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失蹤了。”
黑衫的男人臉色沉重的朝對面那個相當于自己“死對頭”的人如此說到。
然後他看見那人掐着一個牛頭人身模樣的域外天魔,本來神情就嚴肅冷厲的直催人魂,聽到他的話,更是冷漠了幾分,一個使力,那猙獰恐怖的強大天魔被紫色的驚雷毀得渣都不剩。
慘叫聲消失,但這片天地還有許多的域外天魔,男人垂眸,漆黑如子夜的眸子裡,隐隐浮現紫意,他的目光掃向那些入侵大千世界的怪物。
黑色深邃的空洞浮現,一口一口的吞噬着這片天地的殘餘域外天魔。在面對天至尊級别的強者,這些域外天魔實力不濟,幾乎一觸即潰。見此情況,林動吐出一口氣,才轉身看向那位不請自來的“客人”——無盡火域的炎帝。
也算是他的情敵之一,有空就擱清歌那裡給他上眼藥的那種,還有個是連人都沒有找到一點消息的神秘情敵。
“你說的當真?”男人從天上降落,踩在漆黑幹枯的大地上,在暗沉的天光中,他劍眉低垂的微微整理起自己的衣衫,抖落并不存在的灰塵,淡定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沒有蕭炎那般焦急。
林動沒蕭炎嘴皮子靈活,人也沒他活潑,暗暗吃了好幾個虧。私底下他們“友好”切磋了好幾回,當然——是不會出人命的那種。
難得見這人這個模樣,結果開口就是個壞消息。
林動摸不準蕭炎到底是什麼意思,便按兵不動,隻是用眼神示意他有事快說,他可忙得很。
“清歌已經有快半年沒有聯系我,這難道不奇怪嗎?”蕭炎伸出手指沖身邊闆着一張臉的林動道,“他也不在你這裡吧,别說,我懂,肯定不在你這裡。所以——”
林動:“所以?”
蕭炎一錘手:“所以,要麼人在那個神秘的第三人那裡,要麼就是他出事了!”
“總不會是因為看不慣我們兩個約架,然後跑路了吧。”
林動聞言,但是難得牽起嘴角,給了一個嘲諷的冷笑:“到底是誰有事沒事就像個開屏鳳凰一樣上下蹦跶的呢?”他擡眸轉了一下眼珠,神情淡定自若,“反正不是我。”
“清歌說過不會厭煩我的,所以他肯定不是抛下我們去了第三個人那裡……”蕭炎就當自己沒有聽見林動陰陽怪氣的諷刺,微微擡擡下巴,鎮定的露出一個笑容,他語氣肯定的說道:“清歌一定是出什麼事了!我的推理肯定沒錯。”
“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不想解救清歌?你果然沒我愛他,要不你放棄吧。看你怪可憐的,很多餘啊你。”
林動抱胸而立,不理會旁邊那人持續輸出的垃圾話,說不過就不說了,沒人理他會消停的。
“清,清歌,那,那個是什麼?”少年結結巴巴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清歌微微閉眼,又重新睜開,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上冷得猶如萬古不化的玄冰,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側過身,回頭看身後不遠處站着的兩個人,不出意外兩人也是一臉睜大眼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倒是讓清歌眉頭松了松。
看見别人也不是這麼淡定,清歌突然覺得也沒多大點事了,他繼續維持着沒有多少表情的冷臉,鎮定的擡手牢牢抓住了身邊牧塵的手,等會兒的時空亂流有些危險的,他不能松手。
不去管身後那兩個天至尊,是否因為看見另一個自己和别人争風吃醋模樣而道心有礙,他偏過頭盯着牧塵,道:“等會去了再說,現在——抓緊我……”
白發模樣的少年拉着另一個少年邁入拿到散發着恐怖危險氣息的空間裂縫,将裡面不知原因而傳遞過來的影像牢牢的遮掩住了,還沒有等蕭炎和林動多看幾眼,那道裂縫就被人從裡面暴力的捏合在了一起,看其模樣,估計是打不開了。
黑衫的男人愣了愣神,無意識的摸摸自己耳朵上那個銀白色的耳飾,過了一會兒,才勾起唇笑了起來,“哈哈哈,這可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原來真是這般模樣。”
蕭炎沖那位僵着臉不動聲色的武祖挑挑眉,“怎麼樣,看見你我那般神情,可是大開眼界?”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不是早就有所猜測了嗎?況且,這是很難見到的東西嗎?”鐵面無私的武祖大人冷着臉輕飄飄的瞥了一眼似乎笑得不行的炎帝,“與其讨論這個,不如炎帝大人可否跟在下透露一下,你在臨走前交與牧塵小友的東西又是何物?”
“你不也給人塞了東西?我們都透個底?”
“呵,免了。多日未回武境,怕是有些人要開始活動了,在下忙着去抓老鼠,有緣再見了,炎帝。”
“哈哈,一樣一樣。”
林動轉過身,揮了揮手,随着他的步伐,被封印的力量也快速的重新充盈了身體,甚至——他感覺比之前還要強上幾分,距離他觸摸那更上層,好像又近了一步。
這就是那位神秘的清歌送來的“補償”?
倒也不差。
本來被取心頭血,即使修為不到退,也會虛弱一陣,現在卻反而更上一層樓了,想必那位炎帝也是一樣。
林動心裡琢磨着,擡手劃開空間,身影消失在這空曠荒涼的無人之境。
另一個炎帝也已經消失了蹤迹。
——
“你到底想說什麼?”終于,受不了蕭炎唠叨的林動皺眉問他,“——沒事别來煩我。”
“清歌不在,我們要不要試試找那個第三人?你不想知道,到底誰才是那個最重要的第三人嗎?清歌藏着掖着他,這可比我們重視多了。”
“你想搞事情,别拖着我下水。”林動不理會這人的胡說八道,“清歌說過的吧,他很重要,我們缺一不可。”
“哎呀,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好奇,好奇,懂嗎?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我不是壞人。”蕭炎攤攤手,一臉無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