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異獸們先入場,自相殘殺。”陸昭昭說:“我們坐山觀虎鬥,尋找時機黃雀在後,并給展師兄創造機會。”
“我不能親自去,但會借用青鳥觀戰。已托青鳥帶了或許合用的法器過去,都附帶了說明,可以按情況取用。”
這來自遠程通訊的茶涼,他人不能到,但贊助能到。青鳥自古便是各種傳說中的信使,用來送快遞再合适不過。
陸昭昭一拍腦袋:“噢!還有法器!”
遂掏出儲物袋,倒提着一倒:“來來來分法器咯!”
看着那一座法器小山……
蘇栗衡:“……”
遲星文:“……”
祝青燃:“……”
展飛光:“……”
多果&黑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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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螃蟹,又名,陸小富婆,陸小團寵。什麼不多,就靈石、資源、法器多。從小到大别說秦令雪給她塞的東西,就是每年生日收的禮物倒出來都有一座山。
隻是她一般為了遊戲快樂,想不到去用。如今要少打多,弱勝強,還是受了茶涼啟發才想起:
哦,我還有那麼多法器能用呢!
“這個這個,可以防禦渡劫期以下的攻擊。”
她挑挑揀揀:“這個這個,能發出三次大乘期的攻擊。”
遲星文:“……”
看了一眼儲物袋裡玉憐香的準備,莫名冒出一個念頭:
師尊,你輸了。
渡劫期的玉憐香:??
兩個小妖修已經被金錢的光芒糊了一臉,展飛光看上去也很驚訝。蘇栗衡哭笑不得:“這些……這些……昭昭收起來罷,太大材小用了。”
拿這麼珍貴的法器對付飲血蛇,豈不是大炮打蚊子?而且,從理智的角度來說:“如果有超過金丹期的靈力波動,秘境可能會産生不可料的變化,所以這些都收起來罷。”
陸昭昭:“……啊,對哦。”
畢竟是新人曆練秘境,自然有隐形的規則。陸昭昭隻好把不能用的一一收起,結果剩下的并不多。
“……啊……”
她有點沮喪:“大家給的東西都太好了……”
太好了,以至于拿出來一個就超過金丹期。防禦性法器倒是沒什麼,問題是攻擊性法器,基本沒剩下能用的。
本以為找到捷徑,能一波清空敵人……好吧,果然還是要自己打,不能偷懶咯。
“有防禦性法器已經很好了。”蘇栗衡哭笑不得:“大家有需要的,便借用一下罷。然後我再為各位查看一下身體狀況,稍作調理,确保萬無一失。”
于是計劃就這麼敲定下來,衆人皆無異議。稍作休整後,便在灰鷹的指引下出發,清理會飛空的異獸。
……不過,由于這類異獸會高飛,陸昭昭等人也就打個輔助。
要不然難道還能飛起來追上去??
好在築基八階的灰鷹非常給力,知道是給自己清除競争對手,也很賣力。況且有了陸昭昭等人,它也沒什麼後顧之憂,哪怕受了傷,也還有醫修能提供幫助。
第一次,灰鷹覺得,和人類合作,好香。
蘇栗衡:深藏功與名。
但凡事也有意外,比方說,這天七人出門在外,灰鷹追逐對手而去,他們卻發現了一小隊飲血蛇。
不是狹路相逢,僅是遠遠發現了痕迹。遲星文站起身來,搓掉手上方才檢查時沾到的泥土:“一隊飲血蛇,不超過八隻,應該是巡邏小隊,要不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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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當然是要追,不追白不追。八隻飲血蛇,毛毛雨,打之!
結果,情況卻并不樂觀。
【應該想到——這種時候還會出來巡邏的飲血蛇小隊,絕對是很強的——啊!!!】
陸昭昭應該想到這一點的,但她之前卻忽視了。是啊,飲血蛇又不是傻瓜,雖然族群龐大,不意味着會出來送菜。
所以這一支飲血蛇巡邏隊,平均等級竟是築基四階,更有一隻築基六階的精英領隊。别看修為不如祝青燃,但其巨大的體型、優于人類修士的素質,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戰陣當然早已被沖散。
戰陣并非如此不便之物,非要每個位置都非常精确。它的容錯率其實很高,隻是越不精确作用越小。可飲血蛇體型太巨,戰鬥起來變化太多,七個臨時磨合的修士根本沒辦法在戰鬥的同時保持默契配合,最終隻能保持了各自為戰+偶爾的零散戰陣。
這戰陣就不是陸昭昭精心約稿的内容了,而是适合三四人結陣的真·猴子也能學會版本。優勢是結陣簡單輕松,随時可結陣散陣,劣勢是提供的加成不高,聊勝于無。
如陸昭昭此時,剛與蘇栗衡、展飛光聚攏,即刻又因斷裂樹枝的墜落不得不各自散開。陸昭昭打得很是狼狽費力——七個人中,她修為最低,異獸也很懂怎麼找突破口。
打架就已經夠吃力了,更糟糕的是環境。飲血蛇體型巨大,力能撼樹,即使不動用靈力,強橫的軀體力量肆虐之下都能把地犁一層。比起殺傷,陸昭昭現在更傾向于努力自保,至少不要拖夥伴們的後腿。
雖然難打,但她相信自己的同伴們,最終的勝利會屬于他們。所以,她至少,決不能夠幫倒忙——
“昭昭小心!!”
聽到這聲急促的警示時,陸昭昭也已察覺危險降臨。一條巨蛇俯沖而來,意欲張口将這對手中最弱小的一個先行吞食!
雖體型碩大,但其速度竟也不慢,宛若泰山壓頂,一時竟難以閃避。但刹那間,陸昭昭臨危不亂,鑒于身後便是巨樹無法閃躲,便縱身躍起,足尖點在樹上連續接力,此時巨蛇已殺到,卻撲了個空。
築基期的靈力不足以維持修士滞空,因而依靠身法與借力高躍後,少女的身形又急速落下,伴随着璀璨劍光,人落在蛇首之上的同時,飛虹劍也刺入其中!
“嘶——”
遭受如此重擊,巨蛇登時吃痛。可惜陸昭昭尚未修出劍氣,因此這一擊并不緻命,隻讓其吃痛地劇烈扭動起來,想要将頭上的人類從身上甩飛出去。
而陸昭昭此時怎敢丢手?自然是死死握住劍柄,更用力将飛虹向下刺入巨蛇頭顱之中,對抗着這劇烈的颠簸。而這一系列變化,都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旁人雖心驚膽戰,卻一時難以來援。
“昭——”
第二聲警示尚未出口,黑影已驟然襲來。原是其他巨蛇見族人受創,無法甩脫,便在戰鬥之餘用身體撞來,直沖少女而去。
“唔……!”
冷不丁的重重一撞,陸昭昭終于沒能堅持握住劍柄,毫不意外地被甩落出去。自十數米高跌落,宛若斷線的風筝,雖有法衣法器防身,卻也氣血震蕩,一時難以反應。
築基期修士,原本就沒有對抗墜落的手段,否則茶涼也不可能斷腿。
其他人也各有戰鬥,變故又實在太快,一時竟無人可援。似乎無論如何,少女都隻能重重摔在地上,是無可避免的結果,連陸昭昭自己都這麼認為——
但在落地的瞬間,感受到的并非冰冷潮濕的地面,而是溫暖的血肉之軀。
“……唔!”
接住一個從空中墜落,還是被巨力撞飛的女孩子,自然不會輕松,隻是那沖擊力便讓此人摔倒在地。可即使如此,他仍牢牢地将少女護住,讓自己的懷抱,成為她最可靠的防線與港灣。
似乎在撞擊中,發帶松散開來,他粉紫色的發随風散亂,一縷落在少女眼前。
于是陸昭昭扭過頭,看到少年蒼白的面孔,熟悉的眉眼。
“……茂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