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着社交微笑鞠躬、打招呼一氣呵成。
“嗯?”選角導演看着手中的簡曆信息,從喉嚨深處發出了質疑的聲音,“Rapper?R&B?是歌手啊……”他這話說的意味深長,畢竟韓國娛樂圈等級制度森嚴,歌手比之愛豆好些,但想要進入大銀幕還是難以打破舊有的偏見。
孟熹佑微笑着稱是,沒有主動說起什麼。
一排面試的人已然疲憊非常,制片人方更是累的直打哈欠,但依舊公事公辦,一直站着的助理讓孟熹佑表演一下她拿到的那個片段。
孟熹佑無實物表演了一番找貓的場景,随後繼續無實物詢問,“我可以摸摸它嗎?”孟熹佑看向旁邊時的表情是溫柔的、體貼的,仿佛一旦有人和她說不可以,她就會立馬住手一樣。
但當她面對面前的貓和抱着貓的人時,那股令人不适的過分的熱情便消減了不少。
鐘秀不是她需要谄媚的對象,隻有本是,但鐘秀的身份是本的朋友,起碼在她看來是的,那便也需要保持着不多不少的親近。
當本的那些富家子弟朋友們開車到達時,孟熹佑又快速擺上了那欣喜的笑容,她和本的朋友們打招呼,熱切的想要進入那個不屬于她的圈層。
“Cut!'”是李滄東導演喊得停。
孟熹佑又換回了原先的社交笑容,她目視着前方,等待着突然出聲的大導演的提問。
“之前拍過電影嗎?”李滄東沒有看孟熹佑的簡曆,畢竟孟熹佑的簡曆上寫的一清二楚。
孟熹佑點了點頭,“之前拍攝過《Black Dog》,是小成本的文藝片。”她言簡意赅的總結了那部電影。
李滄東來了興趣,他說出了威利的名字,似乎對這部片子有所了解。
孟熹佑連連稱是,心底多少有些訝異,“威利是我的朋友。”
“說實話,我都沒認出來你。”李滄東如此說道。畢竟孟熹佑拍《Black Dog》是幾年前了,加之因為沉悶的影片主題而陰郁了起來的心情和特意化的憔悴的妝容,孟熹佑那時候真的像是一個被毒品和愛情拖下深淵的可憐女人。
但是現在,雖說因為繁忙的工作顯得有些疲憊,但整體依舊光彩照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汪清澈活水。
眼神……
劉亞仁一直沒怎麼說話,他小聲的和李滄東說了幾句什麼,他們便繼續詢問着她一些基本的無關痛癢的問題。
“最近有看過什麼電影嗎?比較印象深刻的。”這是制片人提問的。
孟熹佑雖然不懂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最近印象深刻的片子有兩部。一部安東尼奧尼的《奇遇》,一部戈達爾的《中國姑娘》。”孟熹佑頓了頓繼續精簡的概括了一下原因,“前者是因為安東尼奧尼劇情結構、内容和立意上的出彩,後者是戈達爾對于電影語言和電影形式的大膽變革的驚歎。”
這個問題和回答都被不置可否的揭了過去,又問了些許問題後,劉亞仁和孟熹佑搭了一下戲,并沒有給他們劇本,而是設定了主題——在某次事情後,爆發了激烈争吵的情侶。
劉亞仁是很好的演員,孟熹佑明顯的感受到了,因為他有在他的會話中添加有用的信息,不禁豐富人物的形象,同時也是對搭戲的孟熹佑的一種提示,孟熹佑也有樣學樣,去豐滿話語建構出來的劇情。
看完他們表演的李滄東,歎了口氣,“你長得有點太漂亮了……”
權革聽到這句話後,下意識的看了眼孟熹佑的臉,孟熹佑也垂着眼看着他。
“太漂亮不能演那個角色嗎?”
孟熹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因為我從女配升級了,這點應該可以說,女主角的人設是童年自卑,大概這樣子。”她的回答似乎并非直接作答,但權革也大概懂得這個角色的部分情況了。
“要拍多久電影?”
“這個嘛?這部是三到五個月這樣,進這個組前,還有一部青春校園電影要拍。”孟熹佑在拍《燃燒》之前,還得先回美國拍攝《緻所有我曾愛過的男孩》,“那部大概一個月的樣子。”
權革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後開口道:“你要成為電影明星了。”
其實中間的選角還有着頗為複雜的故事,但是她沒說。
孟熹佑得意的哼笑了聲,“是 super movie star!”她給自己加了個形容詞,頗有半路開香槟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