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十次的時候,終于夾中一個小豬佩奇,黎麗滿意地将娃娃塞進包裡。
臨了,林易給黎麗挑選了一個2米長的小熊公仔,黎麗喜歡得不得了。
“這個是傅總交代給我的任務,也算是他送給你的禮物。”林易說。
黎麗抱着巨大的公仔,臉貼在柔軟的絨毛上,高興道:“有你們真好。”
淩晨十二點,黎麗才玩了個盡興,她的步伐輕快,哼起隻有她才能聽懂的歌,林易在後面默默地抱起大熊,和三五個購物袋子。
北都市地鐵四通八達,關門時間為淩晨三點。
林易本想開車出來,隻是黎麗堅決反對,她就喜歡坐地鐵。
因為感覺很自在。
2号線是活力的橙色車廂,基本上沒什麼人。
黎麗像一隻小野兔,腳步輕快,随意地找了個空位置坐。
“林哥哥,幹嘛坐我對面,來,挨着我坐嘛。”黎麗乞求,又像是撒嬌。
林易抱緊小熊公仔:“别鬧,我得拿東西。”
“哼!”黎麗隻得跑到對面,緊挨着他坐。
她盯着他,她一直很想将他鼻梁上的黑色墨鏡摘下來。
“林哥哥,你不要老是戴墨鏡,對眼睛不好。”她揚起手,想要脫掉他的眼鏡。
林易遏住她的手腕,因為用勁過大,黎麗不禁喊出聲“疼!”
林易後知後覺放開手:“抱歉。”
黎麗擺手,低頭,對他說:“對不起。”
一時沉默。
黎麗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并不是這般的充滿“生人勿近”的高冷,而是很溫和,沒有戴墨鏡,眼睛明亮,不過沉默寡言倒是如出一轍。
黎麗大方地圈住他的手腕,腦袋靠向他,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今天謝謝你陪我,我好久沒出來了,你不知道,莊合光對我管得好嚴啊,我就随口說一句想學舞蹈,他竟然幫我報班,逼我非得考級,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别看他話多,那可是隻對外人,哼,對我總是闆着臉,好像我欠他娘的幾百萬一樣,真的煩,還是你好,林哥哥,我真懷念我們以前的日子,多麼快樂啊,要是楚哥哥沒死,傅總也會很開心吧,我都沒見他笑過,唉……”
林易任由黎麗自由自在、絮絮叨叨地說着話,熱鬧又溫馨,好像是可以讓人沉睡的淅瀝雨聲,又好像冬日簌簌燃燒的柴火聲,讓他安心又知足。
-
金輝影視城,一個高大威嚴的民國建築風格的古樓,肅穆的牌匾上方方正正地刻着四個大字:〖此間無我〗。
字體是端正嚴肅的隸書體,清冷的門樓前,站立一個人。
此人青年模樣,身着黑色長袍,清晨的濃霧緩緩散開,他的面容逐漸顯露出來。
他雙目失明,戴黑色小圓眼鏡,頭上有一個淺灰色的帽子。
他靜靜地站立,周圍悄然無聲。
他的表情随着攝像機鏡頭的推進,而愈發清晰起來。
一張收斂張狂的臉,五官分明,額角的濃痕,仿佛訴說曆經的苦難。
他拄着拐杖,腳步沉穩,笃笃地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暗色的街角在攝像機裡濃縮成漆黑的墨點。
“cut!”
随着場記的一聲高呵,全場所有工作人員緊張的肩頭瞬間放松,表情也如釋重負。
剛剛消失的黑色長袍青年摘掉眼鏡,折返回來。
導演戚長鳴滿意地拍他的肩:“思影啊,不錯,有那味了。”
梁思影脫下帽子,溫和回應:“戚導,多謝您的指導。”
戚長鳴轉身下發他的工作指令:“先休息會兒吧,四點鐘就來了,辛苦諸位了。”他轉眼又看看周圍,問旁邊的人,“怎麼送餐車還沒來嗎?”
旁邊的人也是奇怪,随後拿起手機:“我來問問。”
為了早上這難得的濃霧,整個劇組三點鐘就收拾東西,四點鐘來到拍攝地,經過一番化妝布置後,才開始拍攝。
好在老天不負有心人,晨間自然的濃霧與梁思影的表演銜接得可謂天衣無縫,在場的人都松了口氣。
經紀人讓梁思影先去眯眼休息一會兒,調整狀态後,再拍第二場戲。
戚長鳴沒想到餐車沒等來,倒是迎來了一個大人物。
衛宣開車,後面跟了兩個大貨車。
滿滿的香味迅速吸引住起個大早沒吃飯的劇組人員。
“好香啊!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