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前輩,幫忙做一下裁判呗~”
焦灼的氣氛下,實渕玲央态度自然地伸長脖子,朝着坐在休息區的銀發少年喊道。
說着不想參與其中、卻被迫成為裁判員的黛千尋,最終還是迫于衆人的目光,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币。
“正面朝上,實渕隊先開球;反面朝上,則是赤司隊。”
照顧到新人的存在,開球沒有采用跳球獲取進攻權的方式。
言簡意赅介紹完,他拇指上挑将硬币抛起,接着掌心下扣扣至另一隻手手背。
移開手掌,是正面。
實渕玲央笑了:“看來幸運女神偏向我這一側呢。”
“現在說這番話還過早了些。”赤司征十郎眯起眼,視線追随着實渕玲央手上不斷拍打的籃球。
藤原蒼介和灰羽列夫雖然是排球部成員,但也簡單知曉籃球規則。
無需多言,兩人各自尋找阻攔對象。
葉山小太郎咧嘴一笑:“沒想到我的對手是你啊,藤原。”
“葉山前輩,”藤原蒼介友好打招呼,“我是新人,還請多多包涵。”
“沒關系!3v3五球定勝負,隻要我們拿到五球,定然不會為難你!”
“那看來交涉失敗。”
藤原蒼介重心下沉,氣勢一瞬間便變了。
葉山小太郎舔了舔虎牙,饒有興緻地嘗試繞開防守,卻被藤原蒼介盯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有點意思。
另一側,和根武谷永吉對上的灰羽列夫就有些束手束腳了。
擔心兩人肢體接觸造成犯規,灰羽列夫甚至不敢伸長手臂,根武谷永吉每次挪動身軀,他便小碎步跟上,俨然如同一個人形挂件。
妙就妙在這個挂件手長腳長,一不注意便會被對方再度堵在前進的方向,讓根武谷永吉不由得煩躁起來。
赤司征十郎眨眼間分析完場上的局勢,看向實渕玲央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笑意。
“要現在直接認輸嗎?”
實渕玲央雖感覺到壓力,卻也無奈地聳肩:“居然被排球部的成員攔下,阿征可得好好管教你的隊員了。”
話音未落,實渕玲央猛然一個後撤步,大跨步向前越過大半個身位,竟是突破了防守!
赤司征十郎轉身緊追,實渕玲央顧不上穩定姿勢,當即投籃。
橙色的籃球以一道弧線砸在籃闆上,在球框邊緣轉悠了兩圈,順利落下。
場外,黛千尋的聲音響起:“1:0。”
“抱歉抱歉,阿征之後不會公報私仇吧~”搶先拿下一分的實渕玲央有些嚣張。
赤司征十郎卻隻是靜靜地看着他,對方便自覺無趣地收回笑容。
這個後輩逗弄起來根本沒意思。
交換球權,目前持球的人是藤原蒼介。
雖然不明白兩個排球部的成員為什麼混進了籃球冠軍種子隊中打比賽,但遊戲設置的劇情自然有遊戲的道理,沒準算是考驗的一種?
藤原蒼介被實渕玲央和葉山小太郎兩人盯防,視線瞥到赤司征十郎站在不遠處一個較為有利的位置。
抽空瞅了眼灰羽列夫,對方還在和根武谷永吉較量着,藤原蒼介沒有一絲猶豫,向一側短暫拉開距離後,從空隙中将球傳遞出去。
“征十郎!”
這幾日裡苦練的傳球能力算是派上了點用場。
或許是排球打習慣的緣故,藤原蒼介下意識高抛。
實渕玲央原本關注着身體四周,面對高抛球無可奈何,籃球順利落入赤司征十郎手中。
葉山小太郎試圖和赤司征十郎正面較量,卻隻聞對方一聲冷笑,兩人交錯的腳步間,有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邁着優雅地步伐饒過葉山小太郎,赤司征十郎以完美地姿态将球送進籃筐。
“1:1。”黛千尋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報分機器。
赤司征十郎:“如果将洛山的勝利歸屬到是我帶領了三位‘無冠的五将’,請先明确領導者是我。”
“像這樣挑戰我權威的遊戲,我不希望見到第二次。”
葉山小太郎坐在地上,瞳孔微顫。
被發現了。
自開學以來,監督下令讓新加入的一年生赤司征十郎率領團隊,二年生裡便數三名“無冠的五将”最為不爽。
的确,身為名氣頗盛的“奇迹的世代”的隊長,在高中時期繼續率領球隊屢戰屢勝,會是多麼輝煌的人生履曆,來年又會吸引多少新生奮勇追随。
可若不是他身邊簇擁着衆多天才,赤司征十郎又怎會如此輕松地将勝利的果實囊入懷中。
于是在各種心照不宣之下,赤司征十郎在假期私自帶了兩個外校排球部學生過來訓練,讓三人覺得找到一個合适的挑戰契機。
借着外校生的手,便可以順理成章試探赤司征十郎的實力。
若是對方實力強勁,他們心甘情願俯首稱臣;可若是實力一般……
“阿征,不要這麼說嘛,我還以為我們關系很好呢。”
赤司征十郎垂眸斂去眼底的情緒:“抱着取而代之念頭的關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