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在大千世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成功拿到完整的法則之力之後。

不過，時間再久也有說離别的時候。

大家都是成年人，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再見，也就不用過多糾結那些悲傷。

清歌走得悄無聲息，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聲響，他沒有回頭，背對着那些過來送别的人，揮了揮手，便撕開了這方的位面，踏入了那有着無盡黑暗的時空中。

“再見……”

——

“嗡，嗡，嗡。”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不遠處的浴室水聲停止，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臂打開門，身量高挑的青年頂着濕漉漉的白色長發走了出來。

清歌沒有管還在滴水的頭發，他微微彎腰，手指拾起了還在響動的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Elvis，那邊已經同意了，不過具體的情況，還需要周一去實地考察。日程已經安排好了，請放心。”那邊是一個幹練利落的男聲，年紀并不大的模樣，“Elvis，你真的要回國嗎？”

“嗯，想休息一段時間。”清歌在沙發上坐下，手指微動，如雪的白發水汽被蒸發，瞬間幹燥了起來。他微微蹙眉，表情有點冷淡，琉璃一樣剔透的眸子倒映着窗外的萬家燈火，高樓大廈，“凱樂，把所有後續的邀約，還有活動，比賽都給我推掉。”

“Elvis，你這是想退隐了嗎？”

“你要是這麼想也算。”清歌淡淡的道。

他來這方世界已經二十年了，即使他的知名度在全世界都稱得上數，但還是找不到法則眷顧之人。他已經掌握了不少法則之力，自然不像之前那樣苦苦的到處找尋，在這方世界裡，清歌已經将全世界大多數地方都找了一遍，即使以他的知名度，都沒有法則眷顧之人的蹤迹。明明，隻需要法則眷顧之人喜愛他的音樂，就能被清歌感知到。

難道是自己演奏的音樂不夠好聽嗎？

清歌難得有點遲疑。

如果這個辦法沒有用，他也懶得去再做無用功了。

“凱樂，我的音樂好聽嗎？”

“當然，簡直是天賜之音。沒人能比你的音樂更動聽了。現在越來越多人因為你而喜愛古典音樂了。Elvis，你怎麼會質疑自己的能力？我從未見過比你更有天賦的天才了。”

“所以，還有許多人不喜歡古典音樂。”清歌微微一頓。

“Elvis……這是在所難免的。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一部分人才會關注的。”凱樂皺眉，有點苦惱怎麼拉回突然想要退隐的老闆。要是Elvis退坑了，對全世界的音樂界都是巨大的損失。

“我知道了。”清歌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他的音樂不行，而是找到的區域就已經錯了。“就這樣吧，我最近要回國休息一段時間，沒什麼大事，就别來打擾我了。”

“别急着趕我走啊。啧，算了，把騰達那邊的工作做完，我就打包行李回老家休假去，老闆，記得是給我帶薪假，懂吧。”

“随你。”

——

如果早知道法則眷顧之人在國内，清歌想起自己在國外勤勤懇懇經營的事業，隻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算了，不過是區區二十年罷了，他來得不算晚。

清歌十指交疊，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邊看起來很沉穩的青年，那個叫裴謙的年輕人。

仿佛透過那張波瀾不驚的外殼，看見了内裡局促不安的靈魂。

這位法則眷顧之人似乎很喜歡自己的樣子。

清歌想到自己得出的結論，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來。俊逸出塵的人微笑起來，殺傷力是非常強的，以清歌良好的視線，他看着那叫裴謙的青年，臉色一僵，然後白了一瞬後，又開始轉紅起來。

但很快，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很強大的表情控制能力，這就是法則眷顧之人的天賦嗎？

清歌抿了抿唇，垂下眼眸，分了一部分心神去聽自己的經紀人跟飛黃工作室的人談合作。但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放在裴謙身上。

隻有裴謙和清歌知道，這位在衆人面前永遠英明神武的男人，就在剛剛，因為一個笑，把自己的腳給整抽筋了。

差點平地摔。

【清歌，你長得好看，你有理。】蕭炎曾這樣對他說。

【沒辦法，這世界就是看臉的世界。】

“不是看實力嗎？”清歌問。

【當然看，但你長得美，你有理。這是優勢，你可以充分利用的。】

“怎麼用？”清歌瞥了一眼湊過來的男人。

【比如，】男人笑眯眯的指着自己，開始大言不慚，【你可以多對我笑笑，态度再好點，語氣多軟一些，如果能撒個嬌什麼的，我一定把命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