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歌轉身離開之後,他并未看見距離他不遠處的青年身體微微一頓,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又很快被他掩去。似乎有什麼被他錯過了……
蕭炎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波動,率先直起身,松開手,遠離了懷中清麗的美人。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沒有重複說什麼多餘的話,既然她去意已決,那就這樣吧。
“一路保重……”
青年轉身,心髒的跳動卻微微的快了起來。那種感覺不是很明顯,卻仿佛一根刺,提醒着一種不得忽視的存在感。
他追随着心中的感覺,回到了蕭家,路上遇見了腳步匆匆的丹王古河,蕭炎沒有在意的想要直接略過,他現在很想,很想找到那個人,想要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還在這裡,等着他。剛剛那個感覺,是他對不對?
古河拿着一個玉瓶,裡面隐隐約約的可以看見一顆碧綠色帶着金紋的渾圓丹藥在其中。這位煉藥師似乎有些着急,手裡捏着玉瓶已經在蕭家來來回回轉悠了好幾圈了,也沒有找到人。
前不久,他被人請來幫忙看一位高手的傷勢,奈何因為修為不夠,卻被婉拒,隻要求給他煉制一枚複原經脈的丹藥即可。雖然這确實有點傷面子,但是這些東西在古河要求探測那位的體内後,就熄了火。僅僅是普通的探測,他的精神力就差點被體内那神秘古怪的力量給吞噬,要不是那位高人及時将力量壓制住,并驅逐了他的精神力,恐怕就不是一點點小傷的下場了。
可惜他跟人約好了今天送藥,現在這都找了老半天了,都沒見人,問人,是說,去看蕭炎那個臭小子了,還沒回來。說起來,蕭炎也是一個煉藥師,怎麼也不給那位治療,雖然他隻是用精神力微微窺測了一下那位高人的體内,但是那個人的體内傷勢可看起來不像是新傷,反而更多的是一些陳舊頑固的傷勢。
搖搖頭,不再想這些,古河歎息一聲,若是找不到,就明日再來好了。就看見了蕭炎此人一身黑衣的沖進了蕭家,神情隐隐帶着一種急切或者還有一些惶然。
擡步,攔下了人,古河将玉瓶塞進了因為被攔下而微微皺起眉的人手中,一句話将人欲要說的話堵住了,“這是複元丹,給你家那位大人的,要不是給的藥材足夠,你又重傷在身,我才不會來忙活一場煉制這個丹藥。剛剛蕭家下人說,那位被拜托去看着你了,既然你回來了,就由你交給他吧,我就不奉陪了,先行告辭了。”
大概是因為蕭炎壞了他的大婚之喜,古河也懶的對他擺出多好的臉色,若不是那位給出了許多的珍惜藥材,他确實也需要,不然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手。
說完,古河就走,毫不猶豫。
蕭炎看着古河背影緩緩消失在門口,神情有些發愣。他低頭看手裡的那枚丹藥,成色很好,是專門用來治愈一些重傷傷勢的複元丹,藥效溫和。猶記得,他蘇醒時,聽到過清歌和人對話,即使是這個丹藥,想要痊愈清歌,都隻能是續接經脈,其他的都沒辦法。
但是清歌隻是提了這一個要求而已。他不知道清歌到底傷勢如何,現在痊愈沒有,剛剛之前更是被他看見那樣的畫面。
一直以來,清歌都不是很贊同他跟女子太過接近,蕭炎并非沒有察覺,偶爾他也能夠感覺到,清歌會在看見這些時的,無意識的微微皺眉。對于像清歌這般的人物,大概情愛于他而言,隻是修行路上無關緊要的阻礙。而清歌大抵是對他抱有期望的,希望他可以一往無前的,并心無旁骛的修煉強大起來。
但是很抱歉啊,清歌,他隻是個俗人……對啊,他隻是個俗人。
捏緊了手中的丹藥。蕭炎跨進了清歌閉關的靜室,這間房間一如那個人一樣簡潔靜默,簡單幹淨到,你甚至會覺得這裡是否真的有人曾經在這裡待過。
不遠處的桌上放着一張紙,被茶杯輕輕壓了一個角,蕭炎拿起來,上面隻寫了寥寥幾句。
“蕭炎啟:
去見老友,勿念。
希望下次見面,你可以給我驚喜。”
一句都沒有提他的傷勢,這間屋裡還隐隐殘留着那種特别的血香。黑衣的青年低着頭捏皺了手中的紙張,“真是的,很過分。”你很過分,自己也很過分。
“我不會讓你在失望了,老師,還有你,一定要等着我……”
——
此時正在被人惦記的清歌,雖然并沒有啥大事,但是也是頗為頭疼的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或者不應該稱呼人類,好吧,也不算是兩個。
之前,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導緻淨蓮妖火被虛無吞炎吞噬,隻好将兩個的意識和法則一起打包剝離,利用剩下的力量,造了兩個傀儡替身,來代替後面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