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晗的眼神落在談感折身上。
紀君澤迫于白晗的壓力,問談感折:“這個案子當年是誰辦結的?”
談感折回:“紀局長,當年是郭隊長承辦的。”
紀君澤讓談感折将郭格然叫來,談感折回:“紀局,郭隊長出去學習了,一周後才會回來。”
顧以安使了一個眼色給白晗,白晗會意,他擡手:“也不必找他,這位是陳警官,當年也參與了喻凱案的辦理,他清楚,讓他來吧。”
紀君澤瞥了一眼陳羨生,隻得同意。
按照白晗的要求,公安局這邊專門劃出一個辦公室,成立專項小組,專門重查喻凱案,負責人是陳羨生,可以調配局裡的技術與骨幹力量。
顧以安将喻凱的手機交給陳羨生:“陳警官,局裡應該有人可以解開這鎖吧?”
不等陳羨生回複,談感折一把搶過去,觀察一番,自信道:“這是小case,找技術部就行了。”
陳羨生感激道:“顧先生,謝謝你!”
顧以安笑:“陳警官,别那麼客氣。按照喻凱生前遭受的網絡暴力來看,這手機裡應該有大量辱罵的詞彙,你們公安局這邊能否查出IP來源,再根據來源找到幕後的水軍公司?”
陳羨生點頭:“可以!但是要花一定的時間。”
顧以安:“行百裡者半九十。這次要仔細點,要準确無誤地揪出幕後黑手。你們這邊一旦有消息了,立馬通知我,辛苦啦!”
“不辛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陳羨生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再次回到原來的工作地方,再次拾起喻凱案,當年就是差這最後一步,這次他要珍惜機會,抓緊時間好好查。
晚間,一個高檔的市府酒店,華麗的大房間裡,坐着三個人,雖然隻有三個人吃飯,可上的山珍海味就擺滿了一桌子,有足足20道菜。
坐在最中間的是北都市政法委/書/記高成俞,左邊是紀君澤,右邊是北都市法院院長汪絕厲。
高成俞迫不及待問紀君澤:“白家的人到公安局到底要幹嗎?”
紀君澤回:“要查喻凱案。”
高成俞茫然:“喻凱?是誰?和白家有什麼關系?”
汪絕厲趁機加話:“高書記,你說這個喻凱,我想起來,最近院裡收到了關于喻凱案重新上訴的請求。”
高成俞眉頭緊皺,他盯着紀君澤,嚴厲地問:“你到底搞清楚沒,這喻凱是誰?!怎麼驚動了白家人?”
紀君澤吓得大氣也不敢出,他喏喏道:“高書記,這喻凱我下午翻了他的資料,是一個有一定名氣的男明星,後來被爆出黑料,自殺身亡。”
高成俞冷道:“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吧。”
汪絕厲補充:“網絡暴力再正常不過,這種戲子就是矯情,整天想着被捧,一點罵聲都受不了,沒想到他們賺的錢那麼多呢。”
高成俞望着這兩個埋頭吃飯的屬下,見他們根本沒當回事,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他筷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擱:“你們還有心情吃飯!?!趕緊滾回去,查清楚白家的人為什麼要重審喻凱案!”
紀君澤和汪絕厲被吓一跳,趕緊放下筷子,灰溜溜回去。
陳羨生重回北都市公安局,最開心的莫不過是談感折。
他像猴子一樣上蹦下跳,圍着陳羨生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每天給他送飯,不是各種煲湯就是吃不完的豬排骨、牛肉、羊肉,頓頓不重樣。
局裡的同事開玩笑說:“老談,你跟老陳好像小夫妻,還是久别勝新婚的那種。”
談感折龇牙咧嘴:“誰叫你們天天跟個悶葫蘆一樣,也不跟我聊天說話,我一肚子的話都沒人說。現在老陳回來了,我跟他傾訴衷腸去,你們後悔去吧。”
市公安局裡男多女少,男警察一般通過兩種途徑進來:一是借調,由其它的單位調用到局裡,後期可轉成這裡的編制;二是考試,這種每年大概錄取3-5個新民警。
考進來的男民警如胡繼寂一般,恨不得天天撲在工作上,圍在領導旁,滿腦子都是晉升那點兒事。
因此他們上班時間根本沒空和談感折聊天。
女民警更是和談感折無話可說,原因很簡單,一是避嫌,二是女生聊的話題都是衣服、化妝品、孩子、明星,談感折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
其實最關鍵的原因是談感折的嶽父,一個馬上就要被提拔為副/部/級的大幹部,背景多深,他們怕跟談感折聊天不小心說漏了嘴,萬一被大領導得知了,前途不僅會完蛋,工作上也會沒有好果子吃。
每個人都謹小慎微,晉升無望的在摸魚,感覺還能搏一搏的則是拼命争取上進,企圖謀個好職位。
按照白晗的要求,紀君澤在公安局4樓開設了一個寬敞的辦公室,房間号為406,給陳羨生專門用來調查喻凱案。
陳羨生是專案組的組長,談感折當年也參與了這項案子,因此他被任命為副組長,陳羨生讓當年其他參與的同事也一起,希望他們能多多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喻凱生前的手機被局裡的技術部破解開來。
陳羨生查看短信、個人微博、微信等社交平台,裡面全都是惡毒的謾罵,數量非常多,光是短信上的惡毒詛咒已經達至上萬條。
“我靠,這麼火的明星,一點兒隐私都沒有?!各種信息都能被别人輕而易舉開盒?!”談感折看到密密麻麻的惡毒謾罵,發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