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時候是虎寶去世的第一個月。
路易斯覺得那是正常的悲傷周期。
但等到三個月後蘇木還是這個狀态的時候。
并且她還緊張起了合末。
時時刻刻都要把合末帶在身邊。
反倒是把路易斯這個正牌老公仍在邊上了。
這個時候路易斯才警覺起來。
但她有不敢光明正大地帶着蘇木跑到心理醫院去。
生怕刺激到蘇木,讓她表現地跟個正常人一樣。
所以路易斯之感在工作的間隙偷偷摸摸往醫院跑。
沉浸在悲傷氛圍中的蘇木并沒有發現路易斯的異狀。
經過路易斯的多方調查,他可以确定蘇木已經有了抑郁的傾向。
這下可不是蘇木傷心了。
連帶着所有知道的人都開始緊張。
張棟是第一批知道這個消息的人。
已經退休的他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垂死病中驚坐起。
連夜跑到了蘇木和路易斯所在的星球。
對于張棟的到來,蘇木勉強扯出了一個微笑。
兩個人打着配合對蘇木的表現做出了評價。
“确實是有傾向。”
張棟看着他手裡的那份文件和路易斯交流着。
這會兒蘇木帶着合末在客廳玩。
張棟和路易斯就在書房裡面讨論着蘇木的事情。
“兩個月前我就對蘇木的行為做起了觀察,但是那個時候她也是有傾向。”
時隔兩個月,得出的結論還是一樣的嗎?
路易斯和張棟對視了一眼。
得出了一樣的結論。
“或許蘇木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堅強。”
張棟看着路易斯填寫的表格。
和他寫的那份表格放在了一起。
很多數值放在一起看就看出蘇木并沒有惡化的征兆。
一合計,路易斯和張棟都覺得自己是心理學的門外漢。
兩個人拿着兩份表格一起去見了專門的專家。
得到的結論就是需要幹預。
需要多帶人去散步分心。
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飼養個同品種的寵物來緩解蘇木的抑郁傾向。
路易斯想了一下,單方面替蘇木回絕醫生的這個提議。
“所以你家去世的寵物到底是什麼啊?”
回去的路上張棟好奇起了他們家死去的寵物。
他知道的合末明明還活着啊。
“那是蘇木在海裡養的野寵物,是一隻虎鲸。”
“虎鲸???”
張棟差異的驚呼一聲。
這些年蘇木編寫的海洋生物科普書已經在星際流行了。
作為海洋分院教科書般的存在,張棟甚至看過那本科普書的原稿。
自然知道虎鲸到底是多大的一個龐然大物。
“你們海族的寵物都這麼狂野嗎?”
“隻有她養虎鲸。”
路易斯和張棟在醫院門口分别。
等路易斯回家的時候蘇木已經準備好晚餐了。
自從她們兩個開始四處旅居後蘇木和路易斯又回到了兩人同居最開始的時候。
做飯方面蘇木負責一天,路易斯負責一天。
“你回來了?”
蘇木從廚房探頭出來看向路易斯。
他出去的時候兩手空空,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拿着一束花。
把花養到花瓶裡的工作是路易斯負責的。
蘇木将晚餐端上了餐桌。
“路易斯,我想我們該去看看了。”
“嗯?”
蘇木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沒由頭了一些。
吃飯的路易斯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來。
最近正處在敏感時期,路易斯想明白蘇木的話也就下一刻的事情。
合末的視線也應為她們的對話轉了過來。
于是,隻用一頓晚餐的時間就決定好了後面幾天的王海之行。
由蘇木主動提出這個要求也讓路易斯安心了不少。
晚上的時候蘇木緊張地有些睡不着了。
抱着合末在床上滾來滾去。
一會兒滾進路易斯的懷抱,一會兒滾出他的懷抱。
搞得路易斯也沒辦法好好睡了。
他長臂一伸,将蘇木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還是虎寶去世後路易斯第一次在蘇木面前主動。
“好了快睡覺吧,明天還要去看虎寶呢。”
人魚的搖籃曲在空蕩的房間裡響起。
蘇木是被路易斯哄睡着的。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還在路易斯的懷裡。
之前沒有感覺,蘇木現在覺得整個被人抱着很有安全感。
說走就走,不過兩個小時。
蘇木和路易斯就到了虎寶的埋骨地。
在看清周圍發生變化前,蘇木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的。
可真看清了四周發生的變化蘇木卻是睜開了眼睛。
“這裡……怎麼會?”
蘇木看着已經變成一片珊瑚礁的四周。
久久說不出話來。
“看來虎寶的身軀孕養了這一片珊瑚礁。”
路易斯看這裡的時候很是平靜的。
蘇木看着身邊珊瑚礁,眼裡閃過淚光。
“鲸落萬物生……”
蘇木喃喃地說出了這句她聽了無數遍的話。
之前她從來沒有勇氣和一隻鲸魚這樣靠近。
更不要變說親自送走一隻虎鲸。
蘇木看着身邊遊動的小魚,心裡酸酸的卻也不知道怎麼發洩。
掃完墓回去的時候路易斯看蘇木的表情不太對。
時刻提防着蘇木的情緒會往差的方向發展。
回到兩個人的家,蘇木抱着路易斯大哭了一場。
連帶着兩個人的晚餐都沒有吃。
路易斯這邊提心吊膽,卻在第二天突然發現蘇木好像已經離開了虎寶的陰霾。
他也不知道蘇木是怎麼做到的。
路易斯擔心這隻是表象。
但他繼續觀察下去去發現是真的。
蘇木憑借自己的意志從喪失愛寵的悲痛中緩過來了。
路易斯看着蘇木恢複了往日的明媚。
就像終将在陽光下綻放的花朵一樣。
明媚、活力而挺拔地向上生長着。
這是路易斯要守護一生的笑容。
就像路易斯曾經說的。
他願意付出一切。
來讓這個笑永遠出現在蘇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