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是抱歉,原來你不是新一,但你跟我的青梅竹馬長得真的很像诶。”
因為怪盜基德的行動結束,圍觀的人群漸漸散開,我和黑羽快鬥也從被圍觀的境遇中脫離,但我可以表現得放松一點,他卻不能。
剛才人群裡有記者認出了我,不僅拍了照,還記錄下了我放出的豪言壯語。黑羽快鬥的身影也被一同收進照片中,卻是以總與我一同行動的新一的身份。
我覺得從今往後,他絕對不會想扮成新一出現在我身邊……或者說根本不會想主動出現在我身邊。
“沒、沒關系,我不在意。”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心裡已經在想着怎麼找借口開溜了吧?
不過下一秒,我的青梅竹馬就徹底剝奪了他從我身邊逃走的機會——
“青子小姐,那位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馬?”
熟悉的聲音自我們身後傳來,我回頭望去,我的青梅竹馬罕見地戴上了眼鏡。
那是發明自阿笠博士、集合了諸多眼鏡之長、既能防彈、又能拆出發信器和迷你竊聽裝置、更能充當望遠鏡和顯示屏的高科技「犯人追蹤眼鏡」。
當然,也能在有需要的時候反白光,以此凸顯眼鏡主人的智慧與深沉心思。
我身旁的少年也因為這聲「青子」而回過頭去,在看到與自己長相高度相似的少年身旁、看起來心情特别好的自家青梅竹馬時,表情當時就繃不住了。
而我與新一對視一眼,默契地露出關愛憐惜的笑容來。
現在,這個鐘樓廣場,已然成為了我們新蘭這對青梅竹馬、跟快青那對青梅竹馬的初遇紀念地。
我不知道中森青子怎麼想,但我看黑羽快鬥大概是欲哭無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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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長相如此相似、又恰好是同齡的兩對青梅竹馬有幸在此相遇,加上新一明顯跟青子聊得還不錯,四個人就在路邊站定,互相交換了學校和名字。
聊了幾分鐘,話題中心自然地變成了剛剛現身的怪盜基德。而我作為名義上最接近事件中心的人,也自然地成為了話題的主導人——
“怪盜基德在指針中心那一圈刻下了暗号,解明後,是「這座鐘樓的鐘聲不會交給你」。”
我望了一眼雙挑眉的黑羽快鬥,唇角翹起來一點。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他應該是江古田本地人,這座鐘樓對他而言有着重要意義。”
現在他的眉毛聳拉下來了。
中森青子則皺起了小臉:“可他明明是說、要來偷這座鐘樓……”
“這就是小偷解決問題的辦法吧?”我笑笑,“那個暗号的答案我沒有告訴警方,同樣能夠立刻解明暗号、與我同行的那位刑警應該也不會說。”
“诶?為什麼?”
“因為,隻要暗号不解開,那棟鐘樓就要作為警方的物證、暫時被留在這裡。”我解釋道。
“而警方會在調查中發現時鐘指針上的寶石其實是仿品,由此原先的出售計劃告吹……那個時候鐘樓的價格驟降,江古田市政府應該會願意買下它吧。”
“——那樣一來,他的目的就徹底達成了。”
看看,我全都說中了吧?汗流浃背了吧?
“嘛,雖說不是殺人放火的壞家夥,但我剛才已經把話放了出去。”我雙手握拳,做了個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動作,“我一定會親手把手铐帶在他手上——痛!松田警官!你怎麼這麼快?”
“什麼就給他戴手铐,”突然出現在我們後方的卷毛刑警滿臉不爽地看着我,一手拿着我的伸縮背帶,一手剛才正捶在我腦袋上,“你不是不準備當警察嗎?你一個偵探、而且是無證的高中生偵探,根本沒有逮捕權。”
“啧,我又沒準備逮捕他,隻是給他帶手铐而已,算是我扳回一局。”
再說我也不希望他被逮捕啊,就算我正在欺負他,但我還是很喜歡他的。
“你剛才要是瞄準他本人開槍,他現在肯定已經被逮捕了。”松田陣平的手展開再次落在了我的頭頂,很大力地揉了揉,“然後你可以把責任推給我,說是我開的槍。目标畢竟是國際罪犯,隻要傷的不重,也就是寫一個檢查就能應付的事。”
“我才不會對沒有殺意的人開槍啦,而且萬一我開槍的時候直升機颠簸了一下,子彈射中要害怎麼辦?”我瞪了他一眼,“松田警官你這是在試探我嗎?你不會做的事、我當然也不會做啊。”
松田的事先放到一邊,眼前還是先把想對小偷先生傳達的話說完——
“但是呢,我希望怪盜基德能夠知道,他今晚的行為,究竟消耗了多少稅金。”
大概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黑羽快鬥明顯一愣:“稅、稅金?”
于是我掰着手指給他詳細解釋起來——
“首先是數百名警察的加班費,按照今天的規模,粗略估算要二百萬日元。如果有人受傷,就要加上工傷賠償。如果有人内心受創,就要加上心理疏導的費用。”
作為現役刑警的松田陣平中肯地點了點頭。
我又接着說了下去:“交通工具和衣裝、設備的消耗,數量夠多的話,總價當然也足夠高。”
“然後是臨時的防盜裝置,這次倒是沒有額外安裝什麼高科技産物。不過他以前出動那幾次,中森警官都使用了價格相當驚人的設備。”
“我印象裡大多數設備都是向廠家租借的,如果是毫無損壞的設備、應該是隻要支付手續費和租金就可以退還,但是被基德弄壞的就沒辦法了。還有不可避免的運輸以及加急安裝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