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清歌并沒有讓克萊恩出現預料之中的為難,他體貼的離開了克萊恩身邊。
在離開之前,據說是發現了一些讓其好奇的事情,于是打算暫時告别克萊恩,讓人自己先獨自去赴約冒險。
“克萊恩,嗯,或許我現在應該喊你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一身黑色禮服的祂笑着勾起唇,長翹的睫毛下剔透如琉璃的眼眸中,倒映着神色淡漠平靜的冒險家,“……請注意安全。”
特意這麼提醒一句,難不成自己接下來的旅途不會很順利嗎?你這讓我感覺很慌啊。
克萊表面恩維持着冒險家平靜淡漠的模樣,目光從眺望遠方的船隻收了回來,看向面前的人。
“……我會小心。”他點了點頭,嗓音低沉而冷漠,看起來并不為即将到來的未知冒險而動搖分毫。
但過了一會兒,将要離去的清歌,卻聽到了較為小聲且猶豫的一段話,也一點也不像是作為瘋狂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能說出的話。
“當然……希望您也會一帆風順。”
清歌微微頓了一下,他轉過頭,隻看見男人已經背對着他,腰背挺直,微微擡手按了按頭頂的半高絲綢禮帽,步伐不快不慢的走向了港口外,那裡停留着和他約定好的“星之上将”的船隻——未來号。
——
再一次見到這位法則眷顧之人,是在一個大概很危險的迷霧小鎮裡,清歌在其中并沒有感受到有任何可以威脅到他的存在,不,或者說,在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可以力敵他的生物。
但打不過,不代表清歌就可以肆意妄為。
在傷勢痊愈後,清歌也不能得知自己究竟有多強,隻是大多數時候,他依舊會按照規則,來避開世界法則的意志。誰叫他要做的事情,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另類的“強盜行為”。剝奪祂的力量和法則,成為那個世界真正的主宰。
這本是無法完成的事情,但清歌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何這麼順利的……或許能稱作順利的走到了如今。但現在思考這些沒有意義,隻要強大了,便可以無所畏懼。
清歌向來秉持着弱肉強食的生存規則,唯有實力,能讓他得到想要的一切,而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言歸正傳,清歌把那些暫時不需要考慮的未知疑惑沉入思維深處,不再理會。他收斂起注意力,從迷霧小鎮最高的建築物——一座風格古老的尖頂教堂頂端,垂眸望向小鎮外面的不遠處。
距離這座未知的迷霧小鎮不到百米的地方,一位身穿黑夜教堂内部神職人員黑色長袍服飾的青年被刷新了出來,在清歌的目光之中,就像是用筆畫快速的繪制勾勒,眨眼間就出現在了那裡。
他在這個世界定下的錨點,法則眷顧之人,親愛的主角——克萊恩·莫雷蒂,就這麼主動的送上來門。
清歌頗為好心情的歪了歪頭,擡起手将那惱人的漆黑烏鴉揮開,打算下去和人會面。
另一邊的克萊恩,尚未注意到自己的“大佬”已經刷新出來,他的心間還保留着一絲驚恐,那是在自己被教堂地底的神秘出現的天使不講道理抹除時,還沒來得及誕生的情緒。
現在重新恢複意識,克萊恩猛地翻身站起,來不及檢查自身,率先看向四周。他的眼前是一片迷霧,绯紅的月亮隐藏其中,若隐若現。
他在靈界複活了?還是去了冥界?如果是後者,也不知道阿茲克先生能不能幫忙把他轉化成不死生物啥的,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嘛。
但思維剛剛發散出去,克萊恩就聽見了身體裡心髒噗嗤噗嗤跳動的動靜,強勁有力,健康的不得了。
克萊恩頓住了,他好像還活着。
沒死!
這可真是一件讓人感到開心的事情啊。
死裡逃生。
也不知道那位教會的高層是殺了他,自己在這裡複活了,還是被祂抹去的人都會被流放到這裡?
克萊恩觀察着四周,已經在心裡明了這是個什麼地方了。
這裡是神戰遺迹夜晚危險的源頭,進入蘇尼亞海最東面的那片區域後,當夜晚降臨時,如果有誰不睡覺,不進入夢境世界,等到天色亮起,正午來臨,就會被發現已無聲無息失蹤不見,克萊恩有一次因“黑之聖者”于夢中驚醒,就看見大海的遠處,甯靜夜色籠罩的地方,存在這麼一個神秘詭異的迷霧小鎮!
克萊恩曾經懷疑,之前所有在神戰遺迹的夜晚消失的生靈,都進去了這裡。
思維紛紛間,克萊恩收回目光,開始利用“小醜”的能力,審視自身的狀态。
自己重新變回了克萊恩·莫雷蒂的樣子,但還穿着那身為了方便潛入的内部看守者的神職黑色長袍,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傷害痕迹。
冷靜的将攜帶的“蠕動的饑餓”快速戴至左手,沒問題,還可以使用,又檢查了一下阿茲克先生給的銅哨,這個不能使用,靈界已經被隔離了。
除此之外,灰霧之上也不能再去了。
克萊恩完成了儀式,眼前卻沒有熟悉的無邊無際蔓延的灰白霧氣。
“……”
克萊恩有些呆滞,他睜開了眼。
這裡居然可以隔絕他和灰霧之上那片神秘空間的聯系。
他最大的底牌已經無法使用。
真是遺憾,就好像開外挂被封了一樣。
但克萊恩,沒有覺得精神開始緊繃,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或者說——祂。
在他睜開眼後,正前方一個熟悉的美得很晃眼的存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跟前,正微微擡起手,似乎想要和他打個招呼。
克萊恩遲疑而警惕的看着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清歌。
這位祂自從“白色之城”離開後,就再也沒有音訊了。雖然祂對自己說,是打過标記定下了錨點,但克萊恩本人并沒有在身上發現任何的可以看做是标記的事物。
這段時間沒有停歇的冒險經曆,克萊恩也過得有點太充足了,以至于讓他覺得,可能那個神秘的家夥大概膩了再繼續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于是抛棄他,離開了。
不打招呼,是給他留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