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正經打扮一回,秀兒都看呆了。
“姐姐,你真美!”
阮嬌嬌看了眼銅鏡裡過分好看的自己,覺得有些不真實。
往日人人都說她好看,她也沒當一回事,今日再仔細一看,心中還是有幾分慶幸,長得像自己娘親。
她還給秀兒也挑了一件湘妃色褙子。
兩人看着都挺喜慶。
收拾好後麻利地出門。
一路上,兩人正高興地說着去給她師娘買生辰禮時,便碰到去前院縣衙的齊思遠和管事。
她今日心情好,微微一笑屈膝施禮,“大人安好!”
“管事安好!”
連餘朗都沒錯過,“餘侍衛安好!”
或許是今日太過反常和聒噪,還有聲音過于嬌軟,齊思遠腳步沒停,視線卻漫不經心地掃了過來。
急促的腳步猛地一停,眉睫微微一顫,目光就那樣絞在了阮嬌嬌身上。
她肌膚如雪,白皙中透着溫潤的光澤,她把玫紅色這類刁鑽的顔色治得服服帖帖,驚豔得讓人舍不得移開雙眼。
往日齊思遠從不喜歡這些豔麗的顔色,這一刻,他的心口又不自覺地狂跳了幾下。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和不可控,他選擇無視。
快速收回了視線,調整好自己的神色,淡聲道:“你這是要出府?”
“嗯,大人你忙,奴婢就不打擾你了。”
話落,拉起秀兒就要走,還沒走上兩步。
就被齊思遠叫住了,“站着!”
“回去換身衣服,就換那日,本官給你買的衣袍。”
在場的其他幾人都是一臉懵。
尤其是餘朗,他還是一次,聽到他們主子給姑娘買衣袍。
阮嬌嬌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争辯道:“不,那些衣袍太……”
看到齊思遠越來越冷的臉色,那個‘醜’字始終沒說出口。
看她極不情願,齊思遠對管事說了聲,“若是她不依,今日就讓她在府上練字,不許出府。”
撂下一句話,優雅離開。
氣得阮嬌嬌在原地直跺腳。
管事神神秘秘一笑,“姑娘,你還是去換了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差。”
沒辦法,阮嬌嬌隻好咬牙又重回别院換了身衣服。
折騰一番再去市集買好東西,趕到她師傅家,院中都坐滿了客人。
張氏的娘家姐妹,在竈房幫她做膳食,張氏和蔡明德在外面招待客人。
看到一身灰不溜秋的阮嬌嬌,都有些沒反應過來,要不是一旁穿着新衣的秀兒。
大家還以為是旁人走錯了門。
阮嬌嬌帶着秀兒,還有喜鵲和孩子們在屋内圍坐一桌。
張氏的長女喜鵲向來性子活脫,等客人都到了院中用膳時,她才湊近阮嬌嬌身邊仔細打量起來。
本想好好問問她是不是手頭緊,一身衣裙都買不起時,恰虧看到自己爹爹身上的衣袍,沒忍住笑得直不起腰。
“嬌兒你這是在哪裡買的衣袍,怎和我爹爹是一個樣式和顔色。”
張氏擔心她還懷着身孕,進來提醒,她才松了口。
阮嬌嬌起初心情也十分氣惱,可随着胃口大開後,也懶得管旁人怎麼看。
反正穿在自己身上,膈應的也是别人。
秀兒也捂着嘴偷笑,不敢說實話。
阮嬌嬌往喜鵲碗裡夾了幾塊肉,一本正經說道:“喜鵲姐,你肚裡的孩子有名字了。”
“就叫笑笑吧。”
喜鵲反應過來,又是一頓哈哈大笑,這下連張氏跟着笑出了聲。
飯後,客人們閑談兩句茶水一飲,都不得空各自離去。
就連喜鵲的相公,都要回去給東家看鋪子。
喜鵲許久不見阮嬌嬌,不願讓她走,要留下來說體己話。
兩人倒好茶水擱好瓜子,問到阮嬌嬌如今在衙門的差事時。
就見虎兒拉着喬芸娘和她的丫頭翠兒。
兩人一來,屋内的人都坐不住了。
紛紛湧向喬芸娘和翠兒。
“芸姐姐出什麼事了?”
翠兒背着個大包袱,眼睛都哭腫了。
喬芸娘長歎一聲,才道出實情:“今日她毛手毛腳在樓裡得罪了平姐都惹不起的客人,平姐把她趕了出來。”
“也不知,她如今去哪裡落腳?”
一屋人聽後,神色都有些沉重。
張氏有心想留卻極為不便,屋子就這麼幾間,陽歌兒也是半大的小夥子了。
正在幾人犯難時,翠兒一膝跪在了阮嬌嬌跟前,哭求道:“嬌嬌,隻有你能幫我了。”
“你們府上那麼大,定是缺丫頭的,我什麼活都能做。”
“你去求求你們府上的官家,讓他把我收下吧。”
喬芸娘一臉期待,神色也有幾分複雜,“嬌嬌,你回去問問,這個忙,你就當幫姐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