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手裡拿着一隻香槟杯,裡面裝着淺黃色的香槟。
路易斯特立獨行慣了,手裡并沒有拿酒杯。
他自己是個淡漠的性子,再就上那一張會怼人的嘴。
張棟是知道他這個寶貝不會被欺負的。
但他每次帶路易斯來這種場合走哪都帶着路易斯一起。
知道是一回事,就怕萬一那一天真有人說到路易斯心坎上了。
他這個大寶貝真氣回海裡了。
那他就隻能在議員會上找塊豆腐撞死了。
“明明是實驗室建成,為什麼會變成這麼麻煩的晚宴?”
今天早上被張棟叫出來他可隻說了是新實驗室的剪彩。
路易斯是實驗室的負責人,要到場。
這個理由無可厚非。
張棟的電話一來,路易斯就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
不過她出門前還是和蘇木交代了一聲不用等他。
如果進展符合路易斯的猜想,那他可以在下午就回家。
白天的發展确實和路易斯預想的一樣。
隻是簡單而隆昌的演講和最後的剪彩。
路易斯以為結束了,結果議閣的人一來後面的發展就越來越不對了。
先是在實驗室的工作區以及休息區檢測。
路易斯看着負責檢測的議員幾乎将所有的床墊都測了一遍。
實驗器材也都是檢測一些有的沒的。
路易斯看着她們磨洋工,背着鏡頭在張棟面前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就是在浪費時間。”
張棟也隻能帶着苦笑安慰路易斯讓他耐心等等。
後來蘇木哪裡出了事情。
路易斯找了個角落坐下。
在蘇木的直播間裡幫蘇木控場。
看着蘇木又笑了出來路易斯知道這事算是完了。
剛一現身就聽見說還有個晚會。
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張棟一起去了。
路易斯是覺得自己來沒什麼用。
他是科研人員,和這些政客都沒有共同語言。
無非就是說了‘你好’‘再會’。
其餘的真什麼都說不上。
他也跟張棟反應過這種場合他來和不來沒有差别。
但張棟每次都要帶着他一起來。
美名其曰:以後用你的名字建實驗室他們都熟悉也會有更多的贊助商。
路易斯覺得沒什麼好熟悉的。
大不了用張棟的名字建。
路易斯每次都會把這番說辭拿出來給張棟聽。
每次路易斯都能收獲一個吹胡子瞪眼就的小老頭。
不過路易斯到最後都沒有扭過張棟。
被他壓了過來。
如果是沒有在蘇木那裡定居過的路易斯。
他當然沒什麼反應。
科學院食堂的飯餐就那個水平。
他跟路易斯出來還能給自己改善一下夥食。
但現在路易斯已經吃習慣了蘇木做的飯菜。
這會兒出來吃就有點食不知味了。
畢竟哪有人願意改善夥食越改越差的?
不過路易斯雖然覺得自己沒必要來,但每次來了該有的面子他都是給足了的。
不管是給張棟的,還是給議員的。
一方面是贊助商,一方面是科學院的政治立場。
星際聯邦每年撥給科學院的總款就那麼多。
科學院的各個分院再分分。
到分院手上的基本都是夠研究的基礎費用。
其餘缺的要不就是找贊助商,要不就是自己去創業來補貼。
張棟當時投資蘇木的餐廳也是看上了她的商業潛質。
一方面能給來的客人介紹海洋,一方面又跟他們海洋分院息息相關。
當時張棟将路易斯送過去的時候,也給他說過自己的意思。
主動權在路易斯手上。
路易斯答應了替張棟探路的擔子。
另一方面議閣和科學院從來都不是同一方向。
路易斯還是科學院裡面的另類。
其他人政見不合,那也是同族的内部問題。
但是路易斯不一樣。
他不是人類。
這件事在科學院體系裡面并不是什麼秘密。
時刻注意科學院的議閣自然也知道。
路易斯需要用自己的漠視來表達他并沒有參政的興趣。
這會兒張棟提出要去吃點。
路易斯當然是要陪着的。
“當時把你送過去的時候我還真沒想到你會和她相處出感情來。”
張棟剛剛兩杯酒下肚。
這會兒看着路易斯,眼神清明但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路易斯沒吭聲接他的話。
對于這樣的‘意外’路易斯也沒想到。
他的心路變化太複雜。
張棟不懂裡面的種族色彩。
蘇木這個新生代也不知道。
就他一個人有過掙紮。
那就沒必要讓别人知道。
“你回去再跟蘇木商量商量?上一休一這個實在是有點太勸退人了。”
“你怎麼不自己跟她說去?”
兩人落坐在角落的圓桌上。
路易斯的餐盤裡東西不多。
晚會的食物總是一樣的格調。
這些他自己都會做,現在看見也是興緻缺缺。
拿了幾個來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