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點頭:“嗯,剛剛腿都被壓麻了。”
群演亂七八糟地你擠我我擠你,為了不動,演得真實,左明也隻能忍受有人壓在他腿上。
“你們幹什麼呢?!拍完了還不快走?!”劇組裡的工作人員,大聲呵斥他們趕緊離開。
季尋沒得辦法,隻好一使勁,手牽起左明,将他拉到一旁。
一會兒後,左明的腿血液暢通,不麻了。季尋帶着他回到剛剛招工的地方。
群演演完了,要等到夜間7點鐘才會發工資,他們這種演死屍的戲,看時間長短給錢,今天這個劇組花了一個小時,給了季尋和左明分别150塊。
另外包了一餐晚飯。
餐車來的時候,一群人上去哄搶,季尋麻利地拿了兩盒,和左明到一個人少安靜的涼亭蹲着吃。
盒飯很簡單,一個半葷菜,三個純素菜。
今天他們跑來跑去,晚飯拖到8點鐘才吃,一下子餓了,将飯吃得幹幹淨淨,徹底的光盤行動者。
吃完飯後,季尋帶他到金輝影城的周邊商業街逛了一圈,賣的多是影視劇的周邊,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最受歡迎的永遠是便宜味道好的小吃攤,人多又熱鬧。
逛完後,季尋找了一個賓館。
老闆說隻剩一個大床房,雙床的已經沒了。
季尋爽快地訂下,這是一間較為實惠的民宿,由居民樓改造而成。
訂的房間在4層,打開門,室内布局簡單,很幹淨。
季尋簡單地沖了個澡,拿出背包裡的睡衣套在身上。
他的睡衣是無袖海綿寶寶圖案的睡衣,看着特别可愛。
而他的臉又很小,眼神無辜清純,穿上這個睡衣特别顯齡小。
左明也簡單清洗了一番,他沒帶睡衣,從背包裡拿出幹淨的T恤衫換上。
左明換好衣服出來,季尋已悠然地躺在白色大床上,玩起了手機。
“小明,你睡我左邊吧。”季尋讓出位置給他。
左明躺下去,今天折騰了一天,洗了熱水澡,又有涼爽的空調風,十分惬意,他手機都不想看,緩緩閉上眼睡去。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浪漫紛飛的桃花,風過花林,芳香飄逸。
夢裡有清脆的笑聲。
一張小臉,半掩半露,躲在缤紛花瓣裡。
『小明。』
夢裡傳出聲音,回蕩在山谷。
他聽了,渾身顫了一下,不禁悶哼出聲。
他睜眼,意識清醒,額間滲出細汗。
他慢慢爬起,黑夜中的他,面紅耳赤。
“小明,怎麼了?”季尋以為他不舒服,于是打開燈,關心問。
“我想上個廁所。”左明起身,最讓人尴尬的是,在敞亮的燈光下,“它”突兀得纖毫畢現。
季尋不可避免地看見。
他感到一絲尴尬。
不過他更不想讓左明尴尬,哈哈說道:“小明,都是男人,你這個很正常,我自己經常也莫名其妙就這樣!哈哈哈!”
“呃。”左明到衛生間用衛生紙擦拭,又沖了一遍,再用冷水洗了把臉。
他再回到床上時,刻意和季尋不挨着。
剛剛就是挨得他太近,所以“起來了”。
季尋關燈,開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季尋:“小明,明天我們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左明:“好,我都聽你的。”
季尋:“其實群演也不容易啊,雖說戲份少,也很累。”
左明:“嗯。”
季尋:“你睡了嗎?”
左明:“沒有。”
季尋:“你在想啥?”
左明:“季尋,為什麼你的也有反應?”
季尋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搞得尴尬不已,他哈哈笑道:“哎呦,我不都跟你說了嗎,男人有時候就莫名其妙的就這樣了。”
“是嗎?”左明挨近他,黑色眼眸波動,“這些我不懂。”
季尋說:“害,小弟弟,以後你會懂的。”
沒等季尋反應過來,左明從背後抱住他,将他的身體完全含在自己英偉的雙臂下。
“小明,你幹嘛?!”季尋不明所以。
左明沉默,呼吸艱澀,手摸到他的腰下。
“小明!”
季尋完全沒想到左明居然在給他—!!!
他身體在他懷裡止不住地顫抖。
事後,左明用衛生紙給季尋擦幹。
左明問:“你之前自己這樣做過嗎?”
季尋羞恥地蜷縮身體,滿面通紅,但也不得不承認:“嗯,有時候比較難受。”
“有别人為你弄過嗎?”左明繼續問。
“沒有。這個怎麼能叫别人幫忙呢?!”
“所以我是第一個?”
“嗯~”
左明俯身,手摸他的額,鷹眼淡了下去,溫柔着,如月光:“剛剛我沖動了,對不起。”
季尋捂住眼睛,說:“沒關系,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這次幫我,那我下次幫你吧。”
左明腦袋埋在他的肩頸處,忍不住說道:“季尋,你真的很善良,也很溫柔啊。”
他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我真想你隻對我這樣。”
他将這句話忍住,放在心裡。
兩個人并排躺在床上,聊天緩解剛剛的不适與尴尬。
聊着聊着,季尋慢慢睡着。
左明湊近他,手環在他的腰間,摟着他睡覺。
在他心裡,季尋與他的關系已經不一樣,具體應該是什麼樣,他也說不清楚。
他回憶起自己目前接觸的所有人,從小到大。
不是與甯毅的單純友情,也不是與查莺兒之間的男女暧昧。
季尋是第一個他主動抱的人。
他對人,從來不主動,雖然查莺兒對他萬般好,他也是被動地接受。
直到現在,此刻,他主動地貼在這個人的背後,感受他身體的暖意。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
與血脈無關,卻勝于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