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貓正前腳直立地蹲坐在黑色欄杆上,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群人屁滾尿流地逃走。
聽到傅白的話,它耳朵尖抖了抖,碧綠的眸子往下移了移,瞳孔裡倒映出傅白大大的笑臉。
傅白收起刀,張開雙手就往它身上撲:“小花!”
大貓不緊不慢地伸出一隻爪子,摁在傅白臉上。
這時菌子才發現它還是個白手套。
再仔細一看,它從下巴到腹部,還有後爪都是雪白的,隻是剛剛被蓬松的大尾巴遮住,從背後則完全看不出來。
它的背毛其實也不是黑色,是較深的藍灰色,夾雜着黑褐色虎斑紋。
它的體型有邊牧大小,可能因為毛發厚實蓬松的的原因,整個輪廓圓滾滾的。
雖然能從前肢看出身上的肌肉流暢結實,但大臉盤子幾乎成了正圓,蓬松的尾巴跟蒲公英一樣炸開。
和它高冷的氣質極為不符。
它微微低頭,眯了眯眼,一爪子踩在傅白湊過來的臉上。
不過寒光閃閃的爪尖半點沒伸出來,軟彈的粉色肉墊的觸感蓋過一切。
傅白不管不顧繼續往前撲,手掌和指縫間觸到綢緞一樣絲滑的蓬松毛發,滿足地感歎出聲。
菌子也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一聲。
哇,手感一定很好。
不過隻有短短的一瞬,雪白的貓爪把傅白的頭推得往後一仰,接着它踩着傅白的臉,輕巧地從他頭頂越過,大尾巴還從他臉上直直掃過。
等傅白轉過身,已經消失在他身後的草叢裡。
他神情失落地歎了口氣。
下一秒,一個大圓臉盤又從草叢裡鑽了出來,碧綠的大眼睛定定盯着他。
傅□□神一振,這是要他跟上的意思!
他和菌子對視一眼,一同跟了上去。
兩人跟着它在樹林裡跑了好一會兒,出了,小公園以後又轉入一個老城區裡。
它在樹枝、路燈和高牆之間穿梭,輕輕松松三兩下就從高處躍過了一條街,而追在身後的兩人則要在巷子裡七拐八拐繞一大圈。
要不是兩人都因為異能體質有極大的改善,這會兒都已經趴下了。
從一個老城區裡出來後,兩人來到綠樹成蔭的河邊。
大貓三兩下蹿上已經長成二十多米高的樹頂,從樹上一躍,再踩着欄杆借力,身姿舒展的一個飛躍,就到了河的另一邊。
傅白爾康手大喘氣:“你等等……”
接着他和菌子一同往左拐,跑到五百多米開外的橋上,過了橋後,又再次吭哧吭哧地跑到對岸貓所在的地方,來來回回跑了有一公裡。
貓還在原地等兩人。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周圍投下搖曳的光斑,清風徐來,枝葉被吹得嘩嘩作響,貓蹲在綠影搖曳的欄杆柱子上,打了個哈欠,蓬松的大尾巴悠閑地一甩一甩的。
和叉着膝蓋大喘氣的兩人不在一個畫風。
傅白倚着欄杆喘勻了氣,忍不住向它的尾巴伸出手,就被蓬松的大尾巴啪地打了一下,還挺疼。
忽然它耳尖動了動,接着倏地蹿上樹枝高處,低頭看了倆人一眼,又扭過頭朝一個方向奔去。
兩人隻好再次跟上。
好在這次沒跑多久就停了下來。
傅白站在一處茂盛的叢林前,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來這是離家裡三公裡外的湖心公園。
其實就是一個小型湖泊,周圍一圈草坪供人休息,周圍零星種幾棵樹,再用欄杆圍一圈,再在入口立個石牌就是。
如今小公園裡的草已經長到他腰那麼高,這邊的圍欄低矮,幾乎完全被淹沒,傅白辨認了好一會才找到入口。
大貓就在不遠處的樹上蹲坐着,大尾巴一甩,輕輕蓋在直立起來的前爪上。
見傅白看來,它低下頭,定定地看向樹下某處。
傅白順着它的視線看去。
它所在的這棵樹已經長得有兩人合抱寬,粗壯的樹根把地面頂得高高隆起,這時一陣風吹來,青草倒伏,露出裡裡面白花花的東西。
那是好幾顆有腦袋大的蛋!
一大一小頓時瞪大了眼。
确認過周圍的草叢沒有危險後,他們跑過去開心地蹲下撿蛋。
傅白和菌子挑挑揀揀,想盡量找幾顆最大的。
沒辦法,他們現在沒東西裝,這麼熱的天,傅白上身隻穿了一件輕薄透氣的沖鋒衣,要是脫下來裝蛋的話,身上得曬脫一層皮,這一年來的太陽可不是開玩笑的。
兩人正琢磨的興起,忽然頭上投下幾個陰影,兩人渾身一僵,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