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瑢筝禮貌拒絕後,就離開了。
她好像在往另外的方向走,卻又經過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沒有一點兒停下做任務的意思。
慢慢的,觀衆也察覺出了裡面的不對勁。
“等一下,林瑢筝的狀态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額,節目組怎麼想的,這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有這樣非要直系親屬求助的任務啊??”
“對啊,求助怎麼還得直系親屬,就算有直系親屬,人家也可能家裡有什麼不方便的啊……”
“但是,也沒什麼吧。節目組應該也是做過背調的,不可能犯低級錯誤吧?”
“對啊,而且導演不是林瑢筝閨蜜嗎?節目最大關系戶,能有什麼問題,不就是有些人自己矯情?”
“笑死,導演不是給她堵觀衆嘴堵的很有勁嗎?直播間衛士天天站崗,都不能說一句她的不好,都要被拉黑。”
“原來是這樣,那我懂了。之前我還奇怪,怎麼最近直播間觀衆風評都一邊倒了。”
“不是,不管怎麼說,但是她狀态真的很不對勁啊!!!導演呢???節目組怎麼都應該跟進一下吧??”
“對啊,筝筝的反應有點太不對了。她……會不會沒有直系親屬啊?”
“我們先不要妄自猜測了吧,對她也有點不太好。就是現在能不能有人去看看啊!握草我好擔心。”
“别急别急,姐妹們!我看應該有工作人員過去了!”
“嗚嗚嗚秦盛殷也去做那個任務了,他會不會知道什麼情況!可是我好着急好擔心啊啊啊。”
觀衆正在彈幕猜來猜去,隔壁秦盛殷也走到了同樣的攤位。
“不好意思,這邊的場外求助,隻能打給直系親屬。”
秦盛殷微愣,拿起電話準備撥打的手也停滞了一下。
“您也要放棄這個任務嗎?”
也……?
秦盛殷心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徹底放下了電話,問話的聲線帶着點兒顫抖。
“您說也?剛剛還有誰放棄了這個任務??”
“一個小姑娘,紮着個向日葵的……”
“好的謝謝。”
話沒說完,秦盛殷就離開了攤位,心裡隻有一句話:快點找到她,快點。
秦盛殷掏出手機,打開直播,憑借林瑢筝直播畫面的建築,開始狂奔尋找。
這下,不止林瑢筝直播間的觀衆們充滿了疑惑,就是秦盛殷這邊的直播間,也都摸不着頭腦了。
“什麼意思?!秦盛殷就差一個任務了啊!!為什麼放棄啊!!”
“不知道啊,他剛剛拿出來手機看啥了,怎麼就跑起來了?”
“剛剛npc說的頭上戴向日葵的,是林瑢筝吧?”
“林瑢筝咋了,看不懂啊……”
“握草!!他知道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好好磕但是我又好擔心嗚嗚嗚嗚。”
“他放棄了任務去找她啊!!!”
在觀衆們的疑惑和讨論裡,秦盛殷已經跑了很久,最後終于在一開始的水果攤位那邊,看到了在角落坐着的林瑢筝。
她就在那安安靜靜地坐着,陽光撒下來,照映在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她就像,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
秦盛殷調整了一下呼吸,遠遠的,叫停了旁邊跟着的攝像。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林瑢筝身邊坐下,把她發夾旁亂了的那一縷頭發捋正。
沒等他說什麼,倒是林瑢筝先開了口。
“你……完成任務了嗎?選了什麼晚餐,不會沒剩什麼了吧。”
林瑢筝低着頭,半邊的頭發遮掩着,依舊看不出什麼情緒。
可能是林瑢筝沒有回複她,她又掏出了手機,自顧自的說着:
“我看看,大家的任務都進行到哪裡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吃午飯,唉,你吃……”
林瑢筝剛說到一半,秦盛殷已經動手,拆下了她衣領處别着的麥克風。
“泥甘碼……”
林瑢筝的聲音有點悶悶的。
她還想說什麼,就被秦盛殷一把按進了懷裡。
“林一一,想哭就哭吧。”
……
林瑢筝小時候,最讨厭别人叫她林一一了。
福利院那個經常欺負她的小團體,總是會這樣叫她。
“林一一,你去刷碗。”
“林一一,大家都是每個人分一包零食,為什麼你有這麼多。”
“林一一是小偷,林一一是小偷!!”
“我們都要走了,林一一,沒人要。林一一,沒人要。”
但,秦盛殷不一樣,那個胖乎乎的小少爺不一樣。
“林一一,你不會反擊嗎?”
“林一一,你是笨蛋嗎?就這麼被欺負。”
“林一一,這些是單獨給你的,我跟我媽說了,跟院長也說了,你自己放好。”
“林一一,你别不開心,我幫你去告訴院長。”
“林一一,你别哭,我們去抓魚吧。”
“林一一,我要走了……”