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你跟季尋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非得要飛蛾撲火,自尋死路?”來人聲音低沉,語氣漠冷。
顧以安哈哈哈狂笑不止:“左明,那我問你,你跟季尋又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非得殺他不可?”
左明的瞳孔顯露一絲猶疑。
顧以安逼問:“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要殺他?”
左明從暗中顯露完整的身形,他上前,手插/進顧以安的頭發,發恨地揪住他的腦袋,語氣狠惡:“顧以安,你别太張狂,你自以為很懂我嗎?”
如果說傅朝上次敲打他,他勉強認栽,畢竟是他先犯錯,想強制奪取簡迪。
可縱橫北都市娛樂圈以來,他也隻受過這一次氣。
像顧以安這樣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怎麼有資格和他叫闆、與他較長短,還要滿嘴正義、大言不慚地審判他?!
他望向顧以安的眼睛,這雙純黑發亮的眼眸,充滿不屈的桀骜,哪怕被自己所抓,也毫不畏懼。
他讨厭這樣的眼神。
胸中的怒火,不免又添一層。
左明不屑地哼了一聲,寒芒鷹眼如黑色玄武石冷峻:“罷了,我也不管你到底為什麼要為季尋報仇,看在你臨死的份上,我就實話告訴你,季尋,正是我殺的,還有喻凱,也是我殺的!”
“你就在地下和他們團聚去吧!”
左明冷漠看着眼前将死之人,沒有半分憐憫之心。他伸出右手,衛宣将一把黑色手/槍交給他。
他熟練地扣起扳機,正要擡手時,一顆精準而又猛烈的子彈從外面飛入,直奔左明而來。
“明總!”衛宣眼疾手快,為左明擋下了這顆劇烈飛馳的子彈,他的左肩冒出鮮血。
外面不斷傳來槍聲,還有警車的鳴笛聲。
這麼快就來了?左明暗自驚詫。
“明總,我護着你走。”衛宣肩膀一直流血,他不顧疼痛,呼斥幾個人,掩護他們撤退。
沒過幾分鐘,白晗已經帶着荊複、項言一群人趕來。
看着被綁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顧以安,白晗健步如飛地跑上前,鋒利的小刀劃開繩子,虛弱的顧以安無力地滑倒在他懷裡。
“以安?”白晗既心疼,又焦慮,他撫摸顧以安蒼白的臉,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和你寸步不離的。”
顧以安極力睜開眼,臉貼向他,語氣顫抖,安慰他:“老白,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你先别說話,我抱你走。”
白晗雙手将他抱起,忽然洞中響起了一聲槍聲,子彈瞄準的目标正是白晗。
“老白!”顧以安竭力撐着精神,内心萬分擔憂。
“沒事,我穿了防彈衣。”白晗面色鎮定,雙眉緊蹙,他剛剛反應迅捷,躲過了子彈的偷襲。
但這裡都是左明的人,多待一刻就會多一份兇險。
荊複在前掩護他離開,身後響起間斷的槍聲。
同時北都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這邊派出了三支人馬,五輛車,來營救顧以安。
警車震徹的鳴笛聲,在漆黑的山谷回響。
領首的人穿着一身标準警察制服,頭戴警帽,濃眉凝肅,正是陳羨生。
“老陳,怎麼樣,白晗那邊有消息沒?”同樣身穿警服頭戴警帽的談感折焦急地問他。
陳羨生搖頭:“還沒有,我們這邊先去吧。”
從第一輛警車下來了一個人,談感折熱情地邀着他:“郭隊,真好,我們三個人又在一起了!”
這人是郭格然,比陳羨生、談感折年長十歲,兩個人從警校畢業進入市局工作以來,一直是由郭格然帶着他們做事,亦師亦友,關系非常親密。
一年前,郭格然已由副隊長提拔為隊長,晉升為正/處/級領導職位。
郭格然友好地拍陳羨生的肩膀:“是啊,不容易啊,小陳,你一年前從市局調走後,小談想你想得不行,天天求我把你調回來呢。”
陳羨生溫和道:“不說這些了,郭隊,隻要心是為人民服務的,在哪裡工作都一樣。”
郭格然哈哈大笑:“不錯,還是小陳你覺悟高,為人民服務可是我們警察最不能忘的東西!”
他們兵分兩路,陳羨生、談感折一隊,郭格然一隊,各自帶着警兵,沿漆黑的山路前行。
當荊複将顧以安被劫持的消息上報給白晗時,集團正在召開年底的股東大會。
白晗内裡是一件淺藍色襯衫,套了一個白色馬甲。柔順絲滑的頭發溫潤蜷伏,如月的眼瞳,露出深不見底的寒芒。
他身姿挺直,神情專注地聽彙報。
助理錢唯唯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語。
他聽完後,果斷揮手打斷彙報,宣布會議暫停,擇日再開。
衆人屏聲斂氣,好奇又懼怕地目送這位年輕總裁匆匆離開。
隔間辦公室,荊複半跪在地上,向白晗彙報了當時的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