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等了一日,終于到了夜幕降臨時,她一身黑衣,英姿飒爽。
誰知,來喚她的人不是宋捕快,而是阿柯,“阮姑娘,大人在巷口等着你,讓你快去。”
阮嬌嬌心中雖有疑惑,也不敢耽擱。
她拿着餘朗給她佩的長劍,還不忘帶上自己做的武器。
安慰了兩句秀兒,翠兒今日買針線回來後,說是遇到了自己的姑母,出府找她姑母去了一直未回。
趕到巷口上了馬車後,齊思遠迎着她不解的目光,解釋道:“今夜,計劃有變,你和我走另一條路去牛頭山。”
等齊思遠到達靜心寺的小路時,餘朗帶着一小隊兵力早已等候在此。
“爺,按你的吩咐,我們酉時就埋伏在牛頭山頂的附近。”
“文旭方才暗自潛入山中去打探過,大部分山匪都去了山下,我們何時攻山就等你一聲令下。”
齊思遠神色肅穆,正色道:“傳我的令,即刻攻山。”
“不可傷害無辜之人,盡量救出被擄走的女子。”
“若願招安投降的一律從寬論處。”
“是,屬下領命?”
阮嬌嬌看着餘朗身子一躍,幾個起落就消失在眼前,留下了一路兵力在此。
看齊思遠卻遲遲不動,着急道:“大人,我們怎麼還不走呀。”
要不是知道,今晚自己的主要任務是保護齊思遠,她早和餘朗去山上救人了。
“不急,我在此處等一個重要的人。”
而後,齊思遠對留下的撫軍吩咐道:“爾等随本縣在此,守候漏網之魚。”
“卑職聽令。”衆人異口同聲領命。
齊思遠領着衆人藏匿到林中。
等了許久也沒人來,方才凝重緊張的氣氛也松弛了下來。
這時阮嬌嬌才反應過來,這茂密的樹林中最容易藏蛇了,她緊緊抓住齊思遠的衣袖。
小聲問道:“大人,這裡有沒有蛇?”
齊思遠嘴角微揚,不但沒有推開,反而回握住她的小手。
緩緩湊近她的耳邊,溫軟的呼吸噴到她臉上微微刺癢。
兩人靠得如此之近,分别能聞到彼此身上的味道,阮嬌嬌的心口咚咚跳個不停。
她看到齊思遠俊美的臉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竟沒有推開他,目光癡癡地看向齊思遠。
兩人的目光就那樣黏在了一起,趁着明亮的月色,齊思遠幽深的眼眸,迎上一汪柔軟的春水。那雙眸好似能吸住他的心魄一般,讓他逃無可逃。
鬼使神差他的目光再次移向阮嬌嬌的飽滿的紅唇,好在他腦中還存有一絲理智。
忙撇開不清白的眼神,輕聲道:“别怕,如今是冬日,不會遇到蛇。”
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可他溫軟的嘴唇,還是碰到了阮嬌嬌圓潤粉嫩的耳珠。
兩人的身子都是一顫。
齊思遠喉結劇烈滾動着,着魔了似的嘴唇又貼上了她的耳珠。
阮嬌嬌心中害怕,把齊思遠推了個趔趄。
齊思遠按捺住心中的躁動,片刻後才平靜下來,目光又重新看向路口。
阮嬌嬌看他如此鎮靜,又一次以為是她自己想多出現的幻覺,也聚精會神注意着路口的情況。
不久後,小路入口幾人縱馬而來,領頭的男子一身錦袍。
藏于暗處的衆人都懸着一顆心,可沒有齊思遠的命令,誰也不敢貿然行動沖出去。
錦袍男子躍下馬背後,對身邊人說了句,“放信号。”
片刻就聽見嘭的幾聲,空中一陣奇怪的煙花綻放。
又等了半個時辰,一陣強勁的疾風閃過後,一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現在那錦袍男子跟前。
他躬身回禀道:“王爺,我們中了那厮的調虎離山計,他的主要兵力就是從這條小路入的山頂。”
那錦袍男子也就是瑞王李嘉淩,聽聞後,身子猛地往後一退,腳步淩亂,顯然是吓得不輕。
半晌後,才穩住心神,“如今,山上情況如何?”
侍衛回道:“這支兵力應當是郡縣撫軍的精銳兵,山上的弟兄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死傷無數。”
“再則他們威逼利誘的喊話,造成人心不穩,多數人都放下了兵器放棄了抵抗。”
“王爺,隻怕……”後面一句話,那侍衛也不敢明說。
李嘉淩阖眼一閉,眼看自己大勢已去,堅定道:“事已至此先去殺了蕭秦岚滅口……”
而後像是下了很多決心,眼中一絲不舍閃過,繼續說道:“還有……喬芸娘。”
“最可恨的便是齊思遠,當真陰險定要誅之。”
侍衛如實回道:“回王爺的話,屬下和衆位弟兄均沒看到那知縣的人影。”
李嘉淩也是氣瘋了,他知道齊思遠重名利,此次正是他建功立業的好時機。
咬牙問道:“那他去了何處?”
“下官在此。”躲于暗處的齊思遠帶着衆人終于露面,從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