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蘭德郊外荒蕪之地,往上天際無法察覺的高天之上,清歌抱臂垂首,看着下方爆發的戰鬥。
他看着自己的錨點,天命之子克萊恩被敵人追殺,修長的手指動了動,又收了回去。反而将目光看向半空中的一處地方。
那裡悄無聲息的勾勒出一道柔美的身影,黑發黑眼,五官秀美,帶着兜帽和深色長袍,神色呆滞。清歌偏了偏頭,看着這個不怎麼像正常人的強者?真是奇怪的存在,按照這個世界的劃分,應該是位天使。
這位天使一出現就将那位把克萊恩壓着打的人抹除掉了,大概就如橡皮檫擦掉鉛筆畫一樣,飛速擦掉,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清歌能夠感覺得到這位天使對自己的“錨點”并沒有惡意,在天使離開的時候,冷淡的任由人離開,他本想下去見克萊恩,不過他的靈性告訴自己,接下來還會有個實力不弱的人,将會過來找尋克萊恩。
人緣看起來真不錯啊。清歌挑了挑眉,抿唇勾起笑,先走開了,也罷,不着急。
現在錨點還不穩定,如果跟這個世界的存在打起來,不利于自己穩定的存在。等會,再來找你,克萊恩,我的錨點。
……
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的克萊恩,沒有回過神的看着,如此強大的A先生被那個帶着兜帽的秀美女子輕而易舉的抹除,就在擔憂自己下一秒也會被抹除消失後,能不能再次複活時,卻看見那個女子對他露出一個輕輕的微笑,然後瞬間淡化消失在原地。
什麼情況?克萊恩一頭霧水,迷茫的遊到岸邊爬上來。周圍非常偏僻,沒有人煙,他打了個噴嚏,冷風吹過,突然覺得有點冷。
還是趕快找個地方休整一下,這位應該是黑夜教會的強者吧,“……運氣真好”克萊恩想着,穿行于樹林和崎岖的峭壁之間,又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好吧,他似乎生病了,真是個不好的消息。
因為之前對戰A先生“牧羊人”序列,他的超凡能力殘留和大冬天的在水裡遊了半天,渾身濕透,不可避免的,他感冒了。
但現在還不安全,他不能停留下來給自己生火取暖,必須找到一個有人煙的地方,小鎮什麼的最好,這才适合無面人發揮,融入其中。
……
貝克蘭德郊外的一座小鎮内。
克萊恩關上旅館的房門後,吐出一口氣,轉身卻突然渾身僵住了。
溫暖的室内很安靜,現在已經是下午接近傍晚時分,昏暗的光線下,那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存在安安靜靜的端坐在沙發上,漂亮如藝術品的眸子目不轉睛的正看着他。
出色的祂即使在陰暗昏暗的房間裡,依舊能讓人看的呼吸一窒,過分神性的美貌。但有又不同于雌雄莫辨那種美,祂能很清晰的分辨性别。克萊恩分不清,此刻幾乎停滞的心跳是為了什麼。
感冒使他頭腦發昏,臉上熱氣上湧,四肢也很明顯的開始無力。沒有必要逃跑,那是很不明智的行為,經過上次“不怎麼友好”的交流,這位存在就現在而言應該對他還是友好的。
雖然他覺得這種友好态度,自己不要也罷……克萊恩擡頭感受了一下周圍的近乎實質的壓力,默默劃掉剛剛的想法,祂超棒!友善的祂就是福音!
周圍的壓力似乎有減緩,克萊恩嚴重懷疑,這位存在能夠讀心,不會是觀衆序列的頂級序列大佬吧?
清歌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青年,青年不是之前的那副文弱的相貌,換了一副陌生的長相。黑發和深棕色的眼眸,五官深邃又棱角分明,鼻梁上帶着一副金邊眼鏡,并沒有胡須,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年輕又冷冽。
跟之前的相貌差距非常大,但是很可惜,清歌想,他分辨人第一時間是看誰身上的法則之力多,并且早在之前,就在他身上綁下過“錨點”,即使他如何僞裝,也可以發現的。
清歌看人站在門口不動,就擡手招了招人,“過來……”
克萊恩露出一副震驚詫異的神色,“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的房間!”他已經改了樣子了,真的可以認出來嗎?他不信……
“……”清歌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不太懂,是當初沒說清楚嗎?
他又重複了一遍:“過來,克萊恩。”
……好吧,确實瞞不過。但是應該不是無面人有問題。克萊恩皺起眉,一邊思索問題出在哪裡,一遍腳步朝祂走去。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他無法拒絕。想起上次的“悲慘遭遇”,克萊恩抖了抖臉,大概是病的有點糊塗,他看起來堅毅的眉目到底帶上了可憐兮兮,“那個……我現在是個病人!”
清歌的目光平靜無波,見人聽話過來,倒是笑了笑,他伸手拉住青年的手,觸手的皮膚滾燙細膩。
收手将人拉進坐在了自己腿上。另一隻手按住青年同樣熱燙的後頸,修長的五指撫摸着滑動。
手下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但他沒有掙紮,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實力壓制,還是因為疾病的幹擾讓他犯懶的破罐子破摔。
克萊恩靠在祂的身上,頭搭在肩側,入目是白皙的脖頸和柔潤的耳垂,感受着後頸的手輕輕的往下貼着脊背滑,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底氣,他擡頭張嘴含咬住了在眼前晃動的耳垂,洩氣的舔咬啃吻。
“嗯……”清歌停頓了下,反倒是側了側臉,将白皙的脖子更方便的送過去,擡手按了按克萊恩的頭:“繼續……”
克萊恩皺着眉,這幅模樣眉眼更顯得冷厲,不過因為發燒而浮上臉頰的紅暈又沖淡了那種銳利,深棕色的眸子裡有水光氤氲。
祂的皮膚白而細膩如玉,明明看起來輕輕捏一下就能出現紅痕的,但在他毫無章法的啃咬之下,除了糊了口水外,痕迹很快就消失不見。
清歌察覺到懷裡的人似乎情緒有點低落,見他盯着自己的頸側看,想了想,他暫時壓制住了自己的愈合能力,那些斑駁的吻痕和咬痕開始逐漸在白皙的皮膚上蔓延。有些地方因為太過用力而破皮滲血,但配合着祂平靜如水的表情,有一種另類的亵渎之感,看起來色/情誘惑極了。
克萊恩看着自己咬出來的痕迹,呼吸頓了頓,“嗯,你……”他心裡有些心疼完美的肌膚染上痕迹,又莫名有些興奮,他握緊抓住肩膀的手,看着祂不緊不慢的解開他的馬甲和白襯衫,然後垂眸輕吻。
可能因為發燒生病緣故,克萊恩身體很熱,抱着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細汗,整個人有很燙,摸起來特别舒服。
“非得這麼做嗎?”克萊恩抓緊了祂的手臂,雖然覺得可能抗拒不了,但人總得有夢想,畢竟他是正常人,誰會喜歡陌生的,即使是神明的侵擾。
清歌挑挑眉,用行動否定了青年的抗拒。雖說克萊恩其實也沒多怎麼反抗,可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
“唔,結束了嗎?”克萊恩眯着眼睛,呼吸未定的靠在祂的懷裡,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在哪裡去了,生病的身體依舊綿軟,現在更是動彈不得。
“當然。”克萊恩聽着上方的男人好聽的嗓音,剛剛結束情/事,他嗓子帶着沙啞,但反而更加撩人了。
“有一件事之前就想問了,所以說,你定下錨點就是用跟人做這種事嗎?”克萊恩強撐着問道,萬一醒來祂又不見了呢。當然他問這個的時候,想到如果祂是跟别人這樣做,心理湧起一股不舒服,但轉眼他就将這種情緒抛在腦後,“還有,您叫什麼?”
想他被一個未知的存在都吃了兩次,連名字都不知道,真是難受。
清歌捏着青年修長的後頸,語調慢條斯理的,“自然不是,于我而言,隻有你才是最好的錨點。”其他人怎麼比得上主角的穩固。
祂垂下眸,濃密而長的睫毛仿佛掃在了他的心上,“錨點是你,我很高興。”能夠在入世界之初就看見法則眷顧之人,一種幸運。
“……”才不相信,克萊恩移開對視的目光,犯困的打了哈欠,他扯住男人的手腕,“你的名字呢!”
祂擡手遮住了他的眼,“既然困了就休息吧。至于我叫什麼,清歌,我叫清歌,你可以直呼我名。”
黑暗襲來,半夢半醒之間,克萊恩察覺到自己身上被打理清爽幹淨,然後放在了柔軟幹燥的床鋪上蓋上被子,猶帶紅暈和熱度的臉頰貼上了柔軟細膩的溫涼手指,手摸了摸他的臉就準備擡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