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為隻有一刻鐘的效果嘛……”

陸昭昭歪了歪頭：“還可以再變出來的！對了……芝芝要不要試試看？”

她摸出獸耳糖，目光落在親友們身上，充滿了躍躍欲試：

“大家要不要都來試試看？”

-

獸耳糖，能夠使人長出獸耳獸尾，具體種類根據使用的人不同而不同。

陸昭昭是白狐狸，她就很好奇朋友們……

“唔唔，果然是小白兔啊……”

此時，粉發的少女正伸手，好奇地摸摸祝芝芝的頭頂。一對雪白的長耳正立在那裡，正是一雙可愛的兔耳。

說實話，一點也不意外。陸昭昭一直覺得祝芝芝像小白兔……果然如此。

至于其他人……

一邊挼小白兔，陸昭昭一邊把目光放在了别處。往日裡溫柔的少年這會兒有點不太好意思，為難地站在那裡，而他的頭頂……有一雙樹杈似的，卻十分好看的雙角。

“栗子是鹿啊，”陸昭昭覺得還挺合适：“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鹿，但還挺适合？”

其實她以為會是含羞草……不過鹿也很合适。食草動物……那種感覺？蘇栗衡本就很溫柔，很契合那種草食動物的溫馴感。

反倒是方之茂……

陸昭昭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遲疑：“……你真的吃了嗎？”

方之茂：“……”

吃是真的吃了，可他身上真的沒有一點變化。陸昭昭都懷疑出bug了，讓他又吃了一顆……依然毫無變化。

陸昭昭，苦思冥想，不太确定：“難，難道是變成了人……”

方之茂：“？”

人也是動物——所以吃了獸耳糖變成人而沒有變化——這很合理！但是，可惡，本以為他會是貓貓什麼的……

在遺憾中，少女終于看向最後一人。溫影承也并沒有變化——那是因為他并沒吃獸耳糖。

“溫溫師兄——”

小姑娘開始撒起嬌來：“試試看嘛？溫溫師兄～”

……真要命。頂頂好看的小姑娘撒起嬌來，哪怕是鋼鐵都要化為繞指柔。溫影承到底是沒頂住：“……隻此一次。”

拿起獸耳糖，他其實有點難為情。雖然長出獸耳并非什麼很窘迫的事，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太自在，可能因為之前去書鋪，被老闆問還需不需要獸耳娘的讀物……

總之，挺讓人難為情。但小姑娘這麼撒嬌，一雙亮晶晶的眼看着……他反正是拒絕不了。猶豫一下，就把那小小的糖丸吃下去。

說是糖丸，其實小小一粒，入口即化。一閃即逝的甜味後，并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溫影承下意識伸手摸摸頭頂……空空的，一擡頭卻看到孩子們震驚的目光。

陸昭昭：“天……天使？！！”

溫影承：“……？？？”

-

是不是天使，陸昭昭也不曉得，但在吃下獸耳糖之後，溫影承的确生出了一對雪白的羽翼。

也不知是天使，還是什麼白色的鳥類？

而陸昭昭在震驚過後的第一反應，便是咔嚓咔嚓一通系統截圖……獸耳親友的寶貴圖像一定要珍藏！！再接下來……當然是挨個挼一挼，摸摸兔兔耳朵，摸摸鹿角，摸摸大翅膀……

蘇栗衡&溫影承：“……”

很無奈，可……罷了，她開心就好。

祝芝芝倒是很開心，和昭昭貼貼，怎樣她都開心！而蘭形……反正也管不住，他自己修煉吧。

倒是方之茂有點失落……輕輕推一下藍眼鏡，表情雖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卻有一點遺憾。

——若是她也能摸摸他，就好了。

雖然陸昭昭也允許他摸了她的耳朵，可看她新奇地去摸蘇栗衡的鹿角時，他還是感到一陣輕微的不太愉快。心愛女孩的目光被情敵吸引走，怎會讓人愉快呢？可他也沒辦法，誰知道隻有他吃了沒用啊？！

這郁悶一直持續到回房間，喝下第一口茶。

“……”

看着杯中倒映出的魚鳍狀雙耳，和面上細小的鱗片，方之茂忽然有了個猜測。

試探着，他脫下鞋子，把腳踩進院中池塘裡——

看着那條魚尾，少年陷入沉思。

……原來，是魚啊。

-

“竟然是魚？！！”

“嗯。”

面對陸昭昭的驚訝，方之茂顯得很淡定：“我想那個糖會有一些特殊情況，比方說魚類，會在接觸水後才會有變化……時間依然是一刻鐘，兩顆是一炷香，我看過了。”

“哎……”

陸昭昭并不是很在意這個，她很在意：“那那，有沒有魚尾巴？？”

方之茂：“……有。”

小姑娘的眼神便更閃亮：“可不可以給我看看？？我還有好多糖！！！”

方之茂：“……”

他艱難地移開目光：“……不可以。”

“哎？！！！”

雖然讓陸昭昭失望并非他的本意，但這個……是真不行。方之茂想，因為……魚尾，其實就是腰部以下包括雙腿……以陸昭昭的性格，她不僅要看，還要摸來摸去……那也太要命了。

所以真的不行。但他又不想看她失望……

猶豫一下，他說：“糖，再給我一點。”

-

魚鳍狀的耳朵……

偏向冰藍的顔色，不知是什麼魚類。鳍條稍硬，附着組織卻很輕盈，陸昭昭好奇地碰一碰耳尖，見少年好似沒什麼不适，才敢稍微用力去摸。

“真的是魚……代替了原本耳朵的樣子，有覺得不舒服嗎？”

“沒有。”

被摸着耳朵，少年也沒法搖頭，隻能老實回答：“如果不是看到，感覺和從前沒什麼不同。但是摸起來确實有變化……很奇妙。”

“确實。”陸昭昭點頭：“這個糖應該制造出的是某種幻象……因為翅膀啊，尾巴啊，都可以穿過衣服，很不科學……但摸起來很真實，還可以動……”

也有可能是提前放出的bug？不過不用她把衣服剪個洞掏尾巴，這倒是好事，話說妖修的衣服到底是怎麼處理的……

有點跑神，手卻沒安分，摸摸這裡，捏捏那裡……順着滑到根部，捏了捏好似對應着人類耳垂的部分。

“唔。”

少年發出一聲隐忍的悶哼，喚醒了少女的神智。她側眼看去，才發現少年的面龐不知何時已變得通紅，唇隐忍地抿成一條直線……

“……”

她讪讪收回了手，忽然意識到：天啊，她是不是在耍流氓？

逮着人家的耳朵一通摸摸捏捏揉揉……對象還是一個喜歡自己的男孩子。忽然就很愧疚：“對……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摸的……”

“……沒有。”

方之茂不太自在地掩了下臉：“你想摸就摸……我隻是……不太習慣。”

何止是不太習慣。耳垂本就是很敏感的地方，被她輕柔的手摸來摸去……簡直是一種煎熬。可是怎麼呢？她這樣專注地看着他，摸着他，仿佛眼裡心裡隻他一個，他的心也歡喜得仿佛要飄飛起來，隻希望這一刻可以永恒。

所以他低下頭，更加方便女孩的觸碰：“摸吧。你可以摸到滿意為止。”

“……”

魚鳍耳朵……很新奇，很好摸，陸昭昭很心動，可……沒敢繼續下手。但看着他通紅的臉，她又十分新奇。

“原來你也會臉紅？”

“……？”

少年露出十分費解的神色：“我當然……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臉紅？？”

“因為……”

陸昭昭想一想，試圖比劃：“你一直很冷靜，很淡定，好像天塌下來也面不改色……”

方之茂：“……我不是面癱啊。”

他隻是平素表情少了些，又不是沒有表情？他也是少年人，自然會歡喜，會難過，會心動，會害羞……

被喜歡的女孩這樣誤會，他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挫敗，思來想去如何解釋，隻好歎了口氣。

“……我是會臉紅的。”

“嗯……我現在知道啦。”陸昭昭說：“隻是以前沒見過……”

少年聞言，沉默了兩秒鐘……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耳畔。

“想見到的話，也很簡單。”

他說：“你隻需要像這樣摸摸我……就能見到了。”

陸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