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齊府。
文旭在盛京完成任務後,按齊思遠的交代又回了一趟齊府。
陳氏看到文旭也十分驚訝,上次自己過生辰就回來過,這不到半月又回來了。
心中雖然高興,卻有些心疼文旭。
畢竟是也是她看着長大的。
“你告訴齊兒,不用來回跑,你人也吃不消,我在京城挺好的。”
文旭不能明說他此次回盛京的目的,隻能含糊應下。
十日前,文旭在宮中協助太子身邊人辦差,府上人來報。近一個月左右,有不少媒婆上門來為三姑娘提親。
齊家大姑娘和二姑娘的婚事都還沒定好,就要給齊思遠的妹妹齊思漫三姑娘說親。
文旭當即就給齊思遠去了信。
昨日齊思遠來信,讓文旭轉告陳氏,他妹妹的婚事,等他年底回京省親再定奪。
這冒出來的結親人家,大都是想利用齊思遠受太子器重這層關系,來鞏固家中的利息。
這些人一旦與齊思漫結親,日後榮辱興衰都會與齊家緊密相連,會束住齊思遠的手腳。
聽到文旭的提醒,陳氏當即醒悟,之前上門來提親的其中不乏家世人品都不錯的,她也有些心動。
想為自己女兒定下來,她一個婦道人家整日待在後院,看不清外面的門道,想得也沒那麼遠。
若不是今日文旭來親口告知,隻怕齊父和陳氏真的會為齊思漫定下一樁親事。
“你告訴齊兒,讓他放心,以後我們母女倆的事,我都不會自作主張了。”
“你何時走,我出府去給齊兒帶些他愛吃的。”
文旭恭敬道:“夫人,屬下回酉陽還有要事要做,不敢拖延,此刻就要動身。”
說到有要事,陳氏也不敢留文旭。
她讓身邊嬷嬷麻利地為文旭備了路上的盤纏,不顧文旭推辭,把他送到院門口。
主仆三人是她看着長大的,送别文旭好似就是送别自己的兒子。
看着文旭走遠,陳氏眼中還含着不舍的淚花。
轉身回府時,在垂花門前,正好碰到府上主母王氏和她的女兒外出。
陳氏給王氏施禮後準備離去。
王氏的長女齊思潔卻不願,呵斥道:“站着,我母親讓你走了嗎?”
陳氏平常受她們母女倆刁難慣了,從容問道:“夫人,大姑娘可還有吩咐,妾身聽着就是。”
本想趁此挑陳氏的毛病,誰知陳氏态度恭敬,這倒讓齊思潔一時語塞,“母親,你看她對你愈發嚣張了。”
“好了,我們走吧。”王氏心中雖恨得牙癢癢,可想到陳氏背後的齊思遠也隻能作罷。
上了馬車,齊思潔還在抱怨拱火,“母親,女兒覺得你越發怕她了,你如今可是三品大員的正妻,她隻是個妾室。”
“你看她手上戴的金鑲玉手镯,那玉都晶瑩剔透,定是好玉,你說是不是父親偷偷買的。”
王氏沒理自己女兒喋喋不休地唠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她出身名門,接觸過各色各樣的人,在心中從沒真正畏懼過誰。
哪怕自己的夫君,也隻有她瞧不起他的份。
在齊府她就是家規,無人不怕她。
可随着自己庶子齊思遠慢慢長大,她發現一切都變了。
對她唯命是從的夫君,眼中的隻有他的庶子,公務上有難處,隻會找齊思遠商榷。
自己兩個嫡子,在她夫君眼中甚至還沒有齊思遠一個庶子重要。
她怎會讓此事發生,暗中謀害齊思遠,讓人給他茶水下藥。
幾日過去齊思遠卻安然無恙。
然而,次日她就收到了一封匿名書信,還無聲無息地傳到她的閨房。
信中的内容,寫的就是她做姑娘時的醜事,這醜事一旦傳出去,她自己和她家人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王氏吓得心頭突突跳,接着病了好幾日。
病好後,回娘家的途中,馬車缰繩斷裂馬兒受驚,她們母子四人差點摔死在路上。
幸好車夫有些功夫,護住了她們母子四人。
她知道是齊思遠所為,就連她娘家父親出手都找不到證據。
這時她終于看清,自己這個庶子不是一隻溫順的羊,而是一隻狼。
表面上溫潤内斂,實則手段狠辣。
從此後,齊思遠手上有了她的把柄,她不敢再擅動陳氏母女倆。
如今齊思遠勢頭正盛,她更不能與他硬碰硬。
隻能找時機,和他一樣背後動手。
酉陽縣衙後院。
阮嬌嬌今日難得不再跟着齊思遠,用過早膳後,便和秀兒出府去看她師娘。
昨夜回府後,餘朗竟主動還了她五兩銀子,另外還給了她二兩賞銀。
把她高興壞了,當即就向管事告了假。
回到月華苑,沒有食言分了秀兒一兩銀子。
兩人路過雨薇閣院門口時,就見玲珑一人坐在秋千,神色憂郁。
丫頭麥冬立于秋千架旁,一邊為玲珑扇着涼風,一邊低頭說着什麼。
玲珑興緻不高,一句都沒接。
阮嬌嬌原想進去打聲招呼,可看到章芝悠又從她房内出來。
她也就沒那心思了,帶着秀兒轉身就走。
兩人在市集給他師傅又打了壺酒,還給張氏和她的兩個孩子又買了些零嘴。
張氏白日要準備晚上的食料,看到阮嬌嬌來了,當即放下手上的活,把兩人請到屋内熱情得很。
阮嬌嬌抱着張氏的手臂,嬌嗔道:“師娘,我想吃你做的湯面。”
“好,師娘現在就做。”
虎哥兒也圍攏過來,拉着阮嬌嬌的手搖晃着,“嬌嬌姐姐,你去哪兒呢?虎兒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阮嬌嬌輕輕戳了戳虎哥兒圓嘟嘟的臉蛋,笑道:“嬌嬌姐姐去給虎兒買吃的了。”
“有吃的,我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