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察到剛剛白晗的情緒偶有波動,看來這招很有效。
所謂攻城不如攻心。
再堅固的城池,總有罅隙是風能穿越而過的。
系統七七跳出來:【哇老大!你得逞了!】
顧以安沒想到這個大冤種此刻跳出來,不耐煩地摁住它:“快回去,我正在做任務!”
系統七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呵呵,什麼做任務,分明是不想我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顧以安等催促它道:“是是是,你說得對,趕緊走,我現在沒功夫搭理你。”
見顧以安分神,白晗問:“顧先生,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哪有。”他恨不得和白晗在這裡呆到天荒地老,“我剛剛在想事。”
白晗很自然地問:“事?”
“對啊。”顧以安的黑亮的眸子,突然盯着他。
“那,顧先生,你可以告訴我嗎,看我能不能幫你?”
“那當然可以了。”
顧以安靠近白晗,兩人面對面站立。
他的右手輕輕托起白晗的左手,溫熱的手掌從他單薄的白色襯衫撫過,微微地摩挲到他腕間凸起細瘦的骨。
手掌滑向對方的手背,卻不觸碰。
“我的事情是——”顧以安的笑溶于山谷吹來的風,
“白晗,我可以追你嗎?”
—
周瑾風忙完公司的事情,回到家已是十二點了。
他的微/信上有一條消息:
今天晚上,白晗去了金輝影城。
金輝影城?
周瑾風微閉雙眼,蓦然想到顧以安。
于是他迅速打電話給喬歌。
“喂,周總?”喬歌作為一個苦逼打工人,一接到老闆們的電話,下意識地語氣拘束,好似如臨大敵。
“顧以安還在拍戲嗎?”周瑾風問,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沒有,剛剛拍完了夜場的戲,休息了。”喬歌如實回答。
“喬歌,明天你抽空回一趟公司來,我有事問你。”周瑾風下命令道。
“是。周總。我明天到了,提前給您打電話。”
等周瑾風挂斷電話後,喬歌才敢挂電話。
她忽然胸口很郁悶,好像一口氣悶在心裡。
“他媽的!”喬歌摘下眼鏡,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啐了一口。
發洩完之後,她又得接受現實,她隻是一個随叫随到沒有休息日的苦命打工人而已哦。
《愛意晚風起》拍了一個月就殺青了,這也是史無前例地快。
趁着拍戲歇息期間,顧以安有意地接近任嘉行。
他發現這個人,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樣,開朗,外向,甚至有些神經大條,還是一個話痨。
無論多不熟悉的人,說起話來,像處了十年的好朋友。
知無不盡,言無不說。
這剛好正中顧以安的心思。
他裝作很感興趣、微笑地傾聽任嘉行,随他談天說地,縱論古今。
為了不冷場,顧以安有時候也會積極地回幾句。
兩個人在别人看來,聊得十分暢快。
一段時間後,顧以安順理成章地和任嘉行成了劇組裡見面就能唠嗑的好朋友,搞得江漾聲一看見他們倆,頭都大了一圈。
殺青之後,演員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顧以安禮貌地告别柯延川:“柯導,什麼時候你能再來指導指導我就好了。”
“以安呐,你可千萬别說這話,什麼指導不指導的,我也是個打工人啊。以後還得仰仗你扶持我們這些沒飯吃的導演呢!”柯延川笑道。
他自從看到白晗來探班,心裡已經認定,顧以安不同尋常,背後的關系太大了,是他惹不起的。盡管他這些年拍了一堆賺錢的影視,可跟白家比起來,好比泥牛入海、滄海一粟,都沒有比的資格。
劇組裡的人已經把東西收拾完開車走了,顧以安約好了要和任嘉行一起吃個散夥飯。
任嘉行嫌這名字不好聽,對顧以安嚷道:“顧哥,什麼散夥飯啊,以後我們還是有機會再一起拍戲的。”
顧以安笑道:“那你說叫啥?”
任嘉行眉毛一動:“叫知己飯。”
顧以安:“……”
飯店顧以安已經定好了,是金輝影城就近一家的西餐廳。
點了常見的牛排、咖喱飯、西點蛋糕、紅酒。
任嘉行一坐下就想唠嗑,這次顧以安抓住時機,必須要問到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顧以安:“嘉行,你進浪騰多久了?”
任嘉行:“一年多了吧。”
顧以安蹙眉:“我上次參加那個金龍獎,看見了你們老闆左明。”
任嘉行興奮起來:“顧哥,怎麼樣,我們老闆是不是好帥,上次金龍獎本來我也可以去的,就是我在國外拍戲,沒去成,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