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說的很詳細,别人都在質疑說她怎麼知道,亦或者扣帽子,說她是梁思影的黑粉,專門黑梁思影。
彼時梁思影的人氣居高不下,數量龐大的粉絲們馬上聞着味兒就來了,不分青紅皂白對她一頓鍵盤輸出,問候爹娘,重新譜寫族譜,将她噴了狗血淋頭,最後吓得她月/經三個月沒來,再也不敢随便上網寫“小作文黑料”。
江漾聲退圈這件事,鬧得大城小巷都知道,自然梁思影也知道。
他看了一眼江漾聲的置頂微博,被@的那個名字是三個字。
被@名字是三個字的人,梁思影知道這名字背後的人指的是自己。
同時他的手機每天都收到江漾聲發來的消息,他一概不理。
隻有一條消息,讓他愣了數秒。
那是過年的時候,掐着點準時給他發來的〔新年快樂〕祝福語。
可是,就算做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過去的已經過去,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終究是亡羊補不了牢,一場空。
他阻擋不了江漾聲,隻好随便他,他總有累的一天,等他倦了煩了,自然知道收手。
開春之後,梁思影接的首部戲,是一個清新懷舊的青春校園劇。
不是他最拿手的古裝劇,也不是可以表現出他獨特演技與眼神的文藝電影。
梁思影很少接現代都市戲,尤其是校園劇。
這次他想挑戰一下自我,随着他對自己要求越高,演技越熟練,他變得更成熟穩重,也更自信大方。
他一如往昔的謙和禮貌,總是提前來劇組。
在任何新戲開拍前,都會有開機儀式,梁思影和劇組的導演以及搭戲的演員熟絡後,一起拍照合影留戀。
儀式結束後,有個人手捧一束紅色玫瑰花,喘着粗氣跑來,讓他簽收,說是送給他的。
梁思影疑惑,玫瑰花的卡片沒有署名,他猜測着是哪位粉絲送來的。
連續幾天,梁思影都會在每天早上收到一捧紅色玫瑰。
他想到了那個人,于是在某一天他抓住送花的人,問:“這是誰讓你送的?”
送花的人每天都不一樣,這次是一個穿戴普通的瘦小女生,她懦懦道:“你不要問了,反正花給到你,我就算完成了任務,拜拜!”
梁思影想,果然是他。
該死的狗皮膏藥江漾聲!
哼!梁思影想将玫瑰花丢到垃圾桶,真正要丢的時候又猶豫了。
畢竟這些鮮花芬芳鮮翠,丢掉太可惜了。
他不是暴殄天物的人,隻好将玫瑰帶回家。
離劇組很遠的地方,站着一個身形高大,身材高挑的男生,他戴着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蒙住臉,閃閃的銀項鍊将精緻的鎖骨襯托得愈發性感。
他身穿黑色風衣,身體修長,站在遠處默默注視梁思影。
今天梁思影的戲份是在校園騎單車。
他骨骼細瘦,身體修長,臉龐如核桃大小,五官精雕細琢,細眉蜿蜒,寫出的是一個最幹淨漂亮的少年。
他穿上黑白相間的校服外套,内間白襯衫熨帖合度,幹淨衣領筆挺,校服衣擺在校園微風中飄揚。
好像過去的舊夢被喚醒。
江漾聲看到這副模樣的梁思影,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他所有的開心,都在年少和梁思影的相處中。
他想起年少時,在校園的午後,第一次握住梁思影的手。
第一次遇見他,第一次當他的同桌,第一次吃他為自己買的蛋糕,第一次抱他,第一次在淩晨睡不着,将手伸向他的尾椎……
好多第一次,明明過去了好幾年,卻曆曆在目,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
小影。
他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當年的自己是這麼愚笨和膽怯,那麼沖動地将梁思影疏遠,卻又自私地将他圈住,不能給他任何承諾,也不能對他獻出真心。
任憑誰,都不會認為這是喜歡和愛吧。
這是極度的不勇敢與膽小,他想到這裡,眼眶不禁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