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郊區的會館,建造在半山腰上面,從遠處望去,能隐隐約約看到類似于古堡的輪廓。
得益于各種影視和動漫的描述,還沒有到車上就有少年幻象其中的富麗堂皇,七嘴八舌地讨論着。
手疾眼快搶到前排的太宰治望聽着這些叽叽喳喳的話,并沒有參與進去,臉上還挂着恰到好處的天真的笑容,仿佛被外面吸引了似得,一直盯着窗外,掩蓋住眼眸之中的煩意。
太宰治熟悉地把手伸進口袋裡面就想在中也身上打暗号,但手剛伸進去就糟到了棉簽狀痛擊,中也如今的拳頭小但架不住速度快,即使在狹小又軟塌塌的空間也不影響他的發揮,如同無影手似得噼裡啪啦敲打在太宰治的指節上面。
逼得太宰治刷得把手伸了出來,放棄打暗号,轉而用心靈感應“哭唧唧”地先一步指責。
【過分,中也。】
【明明是你的錯,混蛋青花魚。】
心聲這種東西,對于中原中也來講除了要忍耐太宰治偶然抽風似得騷擾以外,其他都是好處。
一來可以避免對方假借正事在自己身上敲來敲去,把自己當個解壓玩具,二來還能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之前隻能甩尾巴抗議,怒吼都做不到,隻能在心底裡狂罵,宛如被下了禁言咒,無端失了一籌,着實讓他憋了很久。
不過說實話,中原中也現在的心情也并不美妙。
他之前被太宰治哄騙當了六個小時的傭人,雖然堅定地拒絕了對方要求自己穿女仆裝,還得像是個小魔女一樣飛的不合理的請求,但他的确在太宰治拿着醫療報告,并且裹着石膏的情況下,拿着比自己現在身體還大的湯勺,給對方喂飯,雖說喂的地方不對,也讓對方受了老大的痛苦,也算是一件好事,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喂了。
自己當時還吐槽,哪個世界的醫生都一樣,寫字就是随意畫兩筆,現在想來,完全是吃了文盲的虧。
他在“羊”也沒有受到如此大的委屈,雖說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但他的同伴在那個時候也會教導他一些基本的常識,并且由于他本人的勤奮,也自己主動學習了文字。
想起“羊”的事情,中原中也停頓了片刻,甩開了記憶。
總之,想起自己之前那副樣子,中原中也就恨不得殺了對方,不過他也順勢回憶起了兩天前的事情。
倒也不是沒有報仇,他在發現這件事的第一時間,就使出自己畢生的演技裝作沒發現,用勺子的時候想給對方額頭一個大腦袋崩。
太宰治卻早有準備,他現在如此煤氣罐罐的情況下,居然也能如同液體般絲滑,從床上滑了出去,不愧是披了一張貓皮,青花魚和貓的靈活的組合。
接下來自然是一番雞飛狗跳,樓下的人大概會深有體會,直到有人敲門才停止。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這些日子已經浪費掉了七八個枕頭,都被天空競技場的工作人員委婉提醒請不要使用房間的枕頭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程度。
不過太宰治總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些離譜的話,表示這是自己訓練的獨家秘籍,這個世界的人不僅文字奇怪,人也奇怪,對方居然就這樣相信了他,也不在過問他在房間裡面做了什麼,隻是依舊默默地如同酒店的清潔工在門口挂上“請打掃”的牌子,随後就上門進來打掃。
有太宰治在,也不擔心被偷偷裝了監控。
盯着西索的那批人,大概不想節外生枝,并沒有做出多餘的事情。
另外由于他們嬉鬧的時間都是大擂台賽的高峰,下面住着的人倒也沒有上門來說擾民。
總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動作十分統一地抖掉了身上的棉絮,中也一邊還用心靈感應在那邊罵罵咧咧,身體卻十分絲滑地滑進了他的口袋。
太宰治在心底裡和中也嬉皮笑臉地對罵,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他打開了房門。
外面是雲谷,他在三天前打上了100層,自然也有了自己的房間,真摯與目前比每天隻打三場的太宰治,名次還要高些。
不過雲谷作為不為人知的偵探這邊的另一道牌,他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
兩個人在擂台上面也沒有當過對手,私底下自然也沒有進行過交流。
尤其這兩天太宰治一直在裝病,趁着中也不在的時間,搞了假的病例和綁在右手的石膏,中也在的時候就躺在房間裡面當“病人”,中也消耗能量失去動靜,便在外面到處亂逛,随意搜集點情報。
然後瘾上來之後,又随便找條沒什麼人的河流一躍而下,得利于揍敵客的訓練,他的身體已經自發地會尋找存活的方式,翻了個肚皮就随着水流漂流,再也沒有快樂可言。
然後太宰治黑着臉從河裡爬起,又嘗試了其他辦法,身體本能比他更快一步,隻剩下回去折騰中也一種興味。
不得不說,有個人型就是這點麻煩,中原中也總是覺得每次自己醒來衣服都有些衣衫不整而在鏡子前檢查自己的時間不斷變長。
不過太宰治卻知道對方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每天早上的擂台賽也是必打的,在今天早上的擂台賽結束,之前給自己送邀請函的家夥就找了過來。
對方一如既往地表現得極為恭敬,半蹲着詢問自己是否能夠提前去會館做準備,雖然禮貌但也帶着同樣高高在上的道德綁架,并把所有的鍋推到要過來參加這場慈善會的議員身上。
對面人憂心忡忡地說,“新來的議員風評不是很好,我們也擔心照顧不周惹對方生氣,對孤兒院的後續資金會不太好,如果提前排練一遍會更加好一些。”
“當然,并不是讓您們表演節目的意思,隻是熟悉一下整體的流程,不答應也沒有關系,慈善會當天我們也會派人來接您。”
太宰治自然從善如流地接下這個道德綁架。
他這邊收到邀請,其餘的七個人,想必也是同樣的遭遇。
果不其然,雲谷就是借着這個機會,上門和太宰治商量此事。
不過對方也很聰慧,還帶上了另外一名少女,這是其餘七個人之中,第三個打上100層的,一頭利落的紅褐色的短發,叫做“艾妮”,穿着和這裡大多數人都相似的武道服,但補丁很多。
太宰治瞥了一眼,便沒有關注,隻當做陌生人一般詢問雲谷有什麼事。
雲谷也說明自己的來意。
他們是來商量關于這次會館之行,不過在透過門,看了一眼他那雜亂地放不下腳的房間,面上帶着詭異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雲谷從善如流地說,自己還約了其他人,大家便轉道到了樓下的甜品店。
戴着眼鏡,衣服一角永遠看着很邋遢地搭在褲子外面的雲谷,看着很内向,但意外地會交朋友。
他一出現,其他人都會很熱情地叫他的名字,和他關系很好,已經熟識了很久的樣子,但仔細想想也不過四五天而已。
除了那群孤兒以外,這裡受邀參加的人也是被盯上的未來的受害者。
今天的事情是突發,但在之前關于這一點,偵探和比絲姬就讨論過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