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法則幹擾,那淩厲而毀滅氣息的劍刃隻是擦肩而過,鹜護法松了一口氣毫不猶豫的施展秘法桃之夭夭,這個人不可敵,僅僅是剛剛那一劍的壓力,就猶如面對殿主一樣,下次一定不要再來這個加瑪帝國了。
看着即使清歌出手都沒有攔下黑袍人,蕭炎眼裡浮現了濃濃的失望,卻忽視了那個人軟軟垂下的手,和一滴一滴滑落的血珠。
寬大的衣袖很好的遮掩住經脈寸斷的手臂,并且法則的力量還在不停的在體内肆虐,但清歌的心情并沒有多大的影響。相反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是,即使是這樣當面的違反法則,不過是受了重傷,這可比他預知裡看見的結果好多了。
更何況,那個鹜護法,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活下去嗎?清歌低着頭淺色的眼眸裡隻有冰冷刺骨的無情殘酷。
坐在地上神色呆滞的蕭炎,眼中布滿血絲,盯着清歌走近,“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沒有攔住,…………”為什麼永遠都是慢一步,若是你能早點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消失鹜護法的方向,片刻後,蕭炎猛然抓着頭,低聲發出一陣咆哮,咆哮聲中,充實着痛苦也凄然。①
望着那如受傷的野獸般發出痛苦咆哮的蕭炎,海波東,加刑天等人也是沉默了下來,這鹜護法的實力強悍得超乎所有人的預料,沒想到連藥老那般實力,竟然都是落得這般下場……②
廣場半空,雲韻與納蘭嫣然也是怔怔地望着那臉露痛苦之色的青年,這麼多年中,她們隻是見過這個素來理智的青年有過兩次這般情緒,第一次是當年他父親失蹤時,而第二次,便是今日……③
清歌沉默的站在蕭炎面前,素來沒有表情的面上,如今更是冷然。即使他理解蕭炎的痛苦,但也并不能理解,這股似乎埋怨自己的怒火。
當初就已經有過一次,那是他的父親失蹤蕭族差點滅門之時,而如今這是第二次。第二次蕭炎沖自己發火了。
已經毫無知覺的的右手錯覺般的隐隐作痛,不,不止,實際上為了抵抗法則的撕裂,他現在身體到處都是傷才對。
鮮血悄無聲息的滲透了青色的衣衫,清歌并沒有在意,隻不過他在思考,蕭炎如此依賴他,是否是自己做錯了。
不,他不會錯,就算是錯的,隻要他說是對,那就一定是對。淺色的眸子裡血色一閃即逝,就算是法則,終有一天,也會被他吞噬,成為自己的所有物,更何論其他事物…………
“蕭炎,我很失望……”清歌抿了抿唇,面色冷漠的對面前的青年緩慢的道出這句話。
說罷,也不管對面之人瞬間慘白沒有血色的臉色,轉身找了個平坦地方,就地打坐調息起來。若是不及時将法則之力平息,這具身體絕對會直接崩潰掉,他毫不懷疑。
…………
不過是一個眨眼閉眼的時間,等清歌再次睜開眼,天色已近黃昏,這方寬闊的平台已經清冷沒有人氣了。
在他調息期間,蕭炎已經讓人将雲岚宗解散,從此這個屹立在加瑪帝國的龐然大物徹底煙消雲散,不複存在。雖然清歌以為蕭炎目前的狀态,血洗雲岚宗也不為過,倒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理智。
但想到他調息時,蕭炎和那個曾經的未婚妻納蘭嫣然,雲岚宗宗主雲韻的對話,又仿佛找到了理由。
自古英雄愛美人,這都是在所難免。
清歌輕輕舒出一口氣,目光掃到身側不遠處的青年,卻有了一絲的停頓。
“……蕭炎?”
渾身都是傷的青年,眉頭緊皺的輕靠在清歌身邊不遠處,可以看出他身上的傷勢根本沒有處理,不過是粗略的吃了幾顆丹藥,勉強止住血。血肉模糊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抓住他垂下的衣擺。
清歌覺得自己無數年的涵養也忍不住了,他生怕這人出了什麼事,處處算計保護,即使隻是為了法則,也算盡心盡力,但是耐不住主人自己不愛惜身體啊。
……真的是自己教的不對嗎?這時候,就連清歌都不忍不住自我懷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