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潇打牌開始心不在焉,她悄咪咪地在客廳的角落裡尋覓文阿姨一家的全家福,連個相框的影子都沒見着。
剛一進門覺得這家的裝修幹淨大方,沈映潇還賊喜歡來着,現在一看,還真是有夠簡約的啊這個家...
雖然有些擔心,但沈映潇已經想好一套說辭了。
如果文阿姨的兒子很難相處的話,那就用謝永彥來當擋箭牌好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謝永彥平時可沒少用她為借口來擋他的爛桃花。
那該說她和謝永彥是什麼關系呢?
騙人不合适,但如果關系說淺了吧,又很難拒絕掉這段姻緣。
按理說她媽也應該知道她和謝永彥在“相親”吧,沈映潇老去他家,謝永彥他媽能不跟他爸說?他爸能不跟沈映潇她爸說?沈映潇她爸能不跟她媽說?
難道...肖敏女士看出來他倆是裝的?
還是說她見過文阿姨的兒子,真的是絕世大帥哥,所以才介紹給她?
沈映潇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牌桌上,一連輸了好幾把。
沈映潇站起身,佯裝洩氣地說,“我還是去做飯吧。”
文阿姨連忙攔住她,“孩子你坐着,我去做飯,你們都别管啊,我一個人利索兒的,動作老快了。”
肖敏不會做飯,自己家人吃着還能對付,在别人家她不好出手,便支使自己的女兒,“小白,去,幫你阿姨一塊兒做去。”
沈映潇應了一聲,不顧文阿姨的阻攔跟進了廚房,順手撸起袖子,想要大幹一場。
“哎嘛!”文阿姨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你這胳膊...”
她盯着沈映潇白花花的胳膊上一塊又一塊的淤青,不敢置信地問,“咋弄的啊這是?”
“哦...我不小心磕的。”沈映潇趕緊把袖子放下來,“沒事,阿姨。”
這是上個月彩排的時候磕到的。動作戲嘛,少不了有失誤的時候。
文阿姨又把沈映潇袖子重新撸上去,前前後後仔細看了看,又擡頭,看了看沈映潇。
沈映潇怕文阿姨告訴她媽,本來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見文阿姨擡頭看她,馬上做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
文阿姨的視線重新落回她的胳膊上,冷不防地,她撿了一塊顔色最深的淤青,快速戳了一下。
“嘶——”
疼得沈映潇倒吸一口冷氣。
文阿姨眉頭一皺,“疼成這樣還說沒事!上藥沒有啊?”
“呃...”沒有。
沈映潇想,都是些小磕小碰,也沒出血也沒破皮,還不過幾天就好啦?結果快半個月了還是很疼。
“你這孩子!”文羽把她趕出廚房,自己去門口換鞋,“唉呀,家裡啥都沒有,沒有外傷藥。這樣啊潇潇,你坐着,我出去買去。”
“怎麼了?”肖敏聽見動靜,放下牌過來瞅瞅,“剛進去就切着手啦?”
沈映潇不想肖敏知道後擔心,隻說:“不用,阿姨,真沒事。”
文阿姨提起沈映潇兩隻袖子,給肖敏展示,“你瞧瞧你閨女這胳膊。”
陳叔叔也聞聲趕來,“媽喲,這可了不得。”
這是沈映潇近一個月以來在家呆得時間最長的一次,肖敏也是頭一次見她身上的傷。
“怎麼回事啊小白,沒聽你說過啊?”
三個長輩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張羅着出去買藥,一個非要弄清事情真相,還有一個在旁邊煽風點火。沈映潇不想這麼麻煩文阿姨,但一時間一口難敵三舌,很快就要妥協。
就在這時,門開了。
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沈映潇如獲大赦,就在她期待着不論是誰回來也好,趕緊分散一下大家注意力的時候,門口的人讓她傻了眼。
救命啊!
沈映潇整個人傻掉。
那個穿了一身黑衣服,頭戴一頂黑色冷帽,乍一看比門框還高,一邊和身後的人說話,一邊收起鑰匙,隻留給沈映潇半個側臉,卻也讓她熟悉無比的人...
蒼天啊,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陳與文會出現在這兒嗎!
等等...不對...
難道文阿姨的兒子...
是陳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