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靜寂。
〔頂流音樂idol〕和〔喜歡的人〕這兩個關鍵詞,足以引爆人的八卦心。
主持人毫不猶豫地繼續誘導他,問:[所以,你是因為最近喜歡上了一個人,才創作這首《戀》的?怪不得聽着這麼甜呢,搞得我這個有孩子的中年婦女,都有點再想談一次戀愛呢。]
周小北搶過話筒:[你說得對,他喜歡的人就是我啦。我們日久生情,是不是,小迪迪?]
台下人群一陣狂呼,直播彈幕更是“999”“在一起”“我磕的cp居然是真的!”刷得狂飛。
池意拿起話筒:[不,簡迪喜歡的明明是我,他還誇我做的飯好吃呢。]
聞心也起哄,搶過話筒:[其實他老早就喜歡我了,他還送給我一束塑料百合花呢。]
一番演戲般的你争我奪,将剛剛的緊張話題沖散,粉絲嗑cp的嗑cp,舌/戰的舌/戰,拉架的拉架,為自己的偶像打來打去,各成一團。
簡迪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說話太過于沖動了,他感激地悄悄捏坐在旁邊的周小北的衣角,周小北一臉笑嘻嘻,示意他,沒事。
節目結束後,回到後台。
一直默不作聲的許決,冰冷的眼神落在簡迪身上。
“你跟我來!”
簡迪剛摘下耳麥,就被許決莫名其妙地帶到隔壁的空房間。
許決鎖上門。
簡迪被他整得一臉懵,他問:“許決,你怎麼了?”
許決冷哼一聲,他語氣無比的凜冽,好似寒風中的冰刃:“你剛剛想的是誰?”
簡迪問:“什麼是誰?”
許決漠然:“你别裝了,你就差把傅朝兩個字挂在嘴邊!”
簡迪心撲通一聲響,他怎麼知道?
許決冷笑:“别以為你們幹的事我不知道!簡直惡心死了!”
簡迪臉色變得不好看,他疑惑地問:“許決,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和傅總又怎麼了你?我們怎麼惡心了?”
“哈哈哈~可笑!”許決眉眼低垂,嘴角露出冷光,“你他媽都将喜歡他寫在歌詞裡了,還不惡心嗎?!”
《戀》有幾句歌詞:
梧桐葉落
紅楓勝火
愛戀有蹤
許決怒氣沖沖地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張裱好的畫:“我告訴你真相,你以為傅朝喜歡你嗎,對你很特别嗎,呵,那是因為你隻是和白楚之有點相似罷了!”
簡迪觀察許決放在自己眼前的畫,真人油畫,畫中的人,臉居然長得和自己有九分相似,如果再穿一樣的衣服,幾乎是一模一樣!
許決收起畫:“你别做夢,傅朝那個爛人隻是把你當替代品!你外表再相似,内裡永遠不是他!”
周小北狂捶房間的門:“他媽的,許決你幹什麼,幹嘛要鎖門!!!快給老子把門打開,是不是有病啊!簡迪惹你了?!”
簡迪深受打擊,他半信半疑,但細想起來,又好像有迹可循。
傅朝總是時不時地嘴裡呢喃“哥”。
望向自己的眼神,好似在看另外一個人。
簡迪眼眸失去光芒,頹然坐在椅子上,他低聲問:“白楚之,是誰?”
許決輕蔑:“藍色薔薇是白楚之最喜歡的花,所以傅朝才會念念不忘,你連這都不知道,就偷偷喜歡上傅朝,不覺得可笑嗎?!如果你細心點,傅朝左手的戒指,你應該能看到吧!”
許決說完話,打開反鎖的門,周小北一直猛敲門,聲音無比吵鬧。
周小北提起許決的衣領,怒吼道:“他媽的許決,你幹什麼?!你對簡迪說了什麼?!他怎麼那麼難過?!”
許決冷漠道:“我對他說了實話!難過是他應得的!”
周小北給了許決一拳頭,脾氣很暴躁:“我去你/媽的!平常你對簡迪橫眉冷對的我就忍了,今天這麼開心的日子,你還對他咄咄逼人,我看你找死!!”
池意勸道:“别沖動!這裡是電視台,被他們拍到了,又要搞成炒作!”
周小北冷笑:“炒就炒,誰怕誰,我今天晚上非得和他打一架!”
池意使了個眼色給聞心,聞心會意,上前拉住你一拳我一腳打得火熱的兩個人。
打累了,池意忽然驚叫道:“簡迪呢?怎麼沒看到他?!”
四個人同時在房間裡搜索,都沒找到簡迪。
“許決,要是簡迪出了什麼事,老子要你第一個陪葬!”周小北臉色烏青,金黃頭發亂飛,他擔憂地跑出去找簡迪。
簡迪備受打擊,他一路飛快地跑到長明街的街角花店。
顔清見他臉色極其難看,意識到他應該不是來買花的,而是來尋求答案。
顔清招呼他來到會客廳。
她拿出一個本子,翻開,手指落在白楚之的名字上:“你是想問他吧?”
簡迪點頭,同時又很驚訝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女人。
顔清給他呈上一杯熱茶,告訴他:“孩子,整個北都市隻有三個人來向我問過藍色薔薇,一個是白楚之,一個是傅朝,另外一個是你。”
“白楚之是傅朝的表哥,一年前已經死了。至于他們的關系,我不說,你現在也應該知道。”
顔清合上本子,慈愛的眼神,望向他,和藹地微笑:“你的确和白楚之很像。但這不是你的錯,喜歡這種感情不是人能控制住的。”
簡迪強顔歡笑,對她道謝,然後離開。
他孤單地走在夜色漸深的路上,好無力,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