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歌看到中午給他買的涼皮隻吃了一小點,酸梅湯倒是喝完了。
“顧哥,你還好吧?”喬歌小心翼翼地問。
“還行,沒死。”顧以安笑着說。
喬歌:“……”
喬歌收拾顧以安明天要穿的戲服,問:“顧哥,你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顧以安口裡沒味,什麼也吃不下:“我沒什麼胃口啊,什麼也不想吃。買點喝的吧,冰的卡布奇諾吧,越冰越好。”
随後他在靜谧的環境中,眯着眼睡了下去。
他不知淺睡了多久,隻聽見遠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醒了過來。
隻是天怎麼這麼黑,他慣性地從椅子上下來,差點沒摔倒。
黑夜中,一個人的手,堅實有力地扶住了他,将他的腰身穩穩地托住。
顧以安的臉,順勢撲在這個人的頸側。
“你還好吧?”
清澈而低沉的聲音在顧以安耳旁低吟,如三月的微風阖動平靜的湖面,他的心,被他如牽絲般勾起。
不過,他依舊保持臉皮厚的傳統,雙手環住夜色中那個人的腰:“白總,你這麼想我嗎?”
原來剛剛停電了,充沛的月光透過窗戶湧進來,兩雙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互相對視。
“你說是就是。”白晗也放棄抵賴,無奈地笑笑。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是喬歌。她呼喊道:“顧哥,你在哪兒呢,怎麼停電了?”
顧以安隻得放開白晗,對喬歌說:“我還在這兒,你小心點,别磕着碰着了。”
恰好這話一說完,電又突然來了。喬歌看到顧以安和白晗雙雙站立,好像還貼得很近,她把買雙重加冰卡布奇諾放在桌子上,禮貌地看向白晗,低聲道:“白總,您來了。”
白晗看到顧以安的戲服都沒換,一襲古裝白衣飄飄,身形綽約。
“顧哥,你的戲服要換嗎?”喬歌問。
“啊,我這還沒換嗎,剛剛太累睡着了。”顧以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TM的自己連衣服都忘了換。
喬歌默默地退出小棚,白晗卻全神貫注地看着他。
“白總,怎麼現在你就要和我坦誠相見嗎?”顧以安笑得涎皮賴臉,他一隻手搭在白晗身上,一隻手解頭上的冠纓。
白晗不動聲色,默默地盯着他。
顧以安解開戲服,裡面隻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短褲。他順手拿起包裡的白色T恤衫,脫掉已經濕透了黑色T恤,燈光下他的肌膚,平滑光整,薄肌緊緻。
等到他要換褲子時,白晗目光仍舊落在他身上。
他臉皮再厚,也無法克制内心的羞恥。他将白晗的身體轉到背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好了褲子。
“白總,你也會這樣看别人嗎?”顧以安的目光與他相接。
白晗并不直接回答,反而問:“顧先生,你也會不用打火機,而是用别人的煙點自己的煙嗎?”
原來上次的事,他還記得。
我靠!顧以安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上次是因為海風溫柔,海浪翻騰,又是孤家寡人,一時情緻上了頭才……
顧以安尴尬笑道:“白總,你真是貴人多記事。”
白晗卻不說話,他溫柔的雙眼,散發如月的光,長長的眼睫輕柔阖動。
顧以安這時才想起美瞳沒摘,是銀白色的美瞳,在眼睛裡塞了一天,實在是難受得緊。
他正想喊喬歌,白晗對握住他的手腕,對他說:“顧先生,你有什麼對我說,我來幫你。”
“啊,不過這個活需要一定的技術。”顧以安半信半疑。
“我什麼技術都有。”白晗自信地微笑道。
顧以安從業數十載,還是很讨厭戴美瞳,又麻煩又傷眼睛。
“你先坐着,聽我指揮。”白晗扶住他,潔白修長的手,露出指尖,輕輕地在顧以安的眼睛上一抹,美瞳瞬間被取了下來。
“我靠!”顧以安驚呼,“就這麼簡單?”
白晗微笑,将美瞳細心地收好。
“看來白總,你不僅事業有成行,還是個居家好男人。”解脫了美瞳之苦的顧以安,又翹起大尾巴,悠哉打量着白晗,展露流氓的神采。
他貼近白晗:“白總,你又專門來看我啊。”
“在手機看到了你的定妝照,好奇。”白晗說。
顧以安一隻胳膊搭在白晗肩上,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我真人可比定妝照帥多了吧。”
白晗如實答道:“的确。”
這麼誠實的反應,倒是弄得顧以安不好意思起來。
他馬上切換話題:“白總,一起去吃飯吧。”
“好。”
出門,顧以安囑咐喬歌:“戲服你先幫我收一下,我先去和白總吃飯了,卡布奇諾你拿去喝吧,别浪費了。”
喬歌:“……”
不是說沒胃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