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繼：“。。。”

無力反駁。至少頂着猴尾巴，他說不出反駁的話，隻能郁悶地撓撓頭：“……到底哪裡像？”

而祝青燃……十分沉默，隻是頭頂耳朵豎起，身後一條帶着花紋的尾巴無意識地輕輕搖晃。

陸昭昭就伸手挼一挼便宜老哥的猴尾巴尖，又好奇地看向祝青燃的耳朵尾巴：“不過原來燃燃是豹貓……”

原本看着像金錢豹，不過仔細對比之後，還是覺得是豹貓。嗯……怎麼說呢，也是貓系，傲嬌貓？還挺适合祝青燃。

尤其是……看上去很兇，結果扔個秦令雪相關的貓玩具，感覺可以自己玩到翻肚皮……咳，忽然有點心動怎麼辦？

陸昭昭忽然想起什麼，松開猴子尾巴，從儲物袋裡翻翻翻，翻翻翻……

“啊，找到了！”

今天出門，剛好補充了調味料，其中甚至包括新鮮的荊芥……又稱“貓薄荷”。陸昭昭眼睛亮晶晶，搖晃着貓薄荷：

“燃燃，來！”

祝青燃：“……”

祝青燃：“不要把我真的當貓啊！！！”

-

真可惜，獸耳糖變出的獸耳、獸尾，雖然感覺很真實，但其實是假象。因為耳朵沒有聽的功能，變成貓系對貓薄荷也不會有反應。

雖然可以随心意動作，摸上去也有一定感覺，但也沒别的了。僅僅是個毫無功能性的娛樂小玩具……呃，也許在奇怪的地方會有奇效……

反正，最後，陸昭昭摸到了猴子，也摸到了豹貓。雖然結果是韓繼和祝青燃出去打架了……雖然修為有差距，希望點到即止吧。

因為兩人不讓陸昭昭跟，她也隻能憂慮地準備好傷藥……唉，倒也習慣了。從前韓繼就經常跟孟錦迎打，陸昭昭也跟祝青燃切磋過，這兩人都有分寸，應該沒問題？

男孩子，說不定打打感情更好呢？

“不必擔心。”溫影承說：“他們都有分寸的……偶爾切磋，也是好事。”

修仙界算是武德充沛。現實中尚有不少男孩子喜歡打架，這裡則是男女修士都常上演全武行，所以擂場什麼的很熱門……

陸昭昭“嗯嗯”兩聲：“我知道，就是他倆一回來就掐架……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休息。”

溫影承笑笑，輕輕摸摸她的頭發：“那我們給他們做些茶點，回來叫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結果是，回來時韓繼頂着大大的淤青，卻也沒忘給陸昭昭帶吃的。吃的加吃的，以至于幾個人解決不掉，不得不喊其他人一起來了夜宵加餐。

陸昭昭摸摸肚肚，很慶幸：“還好運動量夠大……”

每天的劍她都還有在練，也經常出門跑。這幾天也常跟遲星文切磋……應該不會胖。

不過，她就是胖了，也是好看的。

陸昭昭從不質疑這一點。

祝青燃卻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來你最近也沒有太懈怠。”

陸昭昭拍拍胸口：“我很努力！”

話說，有時秦令雪不在，祝青燃會督促她練劍。勤勤懇懇，頗有教導主任風範，心思也很好猜——作為迷弟，他最不希望陸昭昭給秦令雪抹黑。

一回來就念叨這事也不奇怪。但陸昭昭可不虛：“劍訣我每天都有練，最近還和星星——另一個劍修——經常切磋！很用功的！！”

祝青燃還算滿意：“如此……今天有些晚。明天我們切磋一番，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退步。”

陸昭昭：“……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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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哥哥打了對方，找妹妹報仇？也不對啊，韓繼也沒打過祝青燃，這是他們兄妹輪番被揍……

直到切磋開始，陸昭昭都挺迷茫。因為祝青燃雖然常催她練劍，卻不常跟她對招。

因為——這人修為比她高，且根本不會打指導戰。

收手倒是能收，但完全不會教導人，隻知道把對方打趴下。曾經很久很久之前跟還是小菜雞的陸昭昭切磋……把她打敗後簡直索然無味，死都不跟她打了，以免越打越想把給偶像抹黑的小丫頭給噶掉……

陸昭昭：後頸一冷。

所以，他突然要和她切磋，還挺讓人意外。但是……切磋就切磋，陸昭昭也不害怕。

切磋嘛，不是吊打，祝青燃會壓制實力，那就有得打。況且，陸昭昭有秘密武器……

“請賜教。”

愛皺眉頭的少年，拔劍那一刻氣勢便陡然一遍，仿若燎原烈火，戰意凜然：“用你的全力。”

謙虛下帶着傲慢——或者，隻是對自己的自信。他也應該自信，火行祝家的嫡系，天衍宗術峰的親傳，天才的劍修苗子，若非磕死在秦令雪這一棵大樹上，前途不知有多廣大，哪會在這裡跟人玩過家家。

但為了秦令雪，他才如此努力……因果循環真是難說。不過此時他認真起來，陸昭昭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

祝青燃不常認真。

至少在面對他們時，他很難全力以赴。修為差距不少，他們這些小萌新在門内大比混個進階的時候，人家可是争第一名的種子選手。

陸昭昭一直知道，至少在劍道上——他素來瞧不起她。

并非惡意，隻是自然的居高臨下。他的厭惡、别扭、恨鐵不成鋼……種種複雜的情緒大抵都來自于此，在陸昭昭能夠配得上“秦令雪首徒”這個名号之前，這個少年恐怕永遠也無法真正認可她。

陸昭昭不介意。可是……

“……說來有點奇怪，可我也是有骨氣的。”

她喚出飛虹，握住劍柄。

“燃燃……小瞧我，會吃大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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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觀戰人數不少。

自己人切磋，溫影承便在院落裡布置了一方陣法作為場地。親友基本都到齊，除了給寶貝徒弟找更多防具的秦令雪不在，就連遲星文也來湊了熱鬧。

韓繼顯得很是擔憂：“祝青燃是個沒分寸的混蛋……”

遲星文看過去，對這個自稱“昭昭哥哥”的少年有些陌生，但也有一點善意：“……你已經認為，昭昭會輸了嗎？”

“嗯？”

韓繼看過去，完全沒想起這個人是誰，但是：“雖然不想承認，但祝青燃這家夥的能力是沒得說。”

門内大比築基組第一，數百精英中淘出的珍珠……當之無愧的天才。不怪韓繼悲觀，他十分了解陸昭昭和祝青燃的能力，因此對結果并無什麼期待。

遲星文卻搖搖頭：“你是昭昭的哥哥，應該對她有更多信心。”

他看向場中，那個近日來常與他切磋的少女：“昭昭也許不是天才……”

陸昭昭在戰鬥上的天賦，僅僅是中上遊。和真正的天才永遠都有一線之隔，一線之隔便是巨大的鴻溝。這點秦令雪知道，遲星文也察覺到。

但他卻對她懷抱着，比誰都還要更多的信心。

“這裡……這裡怎麼出劍會更快呢？”

那是一次切磋後，女孩子比劃着問他：“總覺得我們的動作差不多，你卻好像更省力……如果不是不傳之秘，可以教教我嗎？”

“沒什麼不能教的。”遲星文說：“你的動作沒問題，不會傷到自己。我比你更快，是因為犧牲了一定的安全……是以傷換快。”

“哦哦……那也教教我吧，說不定就能用上。”

遲星文不介意教導她，卻有點困惑：“為什麼這麼努力？”

“……啊？”

女孩子有點疑惑，遲星文想了想：“你本可以不這麼努力。”

這個女孩像是生來完美，長相漂亮，宗門親傳，被人捧在手心……像是公主，本不該這麼努力的。

“我倒沒覺得我很努力，這不是正常的……考試過後錯題總結加預習？”

女孩子小聲嘀咕了一些聽不懂的話，又說：“因為……有必須努力的理由？”

“比如？”

“比如，不給我師父丢臉，比如，不要拖大家的後腿。”

少女不好意思地輕撓側臉：“你知道我是五靈根……雖然現在好多了。但朋友們都很厲害，想追上有些難度。”

“他們願意等等我，我卻不能一直讓他們等。前方有那麼多的風景，我想和他們一起去看。”

“不是為了自己嗎？”

“咦？咦？這就是為了自己吧？？是我私心想和他們一起的嘛……”

是嗎？獨行俠遲星文無法理解。可他看到了她堅定的信念，為了能夠追随友人的腳步，為了回應他們的包容與愛，她也可以非常努力，跑向那個可以攜手并進的未來。

而且……

“……昭昭是個很神奇的姑娘。”

遲星文微閉雙眼，緊接着又睜開：“你該對她多抱一點信心的。”

因為……這世上最當之無愧的瑰寶，并非【天才】。

而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