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聿,杏林谷第一美男子……噗,猛地一聽有點搞笑,仔細想想卻不意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仙界當然也有“XXX第一美人”“XXX第一美男子”之類,秦令雪還是天下第一劍呢,雖然現在的天下第一劍貌似被默認為司空琢了。
說來有件好笑的事,天衍宗也有“第一美男子”和“第一美人”,但,每次提及時,弟子們并不敢提及名字,隻敢使眼色、努嘴說:“那誰誰,你知道的”。
天衍宗“You know who”,是誰呢?好似并不難猜,能在美麗的同時令人聞風喪膽的,在天衍宗隻有兩個可能性:1,秦師叔祖,2,被秦師叔祖護犢子的陸小師叔。
嘛……雖然秦令雪真的很可怕,但他的顔值的确能打。
另一件好笑的事是,在陸昭昭來到天衍宗成為現任“天衍宗第一美人”之前,前任“天衍宗第一美人”同樣是個“You know who”,還是個陸昭昭的熟人……
陣峰,蔡陽漫。
溫影承四徒弟,淩波修士蔡陽漫,貌若好女的他曾被男修當衆深情告白,顔值也确實一流,一度被人捧上“天衍宗第一美人”之位……
然後惱羞成怒拖了幾個好事者上演武台暴揍一頓後,就成為了“不可言說之人二号”,這麼說起來陸昭昭其實是“三号”……
其實在天衍宗内部,這也算一個梗了,就是外人常常很崩潰:
所以你們的第一美人和第一美男子,到底都是誰啊?!!
……咳,言歸正傳。
陸昭昭看過去。蕭聿的顔值也真是沒得說。其實她關系比較好的這些人,顔值百分制都得拿80以上的高分,蕭聿也是90往上數的級别,二十三四歲模樣,劍眉入鬓,目如朗星,與其說俊美,帥氣的感覺要更多。
大概是因為冷淡的表情與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質,還有杏林谷醫修這個職業,又很有那種小說裡乖僻怪醫之感……總之就是很帥,杏林谷第一美男子之名當之無愧,毫無水分。
然而這位美男子的眉頭卻微微一跳:“……除了你,沒人會在意這個吧。”
玉憐香挑挑眉頭:“是嗎?真的不是因為我更受歡迎嗎??”
蕭聿:“……你自戀倒是也适可而止啊。”
“師兄弟”見面,分外不快。陸昭昭發現了,玉憐香這人人緣不好,徒弟徒弟不怎麼尊敬他,同輩同輩不怎麼喜歡他……怪不得明明做了許多好事,在修士裡風評卻那麼差。
明明他們相處就很好,從秦令雪來看,玉憐香有心讨好誰時也絕對是沒任何問題……那就隻能說他對人際關系壓根不上心,才可能造成如此後果。
好好的一個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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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當然不可能在此杵着。百花城是花家大本營,一早聽說朋友要來,花容時早已做好接待準備。
因着是朋友,便在自家安排了住所。并非陸昭昭所設想的花家大宅……反而是精緻的一處小院,兩座小樓。處處可見主人家侍弄的花草,四處皆有勃勃生機。
當然,整個百花城大緻也是這樣的感覺。百花之城名副其實,街頭巷尾随處可見花草,花香彌漫在整座小城,說是“花之城”絕不為過。
“感覺百花城比香城要小一些呢?”
陸昭昭好奇地四處看:“明明香城和太郯城、鳳州城大小差别不是很大……”
但百花城相比起它們,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縮了一大圈兒。花容時聞言笑道:“昭昭是第一次來修仙世家管理的城池吧?”
“嗯嗯,怎麼,原來這和世家有關?”
“昭昭冰雪聰明,想必我不說也能猜出端倪?”
花容時小小賣了個關子。而陸昭昭沉思起來:“是……是不是因為,世家人比較少??”
“嗯?你這麼說,倒也沒有錯。”
花容時點了點頭:“修仙世家的人手,自然是比不上宗門……”
修仙者生育子嗣頗為艱難,因此家族式的世家人數,自然是比不上廣招弟子的宗門人數,哪怕招收門客也遠比不上。所以宗門可以庇護、駐紮人手到許多城池,世家卻力有未逮。
因此世家一般隻駐紮、庇護一座城池,或許還包含附近城鎮……
但相比起宗門,修仙世家的凝聚力更強,畢竟血脈相連;此外,修仙世家之間常互相聯姻,世家與世家也常守望相助,比如丹青華家和妙筆詩家的雙子城……總之是和宗門不太一樣的模式。
“我們花家和華家、詩家、祝家、澤家關系都不錯的,”花容時道:“和杏林谷、禦靈宗關系也好,你看我們離禦靈宗很近的,平時也常互相串門。”
好家夥,修仙界八大世家,雖然現在是哪八大衆說紛纭,但花家這也算交友廣闊了。不過,祝家……
陸昭昭把目光投向兩個人。祝芝芝困惑地歪了歪頭,祝青燃倒是猶豫一下:
“……祝家确實和花家有些交情。畢竟……火行祝家,木行花家,都是專精一系的傳承,偶爾會有往來。”
“嗯?原來這位祝小友正是火行祝家的後輩啊。”
花容時稍感意外:“倒是少見祝家人投入别的宗門……”
祝青燃點點頭:“……确實不多。”
世家嘛,多少有點閉塞和規矩,但祝青燃為追偶像千裡迢迢……唔,這就不必細說了。
陸昭昭想一想:“華家是畫修,詩家是文修……這麼說來,祝家是火系,花家是木系,的确都是專精一系……那還有水系、土系、金系嗎?”
“自然是有。水行澤家,澤家便是專精水系。”
花容時點點頭:“離得遠些,在北海那邊。此外,萬金蘇家專精金系,至于土系……從前是有的,後來……”
他搖搖頭,沒說了。陸昭昭也就懂了:現在八大世家之所以這麼亂,就是因為天魔之戰時局面被打崩了,當時被滅門的世家、宗門不在少數……或許土行的那個世家便是因此而失落。
而等到了小樓,陸昭昭的注意力就又轉移開了:“好漂亮……哎哎,等等,原來你不住花家祖宅嗎??”
這小院一看就不是大宅的感覺,也沒有下人什麼的,很不像一個世家公子的住處。花容時笑起來:“又不是每個世家子弟都會住祖宅或族地附近……我這般不常回家來的,有個小院就夠住了。”
他給衆人安排了住處,待稍作歇息後再安排美食。陸昭昭難得出門不住水雲閣,但這裡的環境也确實是好,精緻舒适不輸水雲閣,還多了許多溫馨感與煙火氣。
隻是……她總有一點既視感。這既視感在推開窗戶,看到樓下澆花的花容時時更為強烈……終于,她想起來:
“啊,花滿樓,花滿樓!”
花容時:“……?”
吃飯時間,陸昭昭忍不住要跟他比劃:“我從前聽的話本裡有個角色叫花滿樓,也是位世家公子,也住小樓,也愛花草,自幼目盲,卻熱愛生活,心如皎月……”
怪不得有既視感啊……真的很像!!!“他是花家行七,不知花花你是……?”
“……這倒是不同,我家中行九。”
花容時聽着還挺新奇:“自幼目盲,卻仍熱愛生活,心如皎月……聽起來是個很不錯的人,若是真實存在,可真想結交一番。”
陸昭昭總覺得怪怪的:“你不覺得你們很像嗎?”
“哎?像嗎?”
花容時自己卻不覺得:“首先,我沒有目盲……”
看到的世界和他人不同,和目盲,完全是兩回事。
“其次,我應當也不算心如皎月……”
陸昭昭不贊同,她覺得花容時又溫柔,人又好,即使有一雙不同常人的眼睛,卻從未因此失望堕落,依舊樂觀向上,幽默風趣,這不是和花滿樓很像嗎?
但是——确實,仔細想想,她又找到很多不同的地方。比方說,花容時是個愛促狹的樂子人,再比方說,他的綁定搭檔蕭聿也完全不像陸小雞……
“再然後,我想我也沒有他那麼熱愛生活。”花容時說:“雖然也挺熱愛……嗯,但感覺不太一樣?我比較喜歡從奇怪的地方找點樂子……”
比方說,捉弄蘇栗衡,比方說,捉弄蘇栗衡,再比方說,捉弄蘇栗衡……
“最後,我喜歡擺弄花草,肯定和那位花公子的原因不同。”
他笑起來,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眼,傳音過去:“——這是個小秘密,悄悄與你一人說。其實我一開始侍弄花草,是為了給阿聿培養實驗用的材料……”
陸昭昭:“……”
呃,怎麼說,雖然都是園丁,但培養觀賞花的園丁,和培養藥材的園丁不太一樣,前者有種含辛茹苦養大孩子給人炫耀的感覺,後者有種含辛茹苦養大孩子給人吃的感覺……(?
感覺花容時愛花小仙男的形象一下子破滅了,但和蕭聿的友誼更真實了……
“倒也不全是為了阿聿啦,畢竟我去杏林谷客居,總得找點事做。”花容時說:“平日裡很無聊的。他們醫修那些我又不愛,也不好學人家的,就養養花草、藥材什麼,逐漸得到趣味,便如此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