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靈宗領隊道：“會直接飛不上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30丈以下應該也并非完全安全，我猜我們之前被墨靈守衛突襲，或許也有從空中墜落時就觸發了禁忌的原因。”

“或許。”裴琦道：“也有身份的桎梏吧……如果将此處視作天帝洞府，在其洞府肆意飛行顯然很不禮貌。”

“比起洞府，或許這裡更像圖書館……藏書閣呢？”陸昭昭道：“如果隻是洞府私庫，應該不會允許别人輕易參觀的……我在想，這裡有沒有可能，是當初九重天的公共藏書處？”

衆人沉吟了一番，覺得這個猜測有道理。雖然上古之時如何，大家很難猜想，但看這有廣場、有大量的宮殿群，還有身份認證機關，附帶換裝效果，顯然可能有幾層身份可獲取……的架勢，倒确實很可能并非個人的私庫，而是某種公共設施。

但也不好說。萬一天帝就是任性，要把自家裝成這樣呢？

不過徐逸仙還是贊同陸昭昭看法的。

“看這樣式，建築布局，的确像是開放的布置……若是洞府私庫，那個身份機關不會是這種模式。這倒是一件好事，隻要你們找到能用的身份機關，想辦法獲取更高的身份，應該能安全深入核心地帶，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他啧啧道：“小子，你們真是賺大了！這麼大的宮殿群，不可能什麼都沒留下來！哪怕搞到一本當年留下的典籍……啧啧，啧啧！”

他啧來啧去，虛空倒抽冷氣。茶涼腦子嗡嗡的：“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比如身份機關可能在哪兒，長什麼樣子？之前那個都壞得看不出了……”

“這我哪知道？我是進過神話秘境，但這種還是頭一次見啊！”徐逸仙好委屈。白玉京，白玉京哎——能和别處一樣嗎！“嗯……你們要不要試試能不能進宮殿？我說完整的宮殿。”

他們搜刮殘破宮殿，倒是沒遇上什麼東西。可完整的宮殿就不好說了。不過就算徐逸仙不提，衆人也都是打算嘗試一番的。他們往内走去，很快看到第一座相對完整的宮殿，雖然也有破損，但顯然比起外圍的廢墟，主體完整，且流轉着一層華光。

這或許意味着，它還有某種禁制仍在持續運行。陸昭昭自告奮勇，打算上前一試；被遲星文攔住，他和祝青燃對視一眼，後者略微颔首，警惕地持劍靠近。

一步、兩步……暫且無事。然而剛踏上台階，逐泉發出一聲振鳴，竟直接從他手中消失了。

“燃燃——”

少男回頭，面色不大好看地搖搖頭：“……沒事。但是逐泉自己回到我靈台裡，好像取不出來。”

直接繳械……好吧，提着劍進圖書館是很怪啦。祝青燃略作嘗試，發現運轉靈力沒有問題，但猶豫了一下沒有嘗試使用法術。他對衆人點了點頭，繼續向上，台階并不多，他很快站在殿外平台上，在邊緣停留了片刻，試圖向緊閉的大門走去。

腰間的白玉佩卻發出微光，盈盈的光芒指向大門。大約過了一個呼吸那麼短暫的時間，光芒消失，什麼也沒有發生。

大門仍舊緊閉。四下一片寂靜。祝青燃嘗試推門，然而手剛放在門上，就被彈開了；他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到地面上凝聚起黑色墨迹，其逐漸拔高形成人形，然而他的身體還因方才觸門時猛地出現的麻痹感而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着那墨靈守衛成型——

陸昭昭當即拔劍，試圖遠程解救他；裴琦攔住了她，面色有點凝重。

“……元嬰期。”

茶涼忽然喊：“祝道友，别動！”

他這一聲直接掐住了祝青燃的動作，他在遲疑片刻後，竟硬生生忍住了蓄勢待發的法術。好在那元嬰期的墨靈守衛成型後，隻是做了個“看”他一眼的動作，旋即便伫立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做了。

“這是……”

“應該是宮殿的守衛了。”茶涼道，其實是複述徐逸仙的話：“我想應該不強闖、不破壞建築的話，它就不會進行攻擊。”

陸昭昭方才是有些心急則亂，否則這本也該是很好想到的事情——既然很可能是圖書館，那自然要遵守圖書館的規矩。不能在非開門時間闖門，不能武力破壞……這都是非常容易想到的。祝青燃顯然也反應了過來，盯着那墨靈守衛看了一會兒，慢慢又走了下來。

衆人觀望着，見那墨靈守衛過了片刻，又沉入地下，不見蹤影。

“好像沒法強闖。”祝青燃道：“壓迫力很重……門上也有禁制。”

他現在整條手臂都還在發麻……顯然如果他不是嘗試輕輕推了一下，而是有強闖的意思，現在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可能是身份的原因……我不符合進入條件。”

至于這個不符合，到底是個人的因素，還是身份原因，又或者單純的這些宮殿有自己的開放時間，都未可知。陸昭昭說：“讓我試試。”

目前看來，隻是接近，并不會引發危險，大家也就讓她去了。同樣的流程，同樣的墨靈守衛，不過出人意料的是，相比起祝青燃的情況，在墨靈守衛出現的同時，門前生出一方石台。

台階下的衆人，隻能看到出現了這方石台，而後陸昭昭就呆在了那裡。叫她她也不回應，孟錦迎剛想沖上去，少女就扭過頭來。

“那個……”她遲疑道：“——”

分明口型動了，但沒有人聽到她說了什麼，連看唇語也看不出來。陸昭昭顯然意識到了什麼，試圖重複，但同樣隻收到迷茫的眼神。

倒是墨靈護衛輕輕移動了一下，她就閉嘴了。站在那裡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下來了。

“什麼情況？”

“有點難講……”

陸昭昭如實道來：“……那個石台，好像也是一種身份認證機關，或者說入門考核。它出現之後，我用靈識查探了一下，腦海裡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周天星鬥陣與洛書九宮陣的契合點？】

那并非以言語傳達，而是一種心念印照，大緻是這樣的含義。陸昭昭懵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周天星鬥陣和洛書九宮陣都是什麼東西……試圖申請場外援助，可惜好像沒給她這個空子鑽。

即便已經下來了，她也完全沒有辦法，把問題告訴别人。無論是用言語、唇語還是文字乃至暗示……顯然，這問答是必須獨立回答、解決的，絕不可借助外力。

但是——

“如果通過了問答，也許就能進門了！”她很興奮：“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但陣法師或許知道！這個宮殿很可能有陣法方向的藏書！這麼多宮殿，總有我們各自能答上的——”

雖然現在還不曉得，是答對一題就能進，還是連環考題……也還不知道，如果答錯了，是否有什麼懲罰。可這還是很振奮人心的……因為禁制在運轉，有考核出現，就意味着，宮殿裡大概率，是有東西的！

總不能考完了進去，什麼都沒有吧？！

“可能每座宮殿，還有另外的審查。”祝青燃道：“我上去時沒出現石台……證明你能符合考核條件，而我不能。”

也許和靈根有關，祝青燃是火，而陸昭昭五行都沾；也或許和别的東西有關，比如陸昭昭對陣法學的知識，顯然比祝青燃更深入，或許上古之時有什麼神奇的法術可以檢測這方面，也在這裡做出了要求？

目前都還不清楚。但衆人都很亢奮，天衍宗此行前來的陣峰弟子一捋袖子：“我來試試！”

她沖上去，觸發了石台，開始答題。而禦靈宗弟子對視一眼，拔腿向附近的其他宮殿跑去。

現在，是搶答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