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是曾被我推理出身份的強盜團夥的一員,沒能在當時就逮捕他們全員、留了一條漏網之魚,米花市的警察要負全責!
而在一個小時之後,結束治療包紮和警方的筆錄問詢、在醫院等待我的青梅竹馬走完劇情線來接我的時候,又有一批危險人物來到醫院,然後憑借人數優勢綁架了我。
可惡!這難道就是作為蘭醬的命中注定嗎!
如果不是身體條件不允許,我真的很想原地表演一個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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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押我的地方是一棟遠離城區的别墅,雖然自救的難度并沒有特别高,但是在我找到機會、有所動作之前,來救我的人突然出現了。
那簡直像是特工電影裡的場景——
在燈光突然全數熄滅的黑暗中,有人快速來到我身邊,用鋒利的刀刃劃斷了綁縛我的麻繩,并半拖半拽地帶我來到窗邊,在我的驚叫聲中,扛着我、撞碎玻璃、從窗口一躍而下。
破碎的玻璃并沒有給我帶來傷害,腳很快重新落在地面上,耳邊傳來一聲音色熟悉的“跑起來”,緊接着,身旁的氣息在幾秒内消失無蹤。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太過流暢絲滑,在我聽從指示邁開腿、意識到自己已經重獲自由的時候,手裡已然隻剩下跳窗的時候、因為緊張而下意識抓住、然後就此被我揪下來的一撮金色頭發。
嗯……金色的頭發。
對不起零君,對不起我未來的丈夫大人,我一定會負責的!
十分鐘後,伴随着降臨的夜幕,我坐在萩原研二的車後座,聽着不遠處别墅裡傳來的槍戰的聲響,不由得感慨萬千。
從别墅中逃出來、沒跑幾步,我就遇到了趕來救人的警察隊伍。被保護起來之後我才聽說,在我從醫院離開之後,立刻就有不知名的報警人撥打了報警電話,說是目擊了綁架事件。而在不久之後,他二次打來電話,并直接指明了地點。
那個時候消息已經傳到了我的青梅竹馬那裡,他用追蹤眼鏡同樣确認到我的位置,然後立刻聯系萩原我這邊趕。
“那位救命恩人,應該是警方的人,我想、大概率是公安警察。”我向萩原研二解釋道,他現在負責着記錄我的口供,“報警人和突襲救出我的人都是他。”
“是這樣嗎?有關那個人,蘭醬有注意到什麼特别的事嗎?”
我悄摸着摸了一把塞進口袋裡的金色頭發,搖了搖頭:“沒有,太黑了、我什麼也沒看見,隻是大概知道是個男人,最後聽他說了一句讓我快跑。”
“啊、是因為剛才蘭醬所說的、他破壞了電路導緻電燈全部熄滅嗎?”
“唔,确實是這樣。”
顯然那隻是一方面原因。
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穿着一身黑,還是個輕易就能隐匿于夜色的小黑臉。
透過後視鏡,我看見年輕刑警的臉上露出慶幸的笑容:“蘭醬沒有再次受傷真是太好了,聽說蘭醬是從醫院被綁架的時候,新一君可是着急得連話都說不清了。”
“因為我受傷住院的頻率相當高,聽說我是因為車禍入院,新一大概會覺得我被撞斷了一兩根骨頭。”我聳聳肩,“至于沒再受傷是因為我很配合嘛,那些家夥綁架我,似乎是注意到我住在福城家裡,又發現我是小有名氣的偵探,以為我是被福城家的良衛先生委托來調查斧江家寶藏的。一方面想要拿我來威脅良衛先生交出與寶藏有關的線索,一方面也想借助我的智慧來解謎。”
“實際上呢?”
“實際上是因為我早已經幫助良衛先生找到了寶藏,這次他才會主動招待我們。”說着我擡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件事暫時保密,等本地警方聯系福城家,良衛先生自然會全部講明。”
萩原接受了我的要求:“聽起來、那「寶藏」并不是武器或是貴重的财物。”
“确實不是,放在現在,僅僅是除了放進博物館展覽以外、毫無意義的東西。”
而在尋找它的軍火商,今夜就會因為綁架、監.禁、違法持槍、妨礙公務、殺人未遂等等罪名被逮捕,我不需要再利用怪盜基德來釣魚……
“計劃果真是趕不上變化啊……”
透過車窗可以看見有一輛出租車在路邊停下,從車上下來一前一後下來兩名少年。前者是我的青梅竹馬新一,後者……看發型是他的堂弟黑羽快鬥。
駕駛座上的萩原研二顯然也注意到了兩人高度相似的臉,扭過頭興趣盎然地問我:“新一君身後的人、難道是新一君的兄弟?可我記得新一君是獨生子來着?”
“有可能是哪個遠房親戚吧。”
話說回來,黑羽快鬥竟然是以本人的身份接近我們,而非僞裝成同款臉但說京都腔的沖田總司,這家夥還真夠大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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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隔天的寶藏搜索隊就變成了存在三張同款臉的四人小隊。
工藤新一、服部平次、黑羽快鬥,還有我。
作為其中唯一的女性、以及唯一長相跟他們不一樣的存在,我發自内心地覺得我可以試着聯系一下沖田總司、讓他跟我換一換。反正我的青梅竹馬早已知曉迷題的答案,讓他帶隊完全沒問題。
“你說、《豐玉發句集》?”服部平次疑惑地望向提出這個關鍵詞的黑羽快鬥,“那是什麼?”
幾分鐘以前,我經由萩原研二、拿到了警方已然集齊的六振刀的照片——兩振是怪盜基德在斧江家的金庫盜取失敗的刀,兩振是昨天怪盜基德從軍火商手裡盜取成功、又在近戰中被我的青梅竹馬奪回的刀,兩振則是福城良衛主動借給警方參考的刀。
當然還附着福城良衛提供的兩頁暗号紙。
黑羽快鬥晃了下手機:“是土方歲三所著的俳句集,你在網上搜索一下?”
作為上帝視角的玩家,我和青梅竹馬在破解暗号的過程中幾乎沒說話,但并不影響一位高智商偵探和一位高智商怪盜聯合發揮實力,兩個人很快就從目釘的形狀、一路推理到了北海道東照宮。
到達東照宮之後,我并沒有急着去詢問巫女有什麼被托付的秘密,而是先去參拜求了神簽——結果是「小吉」。不算好也不算壞,但不是「大吉」、我就不準備帶回去。
将簽系在結緣架上的時候,正好收到了郵件。是千早老師發來的,内容是問我昨晚被綁架獲救後,有沒有提交什麼物證。她說函館警方還沒有完全整理好物證和筆錄,她想先向我這個當事人确認一下。
那我當然誠實地回答她「沒有」。
“看來是在擔心這簇頭發呢。”我低聲自語着,将裝有頭發的小透明袋塞進了剛買下來、守護姻緣的禦守裡。
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我未來的丈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