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高興地提着禮物前來看望她。
管家蘇世恭敬地帶領仆人迎接他們。
白晗見母親氣色逐漸變好,内心安慰,他關心問:“媽,蘇常遠給你開的藥,你都吃了沒?”
葉惜藍點頭:“嗯,吃了,我最近好了許多。”
顧以安笑着說:“以後我和老白會經常回來來看你,有人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病都沒有了。”
葉惜藍笑:“以安,還是你懂我,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哪個媽媽見到孩子不高興,我一高興就藥到病除了,我可不想還沒到50歲就變成藥罐子。”
顧以安乖巧地眯眼,點頭:“怎麼可能,要我說,你看起來就像十五歲的花季少女。”
葉惜藍高興得合不攏嘴,眉眼之間盡是快樂。
顧以安和她東扯西拉,逗得她一直笑,客廳裡盡是歡聲笑語。
晚間用過晚飯後,葉惜藍命令蘇世打開家裡被塵封的房間。
葉惜藍對白晗說:“這是你父親和他的第一任妻子傅宣儀曾經居住的卧室,我嫁進白府這麼多年,從來沒進過這房間。”
蘇世将門緩緩打開,這是一件很大的卧室,寬敞明亮,隻不過室内全是厚厚的灰塵,屋子四角結了不少蜘蛛網。
奶白色的大衣櫃靜靜地緊貼牆壁,豪華大床的被單是是暖黃色的,上面沾滿了灰塵。
兩個床頭櫃安靜地矗立于床邊兩側,一個粉色化妝大櫥櫃沉默地放置在房間一角。
一切,一切,沾滿了歲月的塵埃,镌刻時光的舊痕。
每個東西都變舊了,外殼脫落,腐迹斑斑。
白晗注意到陽台處有一個鐵盒子,他緩緩蹲下,好奇地打開。
鐵盒裡面是一個小提琴,其中有一根琴弦已經斷了。
白晗手指撫摸提琴的弦,星目顫抖淚光,這是他哥哥白楚之少年時代經常拉的小提琴。
轉眼間物是人非,白楚之已經不在。
小提琴好似一位逝去的故人,靜靜在他手心安卧。
葉惜藍歎了一口氣,說:“小晗,楚之和小朝都是很好的孩子,尤其是你哥哥,他不應該這麼早就……”
白晗安慰她:“媽,哥哥良善如玉,轉世投胎之後,一定會有神靈福佑他。”
葉惜藍傷感點頭。
白晗将小提琴拿出來,帶回曦和居。
沒成想沒過兩天,他收到了來自顧以安的禮物,是一把嶄新的小提琴。
白晗哭笑不得,将顧以安抱在懷裡,在他耳邊缱绻:“嗯~,我的顧先生,你吃醋了?”
顧以安耳尖紅透,嘴上很犟:“才沒有!”
白晗摸他的腦袋:“乖,我是想将這個小提琴,送到我哥哥那裡。”
顧以安心下了然,點頭答應:“好。不過老白,其實我也會拉小提琴。”
白晗懷疑:“真的嗎?”
顧以安瞬間左右手搭好提琴,放在脖子上,看上去很專業的樣子。
隻是弓弦稍微那麼一動,連空中都跟着顫抖起來。
顧以安很有自信地問白晗:“老白,我這技藝如何,是不是個天才啊?”
白晗皮笑肉不笑,臉色鐵青:“你這技藝适合殺豬。”
顧以安:“………………老白,你太可惡了!”
白晗笑笑說:“來,寶貝兒過來,讓老公教你如何拉琴。”
曆經半年之久的建設,麓憐街終于完工,原本破爛狹窄的街道居民區煥然一新,變成豪華寬闊的大機場,白晗親自命名,稱之為〖櫻夢〗飛機場。
對他來說,櫻花與衆不同,是夢開始的地方。
來年四月,白晗開車帶上顧以安,來到白楚之身亡的大海。
白晗高舉起小提琴,揚起手一扔,小提琴随波逐浪,沒入深海。
所有往事,皆在風中。
“以安,我們回家吧。”白晗在寒冷的風中站立片刻,擔心顧以安被風吹涼。
“嗯,老公,我們回家。”顧以安臉靠在他的胳膊,眉眼盡是幸福,如同一隻小花貓,熱乎黏膩他。
“對我來說,有你的地方才有家。”白晗與他十指相扣,眼含無盡的溫柔笑意,“謝謝你讓我找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