要求劉攸甯放人給她,給劉攸甯氣的啊。
“姐姐~萋萋既然敢進宮,自然有辦法解決此事。”劉萋萋頂着臉上的紅腫,對劉攸甯淺笑道。劉攸甯被這個笑容一刺,又要伸手打她,隻見劉萋萋一個後仰,居然完美跌入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中。
“陛下!”劉攸甯趕忙行禮,長孫景衍低頭看向懷中的美女,她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脆弱的微顫,面頰微紅,楚楚動人的表情出現在這樣一張清冷如仙的臉上,我見猶憐。
“起來吧,你們在争什麼?這姑娘是?”長孫景衍戀戀不舍的将人放開,劉攸甯還未開口,劉萋萋就已經跪下了。
“民女是劉夫人庶妹,劉萋萋,民女見過陛下。”
“丞相家居然還有這般美人?”長孫景衍憐惜的挑起劉萋萋的下巴,看着臉上那抹紅色微微皺眉。“夫人你下手有點重啊,怎麼能對美人動粗呢。”
劉攸甯看見長孫景衍的眼神心中一涼,皇帝喜愛美人這件事赤燕國誰人不知,而自己這個庶妹長的……
她斟酌了下,開口說道:“陛下,劉萋萋她做了錯事,妾身正要把她交給皇後處置。”
“哦?什麼錯事?”長孫景衍覆手而立,見劉攸甯吞吞吐吐,輕笑道:“攸甯啊,宮中的事,有什麼能瞞住朕的。”
劉攸甯一驚,“是妾身糊塗,妾身不該瞞着陛下。”
“巫偶詛咒宋夫人一事,妾身已經查到背後之人,正是妾身的庶妹劉萋萋。此事是她收買了妾身的貼身宮女晚翠,還想嫁禍給皇後殿下。”
“姐姐……我…我沒有…”劉萋萋露出一個不可置信的表情,跌坐在地上,她用脆弱無助的模樣看着長孫景衍,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滴滴答答的砸在地上,無聲的控訴着。
長孫景衍看的雙眼微沉,居然親自彎下腰将美人扶起,劉萋萋柔若無骨的靠在長孫景衍身上,漂亮的丹鳳眼緊緊勾着他,“陛下,民女沒有做……”
他攬住劉萋萋的細腰,坐到屋内榻上,溫柔的哄道:“莫哭,這件事朕會查清楚的。”
“劉夫人,把那個宮女帶來,朕親自審問。”
“是,妾身遵旨。”劉攸甯的手都要将衣服摳破了,這個小賤人,每次都是一副這樣的表情,她一哭所有人就站在她那邊了。
兩個粗使嬷嬷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拖上殿,晚翠此時已經昏死過去沒了意識,卻被一盆冷水澆醒了。
“奴…奴婢參見夫人,參見陛下。”晚翠艱難挪動着身子,昏黃的雙眼在看到劉萋萋時微微亮起,然後又迅速暗淡了下去。
長孫景衍見人被折磨成這樣,看着劉夫人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一向文藝淡雅的劉攸甯,居然也會下手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