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影承自然不會拒絕。而當這次踏青又一次變成全員參與,那麼以陸昭昭的性格——
會發展成一場快樂的野餐,也幾乎是必然之事。
“……”
“……”
蕭聿默默地看了一眼花容時,而好友也隻是有點無奈地笑笑。雖說心上人來了杏林谷,而此處是他們的大本營……不過近來,二人和陸昭昭的感情的确沒有多少進展。
親近自然是很親近的。但一來,他們兩個鑽石單身漢既無追求女子的經驗,也都不是特别銳意進取的超主動類型;二來……
陸昭昭人緣很好。
人緣很好,喜歡熱鬧,又自帶親友團。這注定他們和她幾乎不會有多少獨處的機會,也就很難找到發展感情的時機。事實上有時候,花容時都覺得,以陸昭昭的通透,該不會有那麼點,通過人多來避免意外發展的想法吧?
畢竟她的确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
可即便如此也沒什麼。花容時并不着急,蕭聿也是。他們的年齡讓他們擁有極大的耐心,以及——
“但我覺得,”蕭聿道:“最慘還是栗衡。”
花容時同情地點了點頭。無他,隻因今天親友團隻有一人沒來,那就是——
備考的蘇栗衡。
身為谷主親傳,他的壓力自然是很大的。本來醫修僅僅幾年的學習就沒法出師,終于回了谷裡,他也不得不又補習一番課業,證明自己有所進步才是。
因而雖然是回了家,他卻反倒忙碌起來。怕是要等考完這一場,才會有些閑暇,陪在陸昭昭身邊了。
這真的很難不讓花容時二人感到一些感慨,還有一些幸災樂禍——
無論是身為樂子人長輩,還是身為“情敵”,他們自然都是很願意看後輩的笑話的。
倒是陸昭昭還惦記着:
“收集些花瓣,回去做花糕,也分給栗子吃!他最近備考,肯定辛苦……”
她之前好奇去看了一眼,結果被他屋子裡一大摞書吓了一跳。聽他苦笑着說“這些就是這次的考試範圍”……
陸昭昭:打擾了。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沒想到修仙界的醫修也這麼苦,她感到非常敬佩,并深刻理解了——
為什麼玩家裡醫修數量也很少的問題。
問就是不想慘遭折磨.jpg
“不過……”
說起來,在《尋仙錄》裡,玩家想當奶媽是挺難的。這個修仙界的治愈法術十分稀缺,治療符箓也是珍品,且有着局限性,比如隻能治愈不涉及傷筋動骨的外傷,或特定的内傷——這也就是為什麼,之前茶涼斷腿,卻沒有使用治愈符。
商城裡治愈相關的特質技能道具也極少,至少陸昭昭沒看到什麼好用的……
不過她倒是把【九轉還魂丹】又購買了幾顆,以備不時之需。
“多拾點落花,能做好多東西……”
陸昭昭一邊想,一邊慢悠悠地撿花瓣。途中還順手薅了類似狗尾巴草的植物,三兩下編成個小兔子,塞給身側的祝芝芝。
“小兔子!”
祝芝芝驚喜極了,好奇地追問:“怎麼做的?”
“就像這樣——”
陸昭昭會一丁點草編,但是不多,用狗尾巴草也就隻會編小兔小狗小花環。見祝芝芝好奇,便又摘了三支現場教學:“像這樣先把兩支并在一起,做出耳朵……”
她會的這種方法做出的小兔子很簡單,過程也毫無難度,很快又編好一支遞過去,偷偷跟祝芝芝咬耳朵:
“這個給蘭蘭。”
祝芝芝和顧蘭形,吃了獸化糖本就是一雙黑白小兔。她用的這種草也正好有深淺二色,兩隻小兔子正如兄妹二人,不知多麼可愛。
但話說回來……
陸昭昭忽然遲疑:
狗尾巴草裡可能暗藏蟲卵……這種植物該不會也是吧?!
……這麼想着,她托祝芝芝捏了個除塵咒。
“嗯……這樣……這樣……”
大概是因為實在很簡單,祝芝芝難得能一次學成,很快編好一隻小兔子。隻是因為手生,成形有些歪歪扭扭,她有些羞赧,又連續編了好多隻,一直到做得比較可愛了,才捧過去給陸昭昭,讓她從中選一個。
卻因此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嗯?那是什麼?草編??”
-
結果不知為何,到後來成了草編大會,以至于最終,陸昭昭不得不把朋友們送的各式各樣的草編,紮成了一個大花束,打算回去插在花瓶裡。
而等酒足飯飽,一番玩鬧閑談,氣氛也就再次安靜下來。徜徉在這種野外的甯靜裡,感受着微風吹拂而過,此情此景的悠閑,令人心曠神怡。
大家似乎也都在享受,如此一個安靜美好的午後。陸昭昭甚至閉上了眼睛,直到感覺身上有什麼輕輕落下。
她睜開眼:“……亭曈?”
“……吵醒你了?”
“我沒睡啦……”
隻是閉目養神。她坐起看看,見亭曈把常穿的羽衣披在了她身上,似乎是怕她着涼。心中便是一暖,側頭去看他。
青年此時輕輕坐在她的身側,一頭豔麗長發在陽光下折射出虹光,漆黑的眸仍舊沉沉。如今天色很亮,襯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發光,整個人看上去,也就越發的像一個人偶娃娃。
陸昭昭看着,就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柔順的長發。
“……熱的。”
“鳳凰的體溫,較人類稍高一些。”
青年輕聲解釋:“而頭發……是我的羽毛。”
鳳凰時的羽毛,化作人形,便成了這一頭豔麗的長發。兩條編織的小辮子于肩頭垂落,紅綠相間,明豔得又古怪又美麗。
陸昭昭想了想,見其他人也在休息,便壓低聲音,湊近了說:
“我記得在北海,你好像是以本體飛來的?”
“嗯。”
亭曈點頭:“情況緊急,本體飛起來會比較快。”
“我聽說,妖修都是恢複原形最自在?”
亭曈想了想,也學她湊到耳邊小聲說:
“你想看我的原形嗎?”
“可以嗎?”
陸昭昭其實本來想着,如果亭曈覺得本體更舒暢,要不要找時間和機會讓他恢複放松一下。但要問她想不想看,那自然是……
亭曈看她。女孩眼睛亮晶晶的,藏着午後穿越葉隙的燦爛輝光。她耳邊别着個草編的小兔子,歪歪扭扭的,似乎做手工的人很不熟練;但簪在她發間,就有種很别緻的活潑可愛。
他就也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
“現在不行,過段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