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一隻骨節分明有着修長手指的手握住了,清歌看去,床邊睡的正熟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葉雲打了一個呵欠,揉着眼睛坐起身,“你醒了啊。”
“嗯。”清歌淡定的将手從葉雲手中抽出,“謝謝你。”
手背上的針因為剛剛的動作再加上葉雲方才無意識的緊握,已經脫了針,血液開始倒流,清歌蹙眉,然後毫不猶豫的将針頭拔了出來。随手抽了幾張紙巾,捂住了流血的被針頭紮出來的小小孔洞。
他的身體他很清楚,神魂上的傷根本隻能靠時間慢慢恢複,或者有什麼專門修複靈魂的天才地寶,這個叫地球的世界,連靈氣都稀薄的狠,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東西。而這些藥物他的身體會直接當成廢物而被清除,輸了這麼久的液,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喂喂,你怎麼直接把針拔了,脫針了叫護士再來弄一次就好了,别拔啊。”葉雲才睡了一下午,腦子還不清醒,不小心将人的針給捏脫了,還沒有道歉,就看到那人下手迅速的拔了下來。
手忙腳亂的寄紙巾止住了血,葉雲松了口氣,才瞪了人一眼道。
偏偏對面之人一臉淡漠無所謂的樣子,輸了一下午的液,這人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蒼白,好像根本沒有起作用一樣,葉雲低估,這難道會是一家黑醫院?上午他送人到醫院後,檢查了個遍,也沒有檢查出清歌身體有什麼不對勁,醫生還說這位同學身體非常健康,是甚至連小感冒都不會生的健康體魄。胡說的吧,連小感冒都不會生,那他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都眼瞎了嗎,這人的模樣就像是隻剩下一口氣馬上就要斷氣了似的。
“不用了,這些藥對我來說沒有用的,隻要待在你身邊就夠了。”清歌慢慢的說着,他還是不太習慣這種說話方式。葉雲身上的法則之力,對于他的傷勢恢複很有用,正因為是同一種力量,才會有這種效果。
少年的聲音清澈明朗,不知道為何有些地方咬字過于模糊,微微怪異的語調帶着種奇特的韻味,反而好聽的不可思議。
“……哎……”葉雲傻了眼,隻要待在他身邊,什麼意思……騷年,說話不要這麼有歧義好嘛,很容易讓人想歪的。作為一個靈魂年齡已經三十歲的大叔,可是什麼都經曆過了,要不是知道十年之前的人還沒有十年後那麼開放,他真的要想歪了。
他看着自己這個同學,卻無法從眼前這個似乎有些面癱的臉上找出任何的不自然,就好像這句話那就是那麼理所當然一樣。葉雲沉思,難道他和這個清歌交情很鐵?但是他隻記得自己最好的朋友明明是唐浩才對。
他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答案,也就不在想了,直接忽略掉剛剛的話語,他揉了揉肚子,空蕩蕩的,這才想起他今天快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高中時的自己從來是想吃就吃,時間總是不固定,還好身體底子不錯,不然像他那樣折騰,人早就垮了。
正想着,一人推開病房的門徑直走了進來,葉雲回頭,居然是唐浩這個家夥,見自己注視他,還露出了一個陽光的大大笑容。
“葉雲啊,你又幹什麼了,居然把人弄到了醫院,不是兄弟我說,都快高考的人了,就不能消停消停?”少年一進門就念叨着葉雲。
清歌也同樣打量着這個進來的人,同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五官并不多出衆,但拼湊在一起,就能給人一種舒适陽光的感覺,很能讓人升起好感的一個人。
唐浩手裡拎着打包的飯菜,誘人的香味從裡面傳出。将東西塞進眼睛都快要冒綠光的葉雲懷裡,少年大大咧咧的就在葉雲剛剛坐的地方坐下了。
這才仔細觀看這個從他進門來,就一直沒有說話的人,唐浩眨了眨眼,和清歌大眼瞪小眼,半晌,才一拍腦門,笑道:“哎,清歌,原來是你啊,你小子把那眼鏡取下後,差點沒認出你。明明長的這麼好,偏偏裝的跟透明人似的,手段真高。不過,倒是要謝謝你啊,不然等你這麼一亮相,那些女生哪裡還有我們這些醜人的份。”
清歌唇角拉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你不醜。”确實不醜,唐浩屬于那種長相耐看的,第一眼看起來平凡,但越看越有味道的人。
唐浩聽聞,自戀的一捋短短的發,大笑道:“就說嘛,勞資肯定長的帥,那些女人都是一群不會欣賞我深厚男子氣概的人,還是清歌你懂,慧眼識英雄啊。”
一旁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的葉雲翻了個白眼,嘴裡含糊道:“拉倒吧,就你那樣,還男子氣概,真正的帥哥在這裡。”
他說着,用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自己,滿臉的不屑氣的唐浩幾乎要跳起。
唐浩冷哼一聲,罵了句小白臉,就轉頭繼續問剛才沒有問出的問題。
“你們怎麼回事,都進醫院了,你們兩個打架了?”說着他還上下打量了雲清和葉雲兩人,但沒有發現任何有打架痕迹的地方,除了清歌臉色很白,和葉雲的兩個熊貓眼。但唐浩知道,這是那家夥連續熬了幾天夜通宵上網的成果,今天就是這幅鬼樣子了。
清歌掀開被子,準備起身,聽到唐浩詢問,頓了頓,然後繼續動作,“是我身體問題,和葉雲沒關系,他送我來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