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他徹底好全,一大早上,他推開窗戶,見外面晴空萬裡,風和日麗,大片的陽光照進他的屋子,将他的心情點得格外明亮。
他梳洗完畢,打掃衛生。見自己的隊友們各個還在懶洋洋地睡大覺,他給他們買了早餐,放在公用廚房,用電飯煲加着熱,并且留下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
他将自己的工資存了100萬,辦了一張銀行卡,寄給遠在老家的姐姐虞深,同時給她寄了許多北都市好吃好玩的玩意兒。
晚間,他來到長明街。
這裡是夢開始的地方。
格林廣場依舊盤旋着飛鴿,天河橋流水潺潺,一如往昔。
這條街,燈火輝煌,音樂、歌聲、繪畫撐起青春的夢想。
他走到街角的花店。
是一個沒有招牌的花店。
顔清彬彬有禮地問:“你好,想買點什麼花?”
簡迪問:“藍色的花有嗎?”
顔清引他進屋,向他介紹:“藍色妖姬,也就是藍色玫瑰。還有藍色薔薇——”
未等顔清說完,簡迪指着藍色薔薇花,說:“我要這個!”
顔清一愣,問:“你是送人還是自己留着?”
簡迪不解。
顔清微笑,解釋:“你要是自己留着,我這裡必須留下你的名字,如果你是送人,那倒是無所謂。這是規矩。”
簡迪說:“我送人。”
顔清低身,取五束藍花,仔細包裹好,對他說:“現在天氣越來越冷,藍色薔薇越來越不好養,隻有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它才能茁壯成長。薔薇花,都需要大量的陽光,它們是向陽而生的花朵。”
簡迪之所以買藍花,是因為他想起第一次見傅朝的那個房間裡,就擺放着兩瓶和現在手裡拿着一模一樣的藍色薔薇花。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藍色薔薇回家。晚間,姐姐虞深給他發來了一張照片,拍的是和養父養母一起吃飯的溫馨畫面。
姐姐告訴他,阿爹阿娘的病正在好轉,他寄來的東西已經收到了。
簡迪寬心。一切都在變好。
他看向放在床頭櫃的藍薔薇,鼓起勇氣給傅朝打了一個電話。
許久才接通。
「喂,傅總?」
「簡迪,你有什麼事?」
「傅總,明天你有空沒?」簡迪内心忐忑。
「有。」
太好了。他舒了一口氣:「傅總,我有東西想送給您,明天我在甯安街鳴櫻大道等您。」
挂完電話,簡迪興奮得睡不着,翻來覆去,這種讓人上頭,讓人瘋狂的滋味,他生平第一次體會。
第二天,他打扮得很隆重,去赴約。
甯安街鳴櫻大道西邊有一個月湖公園,簡迪給傅朝發了定位和消息。
他突然局促不安起來,傅朝會來嗎?
他東張西望,走到一顆梧桐樹下站定。
遠處一個身影倉皇地鑽入他的眼眸,他揮手,一輛疾馳的車,如洪流,阻斷他與來人相會的路。
不久,傅朝踱着優雅的步伐,朝他走來。
他愈近,簡迪愈緊張,手不聽使喚地顫抖。
映入在傅朝眼簾是一副如此熟悉的畫面。
舊時的殘碎記憶痛擊他。
白楚之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褲子,優雅地站在梧桐樹下。
手捧一束藍色薔薇花,向他微笑。
傅朝情難自制地抱住簡迪,白皙的手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
“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旁。”
“傅總?”簡迪漂亮又可愛的睫毛,迷茫地張合,他筆直地盯着傅朝。
傅朝才意識到這是簡迪,他收斂内心深處的炙熱,問:“這花,是你要送我的東西?”
簡迪羞怯地點頭:“因為我看你的辦公室有這樣的花。”
傅朝接過他贈予的藍色薔薇。
藍色柔軟的小花瓣,貞靜,優美。
傅朝問:“簡迪,你去過紅楓林沒?”
簡迪搖頭:“還沒有。”
“我帶你去吧。”傅朝打了一個電話,等了一會兒後,林易和幾個黑色保镖,帶來了兩輛自行車。
黑色簡約的單車。
“走吧,我們騎車去。”傅朝率先拿了一輛單車,簡迪跟在後面。
沒走多久,簡迪聽到一聲爆響,原來車胎被路上的一個尖銳的石頭刺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