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啪，你又死了……”

第二天上午，傅白指着充當白闆的移動智能屏上的靈魂畫作，絮絮叨叨地講着出門後可能遇到的各種狀況以及應對方案。

畫裡極為抽象的火柴人在一次又一次沖出大樓面對喪屍群的場景模拟裡，遇到各種或常規或離奇的突發狀況，最後無一例外是警醒世人的死亡結局。

菌子打了個哈欠，半個小時前才吃了一頓豐盛的早午餐，充足的血糖和傅白的唠叨讓她昏昏欲睡。

“……所以最重要的是節省體力，關鍵時刻看準時機才出手。”傅白總結道，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時針指向了十一點，“是時候了。”

小姑娘瞬間精神起來，跳下椅子甩上放在一旁的書包，抄起一個滑闆樣的輕薄平衡車就往門外跑，被傅白一把拎住後領：“等等，我給你帶上點東西再走。”

傅白給她戴上了護肘、護膝、可伸縮彈性材料調整的小号安全帽、口罩、手套，最後還塞了一小罐自制的秘密武器到她的書包側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傅白一身藍灰色的沖鋒衣服配馬丁靴，他背上登山包，一手拎着刀，一手抄起平衡車走出門：“走吧。”

菌子小跑跟在他身後，悶聲悶氣問：“你怎麼不戴口罩？”

“大幅度動作的時候口罩會遮住視線。”傅白說道，戴着薄質皮手套的手按下電梯。

菌子指指自己。

包的跟粽子似的小女孩看向一身清爽的傅白，充滿怨念的眼神從把大半張臉遮得嚴實的卡通口罩上方射出。

傅白：“你是法師嘛，當然是遠遠找個易守難攻的角落站着就行。”

雖然這小孩身形靈活反應也快，但正面對上喪屍還是得用異能而不是她的小短手，而給她戴口罩除了是預防這一年來出現什麼未知的新病毒外，更是因為她這四頭身的身高在他殺喪屍的時候很容易被濺一臉血，又或者喪屍在她面前稍一彎腰，口水就兜頭灑她一臉。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口。

不一會，電梯便在了頂層，裡面有一片黑紅凝固的血迹，不過并沒有喪屍，傅白放下刀，帶着菌子走了進去。

樓層數字在屏幕上跳動，電梯逐漸逼近一層，傅白深吸一口氣：“來了。”

菌子點點頭，一隻手握着書包帶子，另一手舉起：“嗯。”

數字倒數到一，電梯門向兩邊打開，一隻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喪屍和傅白四目相對。

傅白振手一揮，貼在電梯門前的喪屍腦袋飛了出去，咕噜噜滾了一段距離。

喪屍無頭的身體抽搐着倒下，發出的動靜驚動了附近的喪屍，幾隻喪屍同時嘶吼一聲，向這邊圍攏過來。

傅白舉起刀沖了出去，菌子手裡捏着一簇藍色火苗，也跟着跑出了電梯。

大堂裡目測有十多個喪屍，零散分布着，等遠處的跑到跟前，傅白已經幹淨利落地解決完離得近的幾個，再逐個擊破，利落地一刀一個，身手矯健得像是電影裡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不到三分鐘，整個電梯間就安靜了下來。

傅白喘了口氣，手一抖，刀上的血迹便被甩幹淨，刀刃上反射出銀藍的幽光。

菌子呆了呆，收回手裡的火苗，一手一個抱起平衡車，小跑過去。

等兩人轉過彎，看向大門，同時靜了靜。

寬闊的大樓玻璃門外，像是大雨時期在屋檐下避雨一樣，密密麻麻地站滿了喪屍，并且不少都是面向樓内站着，大睜着無神的眼睛齊齊看過來，視覺效果相當震撼。

雖然傅白之前有想過大樓門外的喪屍大概率數量不少，但此時喪屍的數量之多，之密集，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作為高檔住宅，一樓大廳布置得和星級酒店似的，很是寬敞，位于大樓最裡面的電梯間附近和門外還隔着一段距離，加上大樓質量良好的隔音玻璃加持，門外的喪屍似乎沒有發現他們，隻僵硬地站着。

轉念一想，大樓外的玻璃加了一層反射性強的塗料，白天室外光線比室内強的時候，基本看不到樓内的場景。

兩人對視一眼，走到大門右邊，傅白從包裡掏出一樣東西拿在手裡，菌子則站在大門邊上，利用角落裡的大花瓶藏好，又把胳膊裡抱着的平衡車啟動，踩在腳下，接着朝傅白比了個OK的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