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越閉着眼睛,“嗯。”
十分鐘前。
宿管大爺看着面前的帥小夥,“小夥子,請假理由是什麼啊?”
小夥子面不改色,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發燒。”
雖然冷臉,但是面色絲毫看不出生病的樣子。這身體,壯得很啊!
宿管大爺唉聲歎氣,這年頭的小夥子連謊話都不會編。
肯定又是跟女朋友出去開房不好意思說的,他當了這麼多年宿管,見過的這類事情多了去了。
宿管大爺放了他一馬,富含深意地說:“下次說實話就行。”
把請假條給他了。
段西越絲毫沒覺得心虛,也沒和宿管大爺跳到同一頻道。
“段段,真的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别老這樣。”程渝瞄了一眼開車的司機,确保他不會聽到二人說話,才壓低着聲音說。
程渝對段西越對自己的占有欲心知肚明,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甚至變本加厲的人,一朝一夕難以改變,他覺得是正常的。
因為段西越的一點小情緒就如此縱容他,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段西越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
但是畢竟還在讀書,能低調就低調點吧。
段西越莫名笑了一聲:“哪樣?”
程渝瞪他一眼,“就是這樣恃寵而驕的樣子!懂嗎。”
段西越委委屈屈地說:“哦,原來我是恃寵而驕。”
終于回到錦北灣,程渝掃了一眼路秋澤給他發的幾條信息,沒有回。
趁段西越洗澡的功夫,程渝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把段西越的手機拿過來,搗鼓半天。
搞定!
用段西越的号在群裡發了一條:【帥嗎】
于是大家就看到頂着白底黑字直男二字頭像的非主流。
段林茉顫顫巍巍,【……好土啊,土的我兩眼一黑。你這麼幹,我哥知道嗎,魚】
ddxy:【他不知道,這是我給他的驚喜,見頭像知屬性】
人機職業mo:【我勒個“見頭像知屬性”啊。我還以為我哥終于被基佬騷擾瘋了。潮,太潮了】
潮不潮的另說,土不土的也不提。
反正程渝背着段西越換完頭像笑了一個晚上。
*
一場雨下過,暑氣退了大半。風中已經帶上些許涼意。
段西越做了蟹黃湯包,皮薄餡大,鮮美流汁,香味撲鼻。
程渝穿着家居服,邊吃飯邊接通他媽打來的視頻電話。
“魚魚啊。”程母長的秀美溫婉,程渝遺傳了她的白。
程渝咽下湯包,“媽,一大早給我打電話。”
程母嗔道:“你這孩子,沒事不能給你打啊,我讓你這周回家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程渝真把這事忘了,關鍵這幾天事兒太多。
“媽我錯了,我這周六就回去,我把段西越也給你抓回去。”
吃飯吃得好好的莫名其妙被cue的段西越:……
“嗯阿姨,我們過幾天回去。”
剛挂斷電話,蘇唯的語音便一個接着一條發了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聽,蘇唯的電話就打到了段西越的手機上。
“嗷我親爹!你人呢!教練說今天訓練你哪去了?!”
程渝擡眼看了他一下,小聲說:“你沒請假嗎?”
段西越淡定道:“我請過假了。”
“啥?你竟然背着兄弟請假,我恨你們。你知不知道教練跟吃了槍藥一樣,逮誰罵誰,憑什麼你可以逃過一劫。”
無人理解蘇唯的痛苦和幽怨。
程渝笑了一聲刺激他:“你段爹今天做了蟹黃湯包,想不想吃。”
“滾啊——”蘇唯終于承受不住這份痛苦,挂斷了電話。
*
周末回到家,段北斯還以為是他爹媽又回來催婚,連門都沒打開:“休假,勿擾。”
程渝:“北哥,是我們。”
段北斯癱在床上,聲音聽着虛的要命:“是我初戀都不行,帶着段西越滾去你家。”
回到家,一個圓球蹒跚着跑了過來:“哥哥!”
是程渝他姐家的小孩,随程浮姓,叫程洛,小名泡芙,是個小女孩。
程洛從小就黏他,人還沒走到面前,嘴巴撅出二裡地。
程渝把她抱起來,“程洛,你是不是長胖了。”
程洛咯咯笑。
程母叫他回來也沒什麼大事,“魚魚,你還記得小時候跟你們一起玩的有個哥哥嗎,米禾。他過些日子也要回來念書了。”
程渝想了想,“就是那個搶我棒棒糖和小餅幹的然後被段西越揍哭的那哥哥?”
程母“哎喲”了一聲,“你老記這些做什麼呢。我就是昨天聽到一個八卦,說米禾喜歡男孩子,把他家老爺子直接氣進醫院了。”
段西越給程渝喂了一口哈密瓜,“阿姨,我覺得這種話題,我媽經驗肯定很足,您可以跟我媽一起聊聊。”
段北斯當年出櫃直接把櫃門踹翻,連考試也不考了要出國去找把他甩了的初戀。
段母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親自送他去了機場。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段北斯都二十八了,仍然單身,把段母急的天天給兒子物色男友。
程母笑起來:“你别說,這八卦還就是她告訴我的呢!”
段西越:“确實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回家之後,吃晚飯的時候,段西越突然道:“米禾好像快回來了。”
段北斯夾菜的筷子一頓,語氣平靜:“你什麼時候也和媽一樣八卦了。”
段西越聳聳肩,“不知道,可能怕某人半夜抱着初戀對象照片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