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被分配的班級是高一7班,一個班30人,教室很大,坐得很寬松,一人一桌。
任課老師都是國内頂尖教師,講課簡潔,通俗幽默,抓住本質。
林易覺得這些老師的水平比他初中的老師高太多,尤其是數學課,初中老師一分鐘的解題硬是要花十分鐘,而這裡的數學老師,三秒鐘一個題,又快又準。
所以他上課聽得非常認真,全神貫注,筆記本記得滿滿當當,有時候自己的解題思路和老師的一緻,他還會激動地笑出來。
像林易這樣上課坐得闆正,一絲不苟聽課的學生,在班上少得可憐,屈指可數。
因為他是屬于“窮人家的孩子”,而那些倒頭在課堂上睡覺,或者缺席不來的空座位,都是“富人家的孩子”。
他沒有這類富人家孩子自由自在的資本,他唯一能依靠的隻有學習,奮進,希冀考個好大學,找份好工作,将母親救出苦海。
到了高中,他倍加努力,課下十分鐘,他都會用在學習上,不會的題目請教老師,他天資聰穎,一點即通,老師也很喜歡教他。
第一次月考時,他拿了全校第一名,學校給他發了現金紅包,他激動地将這個消息打電話告訴母親。
林美娟連連誇他,讓他也不要老是坐在教室裡學習,也要交交朋友,出來活動。
林易嘴上敷衍答應她,但實際上,林美娟并不知道,這麼多年,林易一個朋友也沒有,他喜歡獨來獨往,一個人,習慣了。
他雖然此次學習成績拿了第一名,但是和第二名隻有一分之差,這和初中完全不一樣,初中他的第一名可比第二名領先50分,給足了他安全感。
他回頭一想也正常,畢竟又不是老家的小縣城,而是國内經濟第一發達的北都市,人才濟濟不是最正常不過嘛。
他告誡自己不能急躁,分數不過是表面,努力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和學習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林易在進入高中後,一直過着三點一線的緊張充實的生活。
學校為他們外地來的學生提供住宿,四人寝室,堪比大學的配置,非常大,空曠,有小客廳,有陽台,冰箱洗衣機空調一應俱全。
林易内心充滿感激,因為學校免費提供住宿,不收取任何費用。
和他一起住的都是外地來的學習優異的狀元或者某個科目天賦異禀的奇才,每個人按時熄燈,按時起床,互不打擾,素質高尚,井然有序。
如林易這般刻苦學習認真上進的學生,縱觀整個學校,占比很少,大部分都是嚣張跋扈的富人子弟,他們不愛學習,頂撞老師,翹課逃課,上課不是玩手機就是睡大覺,其餘的時間就是想找樂子玩。
林易的班上不乏這樣的刺頭學生,其中最愛作弄人的是以趙可尚為首的一夥流裡流氣的男生。
同是富家子弟都有背景的不好欺負,所以他的眼光落在了從遙遠小山村走出來的長得極其瘦的林易身上。
趙可尚将自己的練習冊丢給林易,命令道:“你給老子做完。”
林易疑惑,面對這個氣勢洶洶,雙臂刺青,雙耳打滿黑色耳釘的高大男同學,他遲疑片刻,還是忍耐下來,不與他正面對抗。
他默默繼續做自己的題,将趙可尚扔過來的練習冊放在一旁不理。
“哎咿呀,尚哥,這個小玩意兒不聽你的話啊!”又來一個富家子弟,神情猥瑣,身體細瘦,穿着昂貴的黑白配色校服,不懷好意地盯了一眼趴在課桌上做題的林易。
“哼!”趙可尚被激怒,他大腳擡起,将林易的書桌踹翻,如山般高的書,灑落一地,淩亂不堪,“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讓你幫我做題,是給你臉,懂不懂,居然不踩我?!你算是什麼東西?!一個土包子,窮逼!”
林易默默撿起書,将桌子扶起來,平靜地看着趙可尚,問:“我幫你做題,你是不是以後不惹我?”
趙可尚見他乖乖聽話,笑道:“當然啦,你要做得像我做出來的,我好向我爸媽交差,他們高興,我就滿意,自然不會再惹你了。”
林易隻好模仿趙可尚的筆迹,給他做試題。
孫宜私下問趙可尚:“尚哥,你真的以後打算放過他?”
趙可尚輕蔑一笑:“呵,這才剛開始呢。”
以後趙可尚逼着林易做着做那,像訓狗一樣,将林易折磨得疲憊不堪,瘋狂壓榨他的學習時間。
終于有一天林易無法忍耐,拒絕他,這可惹得趙可尚大為不滿。
林易道:“我是來學習的,不是給你當狗,讓你随便使喚的!”
趙可尚滿臉不屑,掐住林易的脖子:“你給我當狗,是我給你面子,不要不知好歹!”
林易被掐得喘不過氣,他拼命掙紮,一腳踢在趙可尚的肚子上,這使趙可尚一愣,疼得下意識放開了他。
旁邊的狗腿子孫宜馬上開啟護主模式,朝林易吼道:“你這個小b玩意兒,還敢動手,我叫人弄死你這個窮b!”
正在孫宜大呼小叫時,和他們一個班,也是誠德高中最愛打架的傅朝跑了進來,他不客氣地踩在孫宜腳上:“你叫個毛,吵死人,上課鈴都響了,你再擋我的道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