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終于還是擺在路易斯面前了。
他和蘇木已經談了四年的戀愛了。
之前張棟問起路易斯有沒有和蘇木結婚的念頭。
路易斯義正言辭地說沒有這個念頭。
他和蘇木是在靈魂上産生了共鳴。
張棟對他的話當耳邊風。
轉頭就帶着路易斯‘小’酌一杯。
将這個問題重新問了一遍路易斯。
果不其然,喝醉了的路易斯開始對張棟大倒苦水。
“那是我不想嗎?蘇木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實驗室和海之味了。”
路易斯坐的闆正,流着眼淚。
一副受委屈的樣子看向張棟。
“她已經很久沒有抱我了。”
路易斯眼淚不止,不過她的坐姿始終端正。
“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什麼時候跟她提起想要和她的關系更進一步。”
“合着你們這麼多年都在搞純情啊?”
張棟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臉正人君子的樣子。
轉念一想,路易斯這樣的性格。
還有蘇木那樣不開竅的性格。
兩個人确實就該是這麼一個結果。
相通這一點張棟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
“真求婚了别忘了請我去觀禮。”
張棟也不知道路易斯聽見了沒有。
反正他将路易斯送回去的時候蘇木出來迎接。
他看見蘇木除了擔心,沒有一點其他的情緒。
張棟個人精,對人類的情感變化尤其敏感。
他突然發現蘇木對路易斯的感情和她們剛談上的時候幾乎沒有區别。
張棟懷疑了一下自己。
是不是他太久沒有看觀察人所以感知退化了。
這個念頭也隻有一瞬間。
張棟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念頭。
并确定了,蘇木開竅了但不多。
終于等到防腐塗料出世了。
雖然貴,但好歹是做出來了。
蘇木也不用過兩點一線的生活了。
張棟又開始暗搓搓将促成讓路易斯向蘇木的求婚提上日程。
這次反倒是路易斯糾結了。
張棟故技重施。
從路易斯這樣别扭的嘴裡知道答案隻有這個方法最好用。
“你現在又是為什麼不向蘇木求婚呢?”
路易斯的臉已經紅了。
坐的姿勢和木頭人一樣闆正。
這次他支支吾吾,完全沒了上次的果決。
“我和她現在的相處模式也挺好的,我和她兩個海族也不在意人類的儀式。”
路易斯說這話的時候那語氣扭捏的。
張棟恨不得将他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清醒一點。
“你們現在生活在人類社會啊!當然要遵守人類的規則啊。”
“再說到時候有人追求蘇木你男朋友的身份隻能在道德層面上譴責對方,如果你們是夫妻就可以從法律層面追究他了。”
張棟這話說完餐才發現今天的路易斯出奇的沉默。
他這話竟然沒有得到路易斯的一點認可。
“怎麼了?”
張棟回憶了一下他說出口的話。
作為徹頭徹尾的人類,他并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啊?
張棟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走。
他思考了一下,果然還是覺得海族的思維方式不是他能理解的。
有了剛剛那個開頭後,路易斯也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我跟蘇木認識的時候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乘虛而入占盡先機才成了她的男朋友,現在又要把她帶進婚姻的墳墓嗎?”
路易斯面無表情。
除了眉頭皺起看不出他一點糾結。
張棟為之扶額。
可憐他一個快七十歲的老頭要來幫年輕人做感情開導。
當然,張棟并不知道路易斯的真實年齡。
也并不知道路易斯已經有四百歲了。
“哎,你不能這麼想。”
張棟想了半天,覺得他的思維和年輕人已經不一樣了。
想了半天竟然沒有想出一個對路易斯來說的優點。
路易斯的擔憂張棟多少知道一點。
他已經遇見好不急說如果再晚一點、再給女方更多一點的時間。
女方未必還會喜歡上他。
歸根到底還是擔心自己無法得到女方所有的愛。
也是擔心自己無法給女方理想中的生活。
張棟思考了一下,覺得年輕人的價值觀會更加合拍一點。
“要不這樣吧,我們明天把已婚的幾個人找起來開小會,人多力量大。”
路易斯對張棟這話沒什麼反應。
不過張棟将路易斯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給路易斯灌了一杯水後将人送回了家。
路易斯醉酒了很乖的。
蘇木牽着路易斯進家門的時候回頭看向張棟。
“真的有這麼多要喝酒的地方嗎?”
蘇木不懂,但是每次都要把路易斯泡進水裡還是太麻煩了。
再加上蘇木是個地球人。
在她認知裡喝酒傷身,還是少喝為好。
“啊哈哈,過幾天就好了。”
罪魁禍首張棟笑呵呵地和蘇木揮了揮手。
在蘇木不明所以的眼神下施施然地走了。
蘇木回頭看了一眼路易斯。
扶額回頭看了一眼被他牽在手裡的路易斯。
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海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